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突然是怎麽了,還是我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事,不過我唯一僅僅能做的,也就是把剛才那個當作兄妹之間親情的擁抱。”


    白景音雖然有些許的不忍,但是這種事情,必須得說清楚才行。


    “我也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沒有自作多情。”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邵靖易打斷。


    聲音異常的堅定深沉,與往日的如春風般和煦大不相同。


    但說完這一句後,也就終止在了這裏,沒有下文。


    “你是那老家夥的義子,這個人物關係沒錯把?承影還有別人口口聲聲叫你做少將軍,我也一直把你放在兄長的位置上,你現在突然這樣,有沒有考慮過我會不是接受無能?”


    白景音一直眉頭緊鎖,


    她怎麽一直沒有看出來,邵靖易這家夥表麵上看著像個無害而溫柔的兔子、綿羊、金毛犬。但居然好德國骨科?而且這‘骨科’的對象名義上還是皇帝的老婆。


    狗血可以,


    但這麽狗血,


    過不過得了審都不一定了。


    “你一日日的疏遠,從年少的青梅竹馬到如今的形同陌路,那你又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邵靖易啞著嗓子,看向白景音的眼中,是一種難言的哀傷。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真的最受不了這種。


    “而且,我何時與你疏遠,與你形同陌路嗎。要真疏遠,我還當初偷溜出宮跟你逛青樓,邀你上元節出去玩,去闖林府叫著你,這次出宮還非要帶著你?若這樣都算疏遠,那我對皇上都得算是敵視了吧。”


    好嘛,居然背著他私自留出去過這麽多次,這簡直是不把他這個皇上,這個天下共主放在眼裏。


    元睿明冷笑著,眯起的眼眸泛出危險的光芒。


    這筆賬,他算是記下了,以後不愁沒機會討迴來。


    白景音莫名打了個冷顫,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後才疑惑著繼續方才的話題。


    “且不說我們是不是義兄妹,你當日替我去丞相府受的罪、平日裏的無微不至,跟你待在一塊確實是舒心又輕鬆。”她掰著手指,一個個的細數,而元睿明聽得差點就將拳頭捏碎。


    “若這樣我還要與你疏遠,我是不是太不正常些了。”


    “你知道的,我說的並不僅此而已。”


    邵靖易表情十分糾結,咬著唇,幾度張口又說不出來一句。


    “我不知道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啊大哥。”


    白景音快哭了,無奈的哭了。


    “父親要送你進宮之前,也是這樣一片差不多的,滿是菖蒲的河灘。當時你告訴我,你不願意當什麽娘娘,如果可以,你更願意一直跟我馳騁沙場,來日解甲歸田,還要從大漠塞北走到煙雨江南,這些,


    你都還記得嗎?”


    “……”


    這些都是原主說的,她會記得就有鬼了好嗎。


    白景音的沉默,在邵靖易眼中,卻被誤以為是深受觸動。


    眼見今日已然到了這種地步,又是難得的二人獨處時機,此時不說,恐怕再有機會也難了。邵靖易深吸了一口氣,


    慢慢下定決心,


    再度睜眼的一瞬間,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


    出口的一瞬間,元睿明不知為何也心跳加速,眼見著自己的妃子即將被青梅竹馬表白心跡,他真的就這樣看著?


    未免也太憋屈了些。


    “打住!先暫停一下!”


    再遲鈍的人,看到這架勢也知道要說什麽了。


    “什麽都別告訴我,先聽我說。”


    放下胳膊,


    極為嚴肅而認真道,


    “可能把真相告訴你,你才能真的了解清楚一些事情。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可能對你而言會很荒謬,但這絕對是不摻一點假的實話,聽過之後或許能幫你解決許多困擾。”


    “好,你說,我聽著。”


    邵靖易雖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打斷有些失落,但見到白景音這般正色,還是順著她的意思。


    躲在石塊後的元睿明也將身子更往前挪了挪,


    對於白景音要說的話,


    他同樣很是好奇。


    白景音思來想去,琢磨著到底應該怎麽開這個口,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直接一點,開門見山道:


    “其實我不是白景音,嗯,也不能這麽說。我也是白景音,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白景音,我也不是大啟人,我老家在嘉興,今年二十四,別看我平時這樣,但也是個受過專業訓練,能打能扛的特種兵。當時是在執行任務,要在港口攔截一個即將逃去大馬的毒梟,結果遭了埋伏,在槍戰中被打中了要害,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睜開眼,就到了這裏,莫名其妙的成了個冷宮廢妃,一樣的名字,連長相也是一般。”


    沒有一點停頓,連貫的將這一串說出來後,白景音深唿吸著,等待被邵靖易當瘋子一樣的看。


    但與她想象的不同,


    邵靖易的反應很是平淡,或者說,沒什麽反應。


    起初還是一臉的凝重嚴肅,但在聽完白景音的陳述後,臉上漸漸浮現出很是微妙的神情,似乎有些想笑,又有幾分無奈。


    “特種兵?”


    他背著手,


    “雖為聽過,但似乎很是厲害。毒梟,那是一種鳥類嗎,我倒像多聽你講講這些事。”


    “哈?”


    白景音瞪大了眼睛,感覺到不可置信。


    “你就這麽相信了?不懷疑嗎?”她納罕道,“難道不敢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或者撞到腦袋了’然後我極


    力堅持,你仍舊不信,最後像看瘋子一般看我才對嗎。”


    這誰安排的劇情,


    還能不能好好按照套路走了,


    讓人怎麽接戲啊。


    “不覺得啊,反正這也不是你最離奇的故事。”


    “什麽意思?”


    現在輪到白景音迷茫了,


    “難道‘我’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嗯,說過。”邵靖易點頭,想起從前的事,他目光逐漸又柔軟了下來。“你小時候太過頑皮,犯錯後又不肯乖乖認罰,總是會變出許多離奇的理由,什麽在山中遇到了山靈,吃了讓人失去記憶的果子,與三頭六臂的怪人比試武藝而望了時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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