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丫頭看著平日裏冒冒失失,竟也懂得照顧人的。”


    蘭君生怕她不會,整個過程一直都盯著,但在看到了白景音的另一麵後,忍不住納罕道。


    “娘子不也是嗎,重要的不是會什麽,而是願意什麽。當初我采藥摔斷了腿,娘子連殺魚都不敢的人居然做了倒像模像樣的魚湯給我。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此生非娘子不娶了。”


    “明明再說那二人,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


    蘭君低下頭紅著臉,嗔怪一般道。


    “但容易害羞這點,倒是沒怎麽變呢。”


    鄭大山望著蘭君,嗤嗤的笑了起來。


    “我說二位啊——”


    忽然間,平淡無波又透著些小無奈的聲音響起。夫妻二人一抬頭,便見到白景音趴在身旁的窗台上,眨眨眼。


    二人下意識的驚了一跳,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怎麽連一點點聲響都沒發出,難不成這丫頭屬貓的?


    “沒多久,從說我竟敢也會照顧人開始。”白景音撐著窗台輕盈的翻身一躍便穩穩落到屋內,“無意打破這濃情蜜意的甜蜜時光,隻不過呢,我是想來確定一件事,其實我不是你的表妹梅君,對吧。”


    比起問句,這更像是肯定的語氣。


    “你都想起來了?”


    蘭君與鄭大山對視一眼,


    這也不算是想起來了吧,白景音仔細一想,好像也是當初自己先入為主的以為又穿越了還問了那麽多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才給這夫婦二人造成了誤會。


    “恩恩,就當是我的記憶突然間又迴來了吧。”


    “抱歉,我們……”


    蘭君歉意的垂下眸子,


    隻當是因為自己一廂情願隱瞞事實,白景音要來興師問罪。


    “唉?打住!我說這個可不是要怪責什麽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段時間就是你們對我的態度才讓我自己也對‘梅君’這個身份深信不疑,若是這個人真的存在,那她一定是比我更幸福的。”


    白景音勾起唇角,溫和的朝他們笑了笑。


    “你當真不怪我們自作主張?”


    蘭君本來就及容易被感動,聽到白景音的話,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


    她搖了搖頭,


    “當然了。所以其實我過來,隻是想以真實的身份,道一句謝。謝謝你們夫妻二人,救了我,也救了那個人。”


    她朝蘭君伸出手,


    “我叫白景音,這段時間,承蒙照顧了。”


    “白景音。”蘭君念著,一邊握住了她的手,“真是個好名字,比我隨口起的好聽太多了。”


    “哪裏哪裏,還是‘黴菌’更別出心裁些,一聽就能讓人記得住。”


    說開之後,


    二人的情分也沒有被影響,萍水相逢,短短幾天的相處,倒像是姐妹一般。讀書啦


    “對了,一直沒問,今日我們救迴來的男子與你究竟是什麽關係,看你那般緊張,想來是極為重要的人吧。”


    這個問題倒是難到了白景音,


    朋友?按元睿明眼睛長在腦袋頂的尿性,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夫妻?一陣惡寒可別了……


    盟友?然後他們就會問‘什麽盟友’,‘哦沒什麽,就是一起對於當朝丞相的盟友。’‘那你們?’‘他是皇上我是貴妃。’‘……’


    這個答案很快也被否決了,畢竟這兩人就是單純的一對小夫妻,還是不要接受這麽複雜的人物關係比較好。


    思來想去,


    她忽然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特別符合的。


    “他啊,是我債主。”


    沒錯,自己就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會遇到元睿明這般難伺候的人。


    “債主?”蘭君與鄭大山吃驚道,“哪有欠債的這般對債主這般盡心盡力,你莫不是隨便編來糊弄我的吧。”


    “騙你們做什麽。之前遭了水災,我們家裏窮,沒糧食吃快要過不下去了,沒辦法隻能把我賣給村子裏的地主家換些小米。這個人呢,就是地主家的小兒子,腦筋有些不太……嗯,你們懂得。我又會些功夫,老爺便讓我貼身照顧著這小少爺,若是他出了事,那我們家也就斷了生路,所以自然要盡心盡力的。”


    白景音一本正經,快要把假話編出花兒來了,腦海中想著《唐伯虎點秋香》少爺的形象,不知不覺就被昏迷中的元睿明安排了一個很是惡搞的身份。


    最重要的事,那夫妻二人還信了。


    “難怪你醒來後跟我說什麽地主家的傻兒子之類的,還以為你是被逼婚,原來也是生活所迫啊。”


    蘭君惋惜可憐的瞧著躺著的元睿明,咂舌歎息道:


    “也真是造化弄人,長得如此俊朗壯碩,卻不曾想是個傻得。”


    “是啊,怎麽就是個傻得呢。”


    白景音背過身子捂臉,跟著搖頭感慨。


    其實是在掩飾自己憋笑憋得漲紅的臉龐。


    蘭君拽了拽鄭大山的袖子,“相公,你可一定要治好他,心智受損已然夠可憐了,若是身子也落下殘疾,隻怕往後就更不容易。”


    鄭大山認真的點了點頭,


    “放心,為夫一定會盡力的。”


    昏迷中的元睿明額角一跳:“……”


    所以說,不可以隨便失去意識,不然你不會知道,在自己昏迷不醒之時,被安排到了怎麽樣不忍直視的角色。


    夜裏,白景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看著身旁睡得正熟的蘭君,因為家裏隻有兩間屋子,鄭大山隻能去跟還是單身漢的劉柏同住,白景音蘭君一間,昏睡不醒的元睿明獨自在主臥裏,算是對病人的特別優待。


    小心翼翼的爬起來,避免將勞累了一天的蘭君吵醒。


    她推開窗,望著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爬在窗畔,吹著有些涼意的微風,卻感覺不到半分舒適。


    心情依舊是沉重的,


    現在元睿明雖然找迴來了,卻依舊是昏迷不醒;而邵靖易呢,至今還是下落不明,等到明天,不管元睿明情況如何,她也一定要出去尋找才行。


    這人啊,一旦開始擔心某些事,便更難入睡了。


    躡手躡腳的翻身下床,推開門,輕輕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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