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有些不悅:


    “這味道委實熏人,都說了花瓣之類的一概不用,快去換了吧。”


    “迴娘娘的話,這可不是花瓣。”金鈴兒拿起一個頗為精致的瓷瓶,笑道:“前朝醫者孫淼所著《千金藥方》裏有一藥澡方,是用了丁香沉香鍾乳粉紅蓮花與珍珠玉屑研磨製成,不僅能使膚若凝脂,還有鬆筋健體的功效,娘娘每日練完功夫用這個是再好不過的了。”她見白景音仍皺著眉頭,垂下眼眸囁喏道:“奴婢家中是做香料的所以懂得這些,若娘娘不喜,奴婢今後再不做便是了。”


    “罷了,今日就先這樣吧。”白景音也不想為了這種事太為難下人,雖有些抗拒還是將全身泡在木桶之中。


    霎時間香氣氤氳環繞周身。


    沒想到她白景音一代天驕女中豪傑竟泡起了香香澡,來宮裏這些時間,她簡直要被‘娘化’了好嗎!


    就在她出神之際,金鈴兒掏出了一個雪白瓷瓶作勢就要塗在她的皮膚上,白景音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又是什麽東西,難不成還是泡澡的?”


    金鈴兒臉上有片刻的慌亂,這自然逃不出白景音的眼睛,她將那瓶子奪下,聞了聞,是濃烈的玫瑰香味。


    “迴娘娘,隻是內務府送來的玫瑰露,可以滋養皮膚,宮裏的娘娘們都在用。”


    還再強裝鎮定?


    白景音心中已然起了疑,麵色卻緩和起來,對金鈴兒寬慰道:


    “早說便是了,既然宮裏的娘娘都用那我也試試看吧,隻是我不習慣別人碰我,去叫承影過來。”


    不一會功夫,承影便到了浴房。


    在她剛問到這味道時便察覺出不對,再看白景音向自己使眼色便明白過來,作勢調笑道:


    “好香啊,還是金鈴兒有本事能勸說得了娘娘用這些,這洗完隻怕不是靜貴妃而是香貴妃了。”


    “難為她有心了,便將從禦膳房取來的糕點賞了吧。”白景音淡聲說。


    金鈴兒雖麵露喜色跪地叩頭謝恩,腳底卻像抹了漿糊,猶猶豫豫著就是不肯走。


    承影見狀悄悄對她道:“那可是皇上特意賞娘娘一人的,別處可吃不到,難不成你還瞧不上了?莫讓娘娘怪罪你不識抬舉,還不快些下去。”


    被這一嚇,金鈴兒是不敢繼續賴在這裏了,又福了福身掩門退出。


    聽腳步聲漸遠,白景音才鬆了口氣,從浴桶中披衣而出,發上還低著水珠。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可要被活活熏死了。”


    “若我不來小姐你就不單是熏死這麽簡單了。”承影緊張的去查探白景音泡過的水,又聞了聞一旁放著的玫瑰露,大驚失色,慌忙問白景音剛才是否讓她塗抹這玫瑰露在身上。


    “自然沒有,我就是覺出不對勁


    才讓你過來。”


    聽她這樣說承影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取過巾帕一邊替白景音擦拭頭發,一邊道:


    “那水被加了大劑量的腐草,所以才要用濃重的香味來掩蓋。”


    “但我已經用了啊,怎麽辦!”


    承影將跳起來的白景音壓了下去,


    “小姐且聽我說完啊,隻用了腐草不僅沒壞處還能舒筋活血,但若碰到那瓶裏的野山薔汁液……”說到這裏,承影麵色凝重起來,不由後怕。


    “估計小姐現在就是血肉模糊,半塊完好的皮膚也不剩了。”


    腦補出那血淋淋的慘狀,再問道這股詭異的香味,白景音隻覺胃裏一陣翻天覆地險些幹嘔出來。


    “這宮裏的女人太狠毒了些,明刀明槍不行,偏要用這種陰毒手段害人性命。”白靜音皺著眉頭語氣中盡是厭惡。


    “為了爭寵什麽做不出來,所以夫人才有先見之明,讓奴婢跟著小姐您。”


    白靜音朝鏡中的承影投去了個感動的目光,


    “還好有你在。”


    承影一時不習慣白靜音這樣,雖心裏頗為動容,卻別過頭幹咳幾聲轉移起話題,


    “所以小姐你不通藥理又是怎麽察覺出不對的呢?”


    “我雖不懂藥性也不是傻的,一個有心思到又做入浴香又備玫瑰露的人應該很會察言觀色討主子歡心,可我分明極厭花香,瓊華宮中也一概不插花,這前後矛盾就勢必有問題。”


    白景音挑了挑眉,一副‘這不是明擺著’的樣子。


    聽到這番簡單卻又合理的推斷,承影覺得眼前的小姐當真不是從前隻會刀槍棍棒一身蠻力的白景音了,這讓她十分欣慰。


    “那下一步,小姐預備怎麽辦?”


    咬著下唇稍作思量,心中便已有了主意,她指尖輕叩桌案,說道:“既然那幕後主使費了這番布置想要取我性命,那咱們總不能讓她失望吧。”


    “小姐的意思是……”


    “就說我得了急症,所有人都一概不見,也不許宮人踏入內室半步。”


    隻有營造出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那人才能疏忽大意,也隻有這樣才能順藤摸瓜有跡可循。白景音嘴角勾起,隻覺勢在必得。


    ......


    翌日,靜貴妃病了的消息便在宮中不脛而走,就連元睿明帶著太醫要去探望也被承影攔下,隻說那病會傳染不宜見人。元睿明知道這個宮女醫術高明,隻發話有什麽名貴藥材都盡管的取而後便離開了。


    一時間,對於靜貴妃究竟患了什麽病是眾說紛紜,就連中了邪遭冤魂索命這才無稽版本也流傳出來。


    張淮義幾次巡查至瓊華宮門前都駐足而立,看見那緊閉的紅門,心中更是擔憂。


    “你說咱們娘娘到底是怎麽了,出了承影姐姐誰都


    不讓進去。”平日在內殿服侍的菱枝坐在廊下,托著腮憂心道。


    “菱枝姐姐平日頗受看重,總該知道些什麽吧。”金鈴兒放下手中的繡崩,湊過來刻意閑聊起來。


    菱枝搖了搖頭,忽又想起什麽,壓低聲音朝她說:“倒真有一次我也睡不著,看見承影抱著一個包袱去焚燒,有幾片沒燒幹淨的,我瞧著倒像是染血的紗布。”


    “血?!”金鈴兒一驚,繡花針刺破指尖,不由得沁出血珠來。


    “瞧你,怎麽嚇成這樣。”菱枝看著她慘白的臉,有些不解。


    “沒,沒什麽,我迴房去了。”金鈴兒不再多說,隻逃一樣匆匆跑迴房間,掩好門後捂著胸口,良久不能迴過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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