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了休息好了才能想到好主意。”她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元睿明,“”你呢,有別的什麽計劃。”


    “沒有。”元睿明幹脆道,“現在貿然行事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那不就對了。”白景音翻了個偌大的白眼。


    “我讚成皇上所說,現在最穩妥的方法就是以靜製動,不論是與宮中聯絡或事值得信任的朝臣聯絡,都是冒險的。”


    “那也太浪費了些,難得有現在敵明我暗的這段時間,不趁著這種機會做些什麽,我實在是不甘心。”


    “你想做什麽。”


    元睿明像是入了定一般,閉著眼睛,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滿心都是待會就能吃得到的那盅色澤金黃,香氣撲鼻的——佛跳牆。


    “我這不是在想吧。”


    白景音摸著下巴,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想對工部下手了,淩相的那些個黨羽,禦史中丞林家雖免了砍頭,但也不堪用了;禮部也因舞弊案換上了自己的人;現在剩下的,最根深蒂固的,怕也隻剩下一個工部。”


    “但工部之所以能一直追隨淩相到最後,不是沒有緣故的,我覺得你若想對工部下手,隻怕是很困難。”邵靖易皺著眉頭,看表情就知道覺得不太樂觀。


    而元睿明更是毫不客氣的斬釘截鐵道:


    “不是困難,是你根本就不用想了。追溯到先帝在時,工部尚書算得上是從一開始就以淩相馬首是瞻,兩家更結為姻親,淩素馨其母就是工部尚書唯一嫡女。這些年來,凡是淩相的籌謀,都少不了他的插手,試問如此錯綜複雜交織起的關係,你要如何瓦解。”


    “對啊,換句話說,淩相每次殺人都是工部尚書給遞的刀子,他得知道淩相多少事,又是多有力的一個關鍵人物,這麽一塊骨頭,就算難啃,也得想辦法硬啃下來啊。”


    白景音眼睛泛著光,


    好像自己在談論的並不是工部尚書那個老頭兒,真是塊肉骨頭一般。


    “硬啃?你打算闖尚書府然後用刑逼供?”


    “能不能有點技術含量。”白景音覺得元睿明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要是用刑有用,依照皇上這心狠手辣……”在元睿明眉心一皺後,她反應過來趕忙改口,“不對,是殺伐果決的性子,早就用刑了,還用得著現在?所以硬的不行,我們就得深入這個人物的內心,從他的心靈深處,透徹分析。”


    白景音轉了轉胳膊,聲情並茂的比劃道。


    “你說的太玄妙了些。”邵靖易為難的苦笑。


    “就是代入,換位思考啊,其實一點也不難的。”白景音將自己的小板凳拉近了些,“這工部尚書為什麽你們覺得他背叛淩相是困難的事,難道是因為處的久了有感情?”


    “自然不會。”


    “所以啊,還不是因為第一,他的沉沒成本太大,直白點說就是在淩相身上投入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好不容易培養期的信任度,成為了淩相最得力的心腹,淩相倒了,他什麽都沒有了,自然不會輕易的讓這些努力白費。”


    “你既然也分析的出,那為何還覺得我們有可能去撬動工部呢。”


    邵靖易一向自詡心計才學,但突然,也摸不清楚白景音這些前後矛盾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有些雲裏霧裏。


    難道是她表達的不清楚?


    白景音想了想後,換了種說法道:398


    “凡事都是相互的,工部尚書之所以會完全的依附淩相,是因為他覺得淩相同樣完全信任看重他,而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想法,其中有一個很關鍵的點,也是皇上方才有提到的。”


    “你是說,關於尚書嫡女與淩宇歸的那門親事?”


    “不錯。”


    “噗。”


    在白景音與邵靖易正在聊得熱火朝天之時,突然而來的一聲滿含嘲諷的冷笑清楚的落在了耳中,如同一盆冷水,


    霎時間將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你是有什麽意見嗎。”


    白景音抱著雙臂在胸前,臉色有些沉下,雖然仍舊閉目養神中的元睿明並不能看見。


    “你現在想要阻住那兩家結親是不是太遲了一些,朕記得,淩相之子與尚書之女所生下的皇貴妃,好像還比你年長一兩歲吧。”元睿明直截了當的迴答,覺得十分好笑。


    “我阻止不了它結,就不能拆了嗎。”


    白景音故意大聲的冷哼一下,算作剛才的迴擊。


    “雖然有句話叫什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但是淩相為非作歹犯下的惡行比比皆是,兩相抵消,也算不上缺德吧。”


    “朕倒像聽她,你打算怎麽拆。”


    “這還不容易嗎,喜新厭舊不是男人的本能?”


    “我不是。”


    邵靖易下意識抬起雙手,撇清自己,


    “你是知道的。”


    隨後二人一起吧目光投向了元睿明的身上,元睿明哪怕沒有睜眼,都能感受到別有深意的視線。


    “……”


    作為一個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元睿明也知道自己確實沒什麽發言權,他選擇了沉默,好像沒聽見一般,轉移起話題。


    “淩宇歸私生活算不得檢點,除了正妻外妾室並不少,但也並不影響些什麽。”


    “本就是強強聯合因為權力地位而結合,自然是不會計較這些的,你品性純良,自然是不懂這些事。”


    邵靖易還把白景音當作純真善良的小白兔,


    這讓白景音覺得十分慚愧汗顏,也讓元睿明又爆發除了毫不留情的一聲嗤笑。


    “咳咳。”


    白景音尷尬的咳了兩聲,


    “先不管我懂不懂,凡事都要對症下藥,本質上貪圖利益與貪圖美色的並沒有什麽不同啊。低級一點的呢,會因為年輕貌美的女子而拋棄糟糠;像淩宇歸這種,如果遇到一個能滿足他野心,帶給他更大權勢地位,最好再更加年輕貌美的女子,怎麽可能還不動心。要知道一個被背叛妻子的報複心可是很恐怖的,而對於同樣老謀深算的工部尚書,淩家若是做出什麽動搖了工部尚書信任的根基的事,他又豈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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