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在聽到白景音發號施令的同一時間,


    隻見隱匿在夜色中的,盤山路一側的山頭有數支穿雲箭朝玄衣射來,並且不隻是這樣,就像提前就計劃好的一樣,白景音趁著玄衣躲避的空隙,從袖間擲出三個彈丸,朝地上擲去。


    灰白色的煙氣霎時盈滿山穀,連帶著熏得人睜不開眼的刺激性霧氣,


    視線被完完全全遮擋住,閉上眼,玄衣隻能靠著敏銳的聽覺去分辨方位。


    也虧得他身手了得,即便不利成這樣,也讓他一連躲過了連發而來的無支箭。但魔高一尺,白景音高一丈,很快玄衣便發覺自己慢慢的開始使不出內力,手腳虛軟,眼看著就要從半空中落下,以劍撐地在勉強讓自己不倒下。


    瞅準這個空檔,


    隻見一道寒光穿破霧氣,白景音同樣閉著眼睛,手中的那把紅翎劍直直的向前方刺去,正中玄衣的右肩。


    不知該說是巧還是不巧,


    在刺中玄衣後,


    山間乍起一陣夜風,將那彈丸暗器所發出的白煙霧氣盡數吹散。


    烏墨如瀑的發絲拂過姣好的臉盤,紅葉與裙邊一同翩躚。


    “若是再遲一刻,恐怕誰輸誰贏就不可知了。”白景音睜開眼眸,唇畔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淡淡道。


    以掌風帶下來玄衣臉上銀色的麵具,


    將那蒼白的麵容完全暴露與月光之下,眼底如冰。


    “別說我勝之不武,迷煙是還你的,毒霧也是還你的。哦對了,包括現在刺中你的這一劍,若我是你,為了自己的胳膊還能保得住,就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瞪著我上麵。”


    白景音收劍,


    玄衣這時也察覺到了自己突然逆行的血脈,當真是中毒之相,趔趄了一步,唇角溢出烏黑色的血跡。


    用最後的內裏壓製住毒素後,提氣點地,倉皇敗走,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看不出來,還挺聽話。”


    跟玄衣的數次交鋒都是她們慘敗,關水牢的關水牢,墜崖的墜崖,老早便慪著一口氣,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些債一筆一筆的逃迴來。


    而在今日,


    哪怕就是小手段,也總算是揚眉吐氣解恨了一把。


    拍拍手,白景音將劍收入鞘中,忽然間心情大好,朝旁邊高聲道:


    “怎麽樣,我也算是替你報仇了吧。等什麽呢,還不快點出來誇獎我一番。”


    才說完這句話,


    便見到邵靖易穩穩的落在了白景音的麵前,滿眼溫柔,替他將因打鬥而散下的碎發別至而後。笑道:


    “是啊,此番多虧了你重傷玄衣幫我報了當日水牢之仇,待迴到皇都我實在該大擺宴席,好好謝你。”


    白景音擺手,裝模作樣的謙虛道:


    “哪裏哪裏,應該的應該的,大擺宴席就不必了,三五十幾道菜就足夠的了。”


    皮這一下,白景音表示很開心。


    然後才把視線投到了被邵靖易一同帶過來的人身上。


    一席紫紅色的錦衣華服,雍容華貴的芙蓉髻,珠翠瓔珞步搖排釵以及眉心的紅寶花鈿,周身無不顯露出‘貴氣逼人’四個大字。


    能有這樣氣場的尊貴美婦人,


    除了安氏外,還當真找不出幾個來。


    安氏此刻明顯就是受了極度的驚嚇,麵如土色,哪怕是染了胭脂看起來都是十分慘白。驚恐的瞪大一雙眼睛,似乎還掛著已然幹涸的淚痕。


    “淩夫人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小邵邵怎麽欺負你了呢。”


    白景音“啪、啪”兩指,解開了封住的穴道。


    說起來,


    也都有賴於衡陽城的安寧繁盛,整個國公府的安保係統基本上就跟沒有一樣,充其量隻能算是個擺設。


    白景音與邵靖易兩個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潛入了進去,


    哪怕在找尋安氏的住處時多花了些時間,都沒有驚動旁人。找到後翻窗進去,並且成功的在安氏尖叫前封住了她的穴道。


    安氏看著這突然出現在自己屋中的當朝貴妃與總督,徹底被嚇得懵住,也搞不清狀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丫鬟催促自己啟程的聲音,


    安氏想掙紮著唿救,


    但一柄鋒利的匕首卻在下一秒抵住了她的咽喉,


    “夫人信不信我能要了你的姓名,還能在丫鬟進來之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氏眼神顫抖,


    吞咽了一口,


    對於這個靜貴妃的種種事跡,她從淩素馨以及朝臣命婦中聽聞過許多,有說她在邊地長大茹毛飲血,也有說她野蠻兇暴毒如蛇蠍,但不管哪一種,都讓她有十分的理由相信她真的敢如說的那樣,要了自己的性命。


    沒有人會和自己過不去,


    點了點頭。


    白景音這才放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但那匕首卻一直緊緊的陷在自己脖頸,隻要敢說一句不對的話,


    下一秒定然就是血濺當場。


    直到丫鬟走了後,雙方才都鬆了一口氣。


    匕首放下之後,


    安氏這是才敢壯著膽子開口:


    “臣婦怎麽說也是將軍夫人,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不知是何處得罪了貴妃娘娘,要貴妃娘娘遠到臣婦外祖家來脅迫。”


    “你沒得罪我,我也不是來脅迫你的。”


    白景音讓邵靖易看著她,然後自己翻箱倒櫃的找起東西。自己與安氏身形上差的還是許多,要想掩人耳目,那勢必就得找個‘大家夥’了。


    最後從櫃子中取出了那厚重的朱砂鬥篷,披在身上帶起帽兜,對著鏡子照了照,這才勉強滿意。


    “難道方才架在臣婦脖子上的匕首是假的,娘娘何必此時還要糊弄臣婦。”


    “說來話長,但我們不是為了害你而來,反而還是為了救你。”


    “救我?”


    安氏皺起眉毛,一副‘你當我是傻子好騙嗎’的表情。


    “臣婦自問平日不曾得罪於何人,誰還會要加害臣婦。”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夫人你都不會相信的,我們事實勝於雄辯,過不了多久就會一清二楚了。”


    說完,


    不再給安氏開口的機會,又利落的封住她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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