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起,


    將衣角與發絲輕撩而起,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近在咫尺的元睿明,白景音的眼神中,逐漸從震驚變成清醒再到憤怒,瞬間就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你的腿早就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


    “身體健碩的人,自然不需要恢複那麽久。”元睿明也沒有狡辯,他本來就早都好了,隻是一直沒打算告訴白景音而已。


    “你居然還說的這麽堂而皇之。坐在輪椅上好玩嗎,天天就在這裏扮可憐賣慘博同情,看著我鞠躬盡瘁給你鞍前馬後,良心就不會痛嗎。”


    “完全不會。”


    元睿明正視白景音的眼睛,聳了聳肩。


    “這不是從前你給朕說的嗎,‘能坐著幹嘛要站著。’更何況,還有人服侍自己的衣食住行,那朕何不多當幾日的病人呢。”


    “你,你隻是簡直沒節操沒下限了。”


    白景音一時語塞,


    都不知道罵什麽好。


    “快點給我解穴,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


    “你不跟朕計較,朕卻要跟你計較計較。”現在白景音不能動彈,那元睿明自然就可以為所欲為,他撩起白景音的一捋頭發,慢慢靠的更近,兩個人幾乎到了鐵在一起的程度。


    一邊卷著那捋頭發,


    一邊從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旁說道:


    “朕不需要多你這個一個侄女,但是現在,朕是不是可以想怎樣就怎樣了。”


    白景音受不了那酥麻的感覺,


    下意識想要向後縮脖子去躲,但在意識到自己沒辦法行動後,不知怎麽的,竟脫口而出了句:


    “我、我夫君可還在裏麵躺著呢。”


    一句話,


    就仿佛穿越到了某瓶梅花的劇本,


    白景音突然就想喚元睿明一聲‘元官人’,而屋裏麵病中不醒的邵靖易,則變成了可憐的‘邵大郎。’


    “你再說一遍。”


    氣氛驟然冷了下來,元睿明眯起眼睛,眼底裏透出一股寒意與威脅的意味。


    仿佛白景音要朕的敢再說一遍,


    他就會馬上掐斷她的脖子。


    “你是朕的貴妃,居然敢當著朕的麵,稱唿其他男子為夫君,好大的膽子。”撇下頭發,語氣裏是真的生了氣。


    “不是,我、嗯,嗯嗯嗯。”


    還沒有說完,元睿就直接用手捂住白景音的嘴巴,讓她隻能幹瞪眼的抗議。更靠近她,用隻有這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那朕就讓你看看,若是非要做什麽不可,會不會有人來救你。”


    按照計劃,


    他此刻應該放下手,然後趕在白景音說話之前幹脆利落的低下頭堵住她的嘴巴,讓白景音感受一下什麽叫做君王的魄力和霸氣,


    但就在剛低下頭的同一時間,


    “啪——”


    清脆的一聲響,從邵靖易的屋子裏傳出。


    將院中的兩個人都驚了一跳,


    停下動作,


    斂聲屏氣的去聽房間中的動靜,但在這之後,又重新歸於了平靜。


    “剛才什麽動靜,遭了,不會是淩相的人準備擄走邵靖易吧,還是進去了什麽黃鼠狼野狗之類的。”白景音忍不住擔心起來,也顧不上別的什麽,轉過頭對著元睿明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替我解開穴道啊,別鬧了,得快點去看看裏麵的情況。”


    元睿明此刻的心情,親親


    就好像一隻到嘴的熟鴨子,就這麽飛了,


    氣氛也被破壞,


    隻能用一個掃興失望憤怒來形容。


    “皇上總不至於看著對自己忠心的臣子處於危難而不顧吧。”


    白景音皺眉,


    她現在是真的沒工夫跟元睿明繼續開玩笑鬧下去,是的,方才發生的事,白景音隻以為是元睿明想嚇嚇她,所以並沒有十分在意。


    反而十分擔心昏迷中的邵靖易。


    “是不是忠心還兩說,現在又來壞朕的好事,真是掃興……”


    心裏嘟囔了一番,元睿明吊著臉,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幫白景音解開了穴道。


    在解開穴道後,


    白景音就把元睿明拋諸腦後,快步焦急的朝邵靖易的房中走去,


    “吱呀——”


    推開那扇木門,


    遭了!


    透過些射入窗內的月光,能清楚的看到,在原本邵靖易躺著的床上,現在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難道真的有人闖進來掠走了他?


    白景音正想走進去找尋些線索,可才踏入門檻,隻覺脖上一涼,朝下看去,正是鄭大山掛在房間牆壁上的那把鐮刀。


    她下意識舉起手,


    “別動,你是誰。”


    身後傳來虛弱無力,卻無比熟悉的聲音。


    這讓白景音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元睿明匆忙趕過來時,映入眼簾的一幕,就是臉色依舊蒼白憔悴的邵靖易手拿著鐮刀架在白景音的脖子上,白景音高舉雙手的場景。


    “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她動手了。”


    元睿明眼眸一沉,


    抬手便輕而易舉的將鐮刀打落下後,然後尚不解氣,正欲一掌向邵靖易擊過去,卻被白景音擋在前麵,借力擋力,攔了下來,著急道:


    “別動手啊,誤會,這都是誤會。”


    一聽到白景音的聲音,


    邵靖易也似乎沒想到,


    反應過來後當即懊悔不已,收起了想打架的模樣,自責道:


    “怎麽是你,我,我不知道,當真不是有意的……”


    元睿明冷著眼瞪了眼一臉無辜的邵靖易,然後再看向護著他的白景音,眯了眯眼睛,語氣似乎很是失望:


    “他要殺你,朕在幫你,你卻還護著他。”


    “那本來就是誤會啊……”


    “你不必再解釋了,白眼狼!”


    甩開白景音的手,


    黑著臉怒氣衝衝的往院中走去。


    “皇上他……這到底是……都怪我什麽狀況都沒有搞清楚,方才居然會對你那般。”邵靖易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才醒轉過來,似乎還處於一種很混沌的狀態裏。


    一陣眩暈襲來,


    踉蹌著靠在牆上。


    “皇上就是小孩子脾氣,我一會去看看他就沒事了。好了,先別說這些了,你昏迷了三日了,剛起來就這麽折騰可是不行的。”白景音扶著他走到床邊坐下,因為茶解藥性,所以隻倒了杯清水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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