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幾個關鍵字,白景音在心中迅速鎖定了目標,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就先不要聯絡,免得淩素馨懷疑到你置你於險境。我有要緊事,便先走一步了。”


    白景音對烏嬤嬤一番叮囑後快步而出,


    “娘娘自己小心啊。”


    話還沒說完,


    白景音便像一陣風似得便沒了蹤影,徒留下緊握著雙手的烏嬤嬤站在屋內惴惴不安,雖然幫不到什麽忙,也希望白景音能夠諸事順利。


    西六宮較之東六宮,本就雅致清幽為主,


    但她此行的目的地卻是比西六宮還要更西的地方。


    白景音連走帶跑又加上一段輕功,


    很快的,她便離那些富麗堂皇的華美宮室漸行漸遠,穿過宮門甬道,來到了人煙相對稀少,最為偏僻又蕭條冷寂的皇宮最西角處。


    之所以這麽輕車熟路,


    是因為這個地方對白景音來說,其實不是頭一次來了。


    白景音眯著眼睛,


    瞧著前麵那掩藏在一大片紅梅院中,頗有曲徑通幽之感的湯泉行宮,唇角泛起冷笑。


    “若不是當初我來過這裏,恐怕即使知道是在這裏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吧。”


    這個溫泉宮雖然環境清幽冬日裏又能瞧見梅花盛景,


    但是因為太過偏遠,


    也沒有誰願意為了沐浴時能多看幾眼梅花就受著凍跑這麽老遠,所以一直都是處於半荒廢的狀態,無人問津,獨自迷離。


    所以當初雪姬意圖迷惑勾引元睿明,為了掩人耳目,也特意選了這個地方。


    不過這也替白景音解決了之前的許多疑惑,關於為什麽淩素馨那個繡花枕頭一下子就有了腦子。


    原來雪姬也摻和進了這件事裏。


    張淮義如今生死未卜,


    白景音不再多耽誤時間,萬分篤定這裏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後,推開門,走過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推門走進了溫泉宮中。


    邁步而入,


    但與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沒有看到自己如神兵天降般趕到,計劃落空後驚慌失措,咬牙切齒的淩素馨;也沒有被五花大綁屈打成招的張淮義或者宋玉雪;


    甚至於,


    除了飄撒著花瓣汩汩流水的湯池之外,以及滿室的幽香外,


    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什麽情況啊。


    白景音頓住腳步,再度陷入迷茫。


    緊咬這下唇,心中越發的擔心焦急,


    難道她想錯了,根本就不再這裏,而是還有什麽別的溫泉宮中嗎?可是她又不識得路,不知道往哪裏去,怎麽辦,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隻聽宮殿深處還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之聲。


    雖然極微小,


    但還是被聽力敏銳的白景音察覺到,


    有人!


    希望瞬間就被點燃,


    白景音趕忙朝聲音的方向趕去,


    果不其然,走近些便能隱約看到在湯泉宮的最裏麵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而旁邊的窗戶開著,陣陣涼風自窗戶中吹來,帷幔輕曳,珠簾叮鈴,奏出清靈悅耳的聲音。


    白淨推斷,


    方才自己聽到的動靜,


    就是有人從窗戶逃出時發出的動靜,而且那人輕功應當是不低的,若不是過於安靜,很容易就會錯過那極輕微的響動。


    可是到底是會是誰呢,


    而且周侍衛說皇貴妃捉拿了張淮義要言行逼供,烏嬤嬤也說確實看到淩素馨帶著人往湯泉宮而來,但淩素馨呢,為何不在此處,那她是去了哪裏?


    這裏麵到底還有什麽是被忽略的,


    為何疑雲重重,怎麽都串聯不起來,


    皺著眉頭,


    那視線鎖在那床榻上躺著的不明身份之人身上。


    看來所有事情的突破口,


    還得從那裏下手去挖掘。


    帶著幾分警惕,白景音掀開重重輕紗帷幔朝那人走去。微眯著眼睛,定睛細看,那熟悉的墨藍色侍衛補服與紅翎帽,正是她來此的目的,所要解決的對象張淮義是也。


    這什麽情況啊?!


    再度發出了這樣的質疑。


    白景音怔然立在原地,更加一頭霧水,


    他現在不是應該以私通宮妃的罪名落到淩素馨的手中被嚴刑拷打,屈打成招,渾身是傷慘兮兮的嗎。再不濟也得五花大綁一下,嘴裏塞點破布毛巾之類的吧。


    而現在呢,


    張淮義正麵頰通紅的躺在床躺上,像是睡著了,十分愜意舒坦的樣子。在走近時還能聞到滿室花香之外濃重的酒氣,


    “好你個張淮義,讓我不惜點了承影的穴道,一大清早著急的滿宮亂竄。你倒好,喝了個酩酊大醉在這裏睡大覺。”


    白景音怒從心起,


    三步變作兩步的就上前搖晃起他,動作半點不輕柔,甚至還帶著些故意的粗暴。


    “醒醒,喂,張淮義,給我起來啊,再不起來別怪我使用武力手段了,起來是!”


    白景音一邊像是要把他搖散架一般的,一邊趴在他耳邊大喊。


    在這樣的‘虐待’下,


    可沒有人還能繼續睡得下去。


    張淮義皺著眉頭艱難得睜開眼睛,眼神看起來還是十分迷糊不清。被扶起來後,漲紅著臉,還衝著白景音打了個嗝,也滿是酒氣。


    “你找死嗎!”


    嫌棄的扇著,


    白景音簡直就想丟下他不管了。


    “到底什麽情況,大白天的你在哪裏喝的酒,皇貴妃呢,你又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一連串的發問,


    而張淮義還是保持著如夢初醒搖搖欲墜的狀態,


    沒有半點像是要迴答的樣子。


    白景音沒辦法,


    隻能選擇用手去拍打他的臉,


    順便再接觸到的一瞬間不由納罕:


    這家夥怎麽會燙成這樣,比元睿明那天發燒時還要燙,未免也太不尋常了。


    幾‘巴掌’下去,


    張淮義果然清醒了起來,但是不知是被‘打’得還是什麽緣故,臉變得更加紅了起來。而白景音手上冰涼的溫度對於他而言就是此刻卻需要的東西。


    “玉雪…玉雪…玉雪你別走啊,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嘴裏喃喃道。


    “玉什麽雪啊,真沒出息!你還能不能行,問你話呢。”白景音看到他這爛泥一般的反應就心中生氣,耐著性子又把方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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