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雖像針尖麥芒般銳利,雖表麵上說米糧之事,實則卻暗示西夏的貪婪不安分,也譏諷其無能,隻能做大啟的手下敗將。


    將耶律齊難看的麵色與各個神氣十足的朝臣做對比,


    白景音知道,此次國體顏麵之爭,她已然漂亮的反敗為勝。


    “五皇子為何不說話,是覺得本宮哪裏做的不對嗎?”


    她眨眨眼,唇間笑意更甚。


    “小王不敢。”耶律齊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雖還是保持著笑意,可這笑的背後究竟為何,便是不言而喻的了。


    “靜貴妃聰明過人,小王自歎不如;至於那米糧,恐怕是無福消受了。”耶律齊深深的看著白景音幾眼,聲音辨不出喜怒。


    “既如此,朕便以一百斤稻米代替,算作禮尚往來。”元睿明不喜歡耶律齊一直看著白景音,冷著聲音出聲打斷。


    一場鬧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眾人心思各異,承慶殿筵宴的氣氛也僅是一種虛假的熱鬧歡慶,實則暗流湧動。


    ***


    迴到瓊華宮後,白景音豪邁的甩掉兩隻鞋子,翻身躺上了貴妃椅,動作簡直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捂著胸口癡癡發笑起來。


    承影早就聽聞了承慶殿內的事,心中也為白景音力挫西夏皇子感到歡喜,但還是裝著嚴肅道:


    “也虧得小姐你這腦袋算得上機靈,不然抗旨加上攪亂筵宴,也夠你受些皮肉之苦了。”


    “你是不知道那耶律齊後來黑著臉還要保持微笑的樣子有多解氣。”白景音一拍大腿,激動道:“還想要老家夥與小邵邵辛苦守住的城池,簡直笑話,不對不對,他背著一百斤大米迴西夏,本來也就是個笑話了。”


    腦補出耶律齊做苦力一樣背著米袋子的落魄畫麵,白景音笑得更為放肆。


    “不過這皇上也著實小氣,就給了一百斤,嘖嘖。”


    承影斟了杯雀舌茶,紫砂茶盞內清透的碧色,淡淡茶香是這冬日裏難得得暖意。


    “隻怕這五皇子迴去後的日子要難過了。”承影坐在一旁,搖頭感慨道:“不過也是活該,怨不得別人。”


    “他有什麽難得,好歹也是個皇子,總不會像我這樣仰人鼻息過日子吧。”白景音喝一口茶,便咬一口香甜軟糯的栗子糕,甜苦中和,相得益彰。


    那邊和仰人鼻息沾邊,承影白眼,強忍著沒有吐槽出來。


    “他雖有個五皇子的身份,但非西夏王所生,若按輩分來算,耶律齊還應喚西夏王作叔叔。”


    “哈?”白景音大驚出聲。“那豈不是……”


    “耶律齊本是先王與王後所生,後經叛亂,當時的王爺如今的西夏王耶律常祚弑兄篡位娶嫂,是以這耶律齊算是個遺腹子,抑鬱加上生產,蕭王後身子也更加孱弱,西


    夏王對他的厭惡也就更多了幾分。”


    承影一口氣講完了這算不上秘密的西夏宮闈密辛,


    “那他這身世,也委實淒苦了些。”


    “不然有哪位正經皇子會被當作個時辰來使喚?”


    好像確實這有耶律齊一個。


    白景音忽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也不是沒有道理,“也難怪他費盡心思想要謀算大啟,恐怕隻有證明自己有用,才能保命吧。”


    “小姐同情他了?”


    “我同情他?”白景音嗤之以鼻,“那誰同情我啊。”


    她忽然想到耶律齊與前世那毒梟一般無二的容貌,麵前又有個現成的宮廷八卦小百科,秉持著不用白不用的精神,白景音湊過去,裝作隨意般問道:


    “那這個五皇子有沒有差點死掉的經曆,又或者突然間性情大變,或者在西夏有沒有什麽超越了普通人認知的奇怪發明?”


    必須要確認,這個耶律齊是不是跟自己一樣,都是從異世界穿越而來。


    “以前少將軍搜集迴的情報小姐不是常帶著承影一起都看嗎,怎麽如今自己倒忘了。”承影吐槽著,還是努力的迴想,半晌後,搖了搖頭:


    “好像並沒有這樣的事。”


    難道真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白景音得到這樣的答案也不知是該輕鬆亦或失望,若可以,她還是想完成前世未完成的任務。


    不過比起這個,


    她更加發愁眼前的事,


    元睿明答應的元旦之後解她禁足,也不知道經此一鬧,會不會被影響。


    果真如白景音猜想的那般,朝堂上因為她的事正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金鑾大殿靜可聞針,


    元睿明將一疊奏折甩下,沉悶的一聲,讓朝臣為之一驚。


    “都是讓朕降罪靜貴妃的。”


    麵容雖被玉旒遮擋,卻也知道那看不清的麵容定是冷沉的。


    “曆朝曆代也沒有後妃私闖承慶殿的規矩,更何況皇上未解靜貴妃禁足之令,這不是公然抗旨不遵還是什麽!”頑固不化的趙太傅義憤填膺的上奏道。“還請皇上重處靜貴妃,以正宮規!”


    “趙卿家如今倒能放言遣辭,怎麽前日麵對西夏皇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元睿明斜睨了他一眼,話語間帶著股不怒自威的寒意。


    “戶部尚書,你有何看法。”


    辦砸了事還暈過去丟足臉麵的戶部尚書此刻冷汗直流,他哆哆嗦嗦的持笏上前,躬身行了一禮。


    這幾日他沒少被同僚嗤笑,頭頂上的烏紗帽也是搖搖欲墜,按理說應當順著皇上的意思。可他剛一抬頭便瞧見淩相銳利的眼神,


    他吞了口唾沫,


    “貴妃娘娘聰慧機敏,解了臣也解了大啟之困也是事實,可畢竟本該在禁足之中,也是違反了宮規……”戶部尚書說話


    聲越來越小,到最後和蚊蠅聲沒什麽區別。


    “不知所謂。”元睿明皺著眉,不耐煩的擺手讓他退下。


    戶部侍郎這才如釋重負般,誠惶誠恐的退迴到官員隊列裏。


    “法理不外乎人情,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當日貴妃是如何三解西夏發難皇上與諸位同僚也是看在眼裏,怎麽現在倒忘了?”虎背熊腰的兵部尚書郭儀站了出來,聲音洪亮道。


    郭儀也是個性情中人,從不參黨結派,但對白將軍十分欣賞,自然也對巾幗之氣的白景音多了些看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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