在聽白景音敘述這番經過時,


    海棠的臉經曆了由紅轉青再褪成慘白,竟被嚇得一丁點血色也不見,簡直如同癱坐在地上一般。


    腦袋轟鳴,


    頃刻間已是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私通的是淩素馨,


    私通的是淩素馨,


    私通的是淩素馨,


    她的腦袋中不斷迴響著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不、不可能……”


    嘴唇哆哆嗦嗦,念叨著這句,


    但是即便她嘴上否認著,心裏卻知道白景音說的都是事實。皇上離去後第二日沐浴時淩素馨身上那些痕跡,她的反常,在得知周侍衛死之後又哭又笑的模樣,


    都證實了這一切是真實性。


    雪姬那個陰毒的女人,


    居然為了要挾利用毀了淩素馨的清白,


    簡直可恨,


    海棠握緊了拳頭,比之前聽到芷蘭叛變時還要恨上許多。


    “奴婢不明白,發生了這樣的事,娘娘為何不願意求丞相大人,就甘願一直受旁人的要挾的。”


    “你以為她不想不願意嗎,是不能。”


    白景音能設想得到淩素馨的心境,


    “被人毀了清白,這麽難以啟齒的事你讓一個孫女怎麽好意思向自己祖父開口。就算她也豁出去臉皮,她的恐懼也讓她不敢如此做,畢竟被雪姬握著命脈把柄,一旦撕破臉,與周海私通的事就會被揭發出去,那跪在琳琅殿受審的可就不是我而是她了。她覺得若真是那樣就隻剩下死路一條,所以再不甘心不情願,也隻能被迫去給雪姬當槍使了。”


    “可是周侍衛都已經死了啊,死無對證,為何娘娘現在還在繼續怕著。”


    “那就不知道了。我方才最後還想不通的也就是這個,人都死了,哪裏還會有什麽私通的證據,淩素馨應該重獲新生才對啊。”


    白景音聳肩攤手,


    “算了,各種緣由估計也隻有她自己才清楚,或許是還有什麽把柄在雪姬手裏吧。”


    還有什麽別的把柄,


    別的把柄?


    啊!


    海棠突然眸子一緊,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就在周海死於非命之後,其實淩素馨是心情好了一段時間的,但是好像很快就變得更加陰鬱暴躁。然後還以信不過宮中的太醫為由,冒著危險帶著自己私自出宮去找民間的大夫看診。好不容易拿到藥迴來,但是雪姬卻與芷蘭就像得了什麽風聲一般一起了殺出來,而且看樣子十分著急,好像絕對不能讓她如願喝下去那碗藥。


    當時自己就疑惑著,


    但是因為看診時被擋在門外,所以一頭霧水什麽也不知道。


    可是現在聯係起白景音告訴給她的許多事,


    關於出宮看診,關於那碗藥,關於淩素馨的所有反常,這些事隻能用一點來解釋。


    那便是——


    她懷孕了,且那孽種就是周海的。


    海棠被這個極有可能是事實的猜想嚇得渾身一凜,倒吸了一口涼氣,


    止不住的渾身發抖,眼神開始了遊移不定。


    “你怎麽了。”


    白景音看她表情十分不對勁,問道。


    “沒、沒什麽。”


    在被白景音問詢之後,海棠好像被下了一跳,有些心虛的別開眼睛。其餘的事她都可以告訴給白景音,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若是白景音突然反悔了帶著太醫去琳琅殿,那淩素馨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說到底還是對她的不信任,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


    絕對不能說出這個秘密,絕對不能。


    海棠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後,匆匆的像白景音福身行禮,


    “多謝娘娘對奴婢說了這麽多,奴婢也已經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給娘娘,已經出來了許久,不能再多耽擱時間,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等——”


    說罷後也不管白景音還有沒又被的話要說,自行其身後急匆匆的快步往殿外走去,片刻都不敢多留,生怕被看出什麽端倪,暴露了什麽痕跡。


    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白景音看著空蕩蕩的門口,


    緩緩放下了胳膊,


    “原本還想提醒她就算知道了這些也務必得當作不知道,否則淩素馨的小命才是真正的危險。可惜人家不領情。”


    白景音喃喃道,


    這也就是她之前為什麽說有些真相被功力火候不到的人聽了去反而會有壞處,說白了,也就是怕打草驚蛇,讓對方察覺出來。


    可是看海棠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怎麽感覺這麽不靠譜呢。


    “罷了,各安天命,自求多福吧,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白景音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展了展腰身,到目前為止,已經基本上還原了事情的真相,現在需要的,就剩下一個能拿的出手的,能證明雪姬才是這一切的幕後真兇的證據。


    “還有一日的時間,加油吧!”


    她給自己鼓氣道。


    離開了這個發生過無數故事或者說事故的溫泉別院,白景音這才重新往方才迴宮的方向走去。掀開簾子一進屋內,


    便看到承影擺出了一副‘家長’的模樣,坐在她的位置上,


    一邊慢悠悠的喝著茶,


    一邊跨著臉吊著眼,


    屋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凝重,桂枝與菱枝站在一旁互相依偎瑟縮著,簡直連話都不敢說。她們素來都不怕大大咧咧凡事無所謂不計較的白景音,但是反而怕極了承影,這也算是宮裏頭獨一份的風景。


    “迴來了啊。”


    “啊,迴來了。”


    白景音‘嘿嘿嘿’的幹笑著,一邊解釋著一邊給那兩個無辜的小丫頭擺了擺手,讓她們先撤離這不知何時就會爆發的戰爭之地。


    她們也如釋重負一般,


    感激的看了眼白景音,福了福身,匆匆往屋外退去。


    如今屋內是隻剩下了白景音與承影二人,承影放下杯子站起身,皺著眉頭看著白景音片刻,長長的歎了口氣:


    “方才我緊趕慢趕著叮囑小姐,如今是特殊時期,一定要規矩些小心些謹慎些,萬不可再出什麽錯漏。你倒好,話都沒有說完,一轉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那還不是怕你攔著嗎,你若不攔,我何必還要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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