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君與鄭大山還沉浸在一下子熱鬧起來的歡愉中,沒有察覺到這小小的微妙氣氛,笑著開口說:


    “別隻顧著逗元寶了,怎麽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二人是何人呢,我們連該怎麽稱唿也不知,豈不是失禮。”


    蘭君將菜向客人的方向移了移,佯裝埋怨。


    鄭大山也在這時橫插一句:


    “而且方才是不是我聽錯了啊,怎麽一進門叫白景音的是什麽,小姐?”


    承影咳了幾聲,


    擠眉弄眼,


    不知所措的望向白景音,畢竟還沒有串好供,她也不敢貿然解釋。


    “是小姐姐,姐姐的意思,這是我妹子,隨我一道在王員外家當侍女的,叫承影。”白景音腦袋裝的極快,一邊吃飯一邊就說的合情合理,“隻不過我運氣不好些,被分去了……你懂得。”


    被分去給了那個傻子少爺。


    “我不懂,你要說就說清楚一點。”


    元睿明挑眉,帶著些威脅性的意味在語氣中。


    白景音徑自將他忽視了過去,


    “這個呢,則是負責保護少爺安全的護衛,名叫趙焱。我們本是一道外出要去別省的娘舅家,迷了路不知不覺繞到山上,然後又遭了山賊,所以才會發生後麵的那些事。”


    “怪不得三個人被發現時都是昏迷中,又滿身的傷,原來竟是這樣坎坷的遭遇。”


    鄭大山唏噓道,


    “好在都過去了,能平平安安的在這裏重逢,也是上天的庇佑。”


    “也都怪我,趙兄弟好不容易找到這村子裏,若不是我太過小心,能多問幾句的話,也會相見的更早一些。”


    “小心是好的,主要得怪睡懶覺的那個,要是早點起來,豈會聽不出趙焱的聲音。”


    眼看著這二人又要掐起架來,


    其實自從昏迷中的夫君被帶迴來,他們出去談過一次話之後就總帶著一股火藥味,說話也是夾槍帶棒分毫不讓,蘭君已經見識過許多次,


    為了避免繼續發展下去,


    “所幸結果是好的,相公原本還顧慮‘重金求菜’這法子行不行,誰知還真的奏效。”


    “娘子快別提了,就像你之前擔心的那樣,我一個衣著寒酸的郎中跑到牡丹樓去說出這樣的要求,差點就被人給當成瘋子打出來了,還有有那扳指在,真不愧是元寶少爺的東西,用這個當做定金,那掌櫃一下子態度都變了。”


    “扳指?”


    趙焱一愣,


    轉而看向元睿指上,卻是空空如也。


    趙焱心中很是吃驚,詫異,心疼不舍,但元睿明卻不著痕跡的衝他搖了搖頭,讓他不必聲張。


    “也多虧了小姐、姐你在船上一戰成名,趙大哥他跑了趟大牢,本想著探些消息,誰知那人販子見到畫像就嚇得不輕,這下也就什麽都清楚了。”


    “哪裏哪裏,過譽了過譽了。”


    白景音擺手裝腔作勢的自謙,


    這模樣逗笑了眾人,愛我電子書


    連平日裏最拘束且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趙焱都忍不住別開臉,忍不住的嗤笑一聲。


    此時此刻的這種其樂融融,像是一家人般的感覺,


    是他們幾個從皇宮中來的人,從未感受過的氛圍。


    吃完飯後,蘭君知道他們好不容易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將,十分善解人意的拉著鄭大山去了廚房洗碗盤,將時間留給他們。


    “皇上打算何時隨屬下迴去,腿骨折可大可小,還是迴宮讓禦醫細細診斷為好。”


    “是啊,留在外麵到底是不安全,畢竟淩相何時會找到也不知。”承影憂心忡忡的模樣,拉著白景音的手如何都不願意鬆開,好像一鬆開他就又會不見。


    “你說的好像迴宮就會安全一樣,至少現在這裏還沒有被發現,但若迴去了,就徹底成了活靶子,我倒覺得還不如這裏。”


    “娘娘的意思是?”


    趙焱皺起眉毛,


    最後再將目光落迴到元睿明身上。


    “朕與貴妃會先留在這裏一段時間,等待淩相的下一步行動。”元睿明將當時自己與白景音商量出的結果告訴給趙焱。


    “還請皇上以自身安危為重,國不可一日無君,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切不可任性而為。”


    趙焱單膝跪下,拱手勸道。


    “你先起來。”白景音扶住他的胳膊起來,“這麽著急做什麽,聽完我給你解釋皇上的意思,再勸也不遲啊。”


    趙焱眼神遲疑,


    但看到白景音既然都這樣說了,他也隻好先暫且將迴宮的事放到一邊,聽她講述。


    四人圍坐在樹下,


    “當日我們是受了村長的引導,以為淩宇歸曾在山頂埋下過什麽要緊的東西,想著若是真能掌握道什麽罪證便是再好不過的,也因此而落入了淩相一早設計的陷阱。到了山頂,就遭到了玄衣等人的埋伏,先是迷煙後是暗劍,敵強我弱橫豎都是一死,被逼無奈隻能選擇跳崖,將性命交給天意,搏那一絲生機。”


    承影聽著就驚心動魄,


    “我們後來去看過,那懸崖高百尺還有巨石突出,崖下水流亦是湍急,當時我還以為小姐生還無望,差點也想隨著一起去了。”


    現在想想當時的心境,仍覺後怕,後怕之餘的就是絕望,反正沒有一點的樂觀可言。


    “所以啊,這樣子還能有命活也確實是運氣好,傷的最重的僅僅是骨折罷了。”


    “僅僅?罷了?”


    這話就讓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的元睿明聽著十分別扭,


    “那不如朕有機會也讓你體驗一番這樣的滋味好了。”


    若是單純的不能行走也沒什麽,主要是在這期間白景音認準了他還手無能,就卯足了勁兒的各種挑釁,像是要報複一般,偏偏元睿明想教訓收拾她又做不到,那股憋屈的勁兒才是最為難熬的部分。


    “說正事呢,提這些做什麽啊,都過去了,過去了哈。”


    白景音擺了擺手,笑著就這麽含糊過去。


    轉移話題道:


    “還有一件事。趙焱你們到過山頂的話,可有見一個箱子,還有箱子裏麵放著的書信與輿圖。”


    “或者掉落在周圍也有可能。”元睿明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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