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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德學費和學雜費加起來得一二十萬,再加上學生家長的讚助,使得學校各種設施都絕無僅有的完善。


    然而,養馬畢竟過於燒錢,學校也隻培育了幾匹。


    當妙妙穿著一身白色騎馬裝出現在跑馬場時,在場幾個男生眼睛一亮,紛紛主動吧馬牽給她玩。


    妙妙沒急著接受,而是謝過他們,拉著霍琛在台上休息。


    他們坐在高台上,看著幾個同學遛馬,妙妙邊給霍琛倒水,邊跟他講解騎馬注意事項。


    縱然知道自己用不大上,但妙妙的話,霍琛仍一字不漏認真聽完。


    等時間差不多了,妙妙才叮囑霍琛幾句,跳下台遛馬。


    此時,陽光明媚,空氣裏彌漫著青草的芬芳,空中偶爾劃過一群小鳥。


    少女容貌俏麗,英姿颯爽,一襲勁裝在陽光下跑馬的畫麵,每一幀都美好得似精雕細琢的畫卷。


    霍琛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跟隨著那道白色身影。


    他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捕捉下這唯美的畫麵。


    突然,他被人從身後重重拍了一下肩膀。


    那道聲音明顯蘊含著不善的意味,“喂,你就是那個霍琛?”


    霍琛側目。


    他認得那人,那人在妙妙來的時候,殷勤的把自己的馬讓給她騎。


    出於雄性直覺,霍琛皺了皺眉。


    果不其然,那男生居高臨下瞅著霍琛,嘴裏發出不屑的嗤笑聲,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視。


    “就你這樣的,還敢肖想妙妙?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種侮辱人的話,霍琛聽得隻多不少,甚至他的程度還算好的,以往霍琛從沒往心裏去,不知怎麽,這次卻覺得異常刺耳。


    霍琛漆黑的瞳孔,冷冷直視著對方。


    一坐一站,兩人身高察覺很大,霍琛氣勢卻半點不輸。


    他單薄的唇,掀起些許弧度,隱隱像是嘲諷。


    “我是不配,但你也沒機會。”


    妙妙是那樣溫暖美好的人,他當然不配,但這人同樣也不配!


    “嗬嗬,誰說我沒機會的?”男生誌在必得笑了一聲,“等會兒好好看著我王莽是怎麽把她拿下的!”


    拿下這個詞用在妙妙身上,對她是種侮辱。


    霍琛黑曜石般的眼睛,漸漸陰鷙起來。


    擲地有聲說完這句話後,王莽轉身朝著馬場外圍有去。


    馬場外種有幾簇玫瑰花,王莽折下一朵,手指被花莖刺破,流了滴血,有點疼。


    王莽擦也不擦,把這血當做是他愛的見證。


    進馬場要路過高台,霍琛看見王莽折了枝玫瑰花,誌


    得意滿的衝他又過來,不由得眯了眯眼。


    沒等王莽對他炫耀,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中年男人。


    看他身上的裝扮,像是馬場管理員。


    管理員急的滿頭大汗,“你們誰騎了白劍?!快讓他趕緊停下!”


    聞言,霍琛唿吸一滯,“哪匹馬是白劍?”


    管理員焦急緊張的神情彰顯著有事發生,霍琛一顆心緊跟著揪了起來。隻在心裏暗暗祈禱,事情沒他想象的那樣糟糕。


    王莽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直直的,搶白道,“就是妙妙騎的那匹馬!”


    管理員心急如焚,“等她騎到附近,你們就大聲喊讓她停下。別的人也是,讓他們都別騎了。


    誒,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看著。”


    說著,管理員便大步往裏走。


    霍琛想也不想的跟上去,“那匹馬怎麽了?騎馬的人會不會有危險?!”


    管理員走在前麵,沒想到有個同學跟著自己,頓時急忙勸說,“你快迴去,別跟上來。


    白劍剛生完的小馬死了,最近脾氣特別是古怪,有傷人的行為,不知道是哪個把它放出來害人,真是……


    馬發起狂來是會死人的,你趕快迴去,別跟過來了。”


    他故意說得很嚴重,想將霍琛勸退。


    然而霍琛沒走,反倒是不放心跟上來的王莽,慘白著一張臉連滾帶爬的跑了,連那枝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都來不及撿。


    霍琛輕吸一口氣,非凡沒離開,反而恨不得拽著管理員的胳膊,讓他走得更快一點。


    “哎,同學你不要命了?慢點啊……”


    管理員無奈的被他拽著跑。


    馬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視野裏沒有妙妙,霍琛心急如焚。


    霍琛常年穿著學校裏運動長褲,搭配著常見的襪子和運動鞋,走路放慢步伐,兩條腿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然而,此刻他健步如飛,左腿走路形狀怪異而扭曲。


    後麵管理員無意中瞥見,詫異出聲,“同學,你的腿受傷了?”


    少年緊緊抿住唇角,一言不發,悶頭往前走。


    終於,在馬場另一端,看到騎馬的妙妙。


    純白的馬兒已經發了狂,嘴裏發出暴躁的嘶吼,揚著蹄子在一個地方跳圈,身體左右瘋狂擺動著,似乎不把背上的人甩下來不肯罷休!


    妙妙深深覺得自己今天是倒了血黴,出門沒看黃曆,不然為什麽在學校騎個馬,都能碰到這種/馬兒發狂的小概率事件?!


    她學過危機處理方法,感受到馬兒發狂後竭力維持鎮定,雙腿死死夾住馬腹,兩手勒緊韁繩等待救援。


    昨日


    被狗咬到到小腿,因為在馬上摩擦,傷口再次崩開。


    嬌生慣養著長大,妙妙從沒吃過苦,她趴伏在馬背上,又痛又怕,生怕沒等來救援,她就會因為脫力,而被甩在馬蹄之下。


    此刻見到熟悉的管理員和霍琛,妙妙脆弱的心理防線被擊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抽泣著喊,“霍琛——”


    看著妙妙嚇得慘白的小臉,聽著她聲音裏的恐懼顫音,霍琛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重重攥緊,有種說不出的窒悶緊透感。


    他陷入自責的情緒裏。


    ——如果他能來早一點就好了。


    ——如果他阻止她騎這匹馬就好了。


    兩個突如其來的“入侵者”,驚擾到了馬兒,它扭動著身體,用著比之前每一次更大的幅度,將妙妙從它背上甩下來!


    被甩到地上的妙妙,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便被巨大的死亡感籠罩!


    馬蹄高高揚起,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


    她躲不開,下意識閉緊眼睛。


    見狀,霍琛瞳孔一縮,猛地朝著妙妙撲了過去。


    在馬蹄落下的時候,管理員在自己和他人生命安全麵前猶豫了一秒鍾,於是馬蹄落在了霍琛的後背上。


    畢竟訓練有素,管理員迅速反應過來,用技巧轉移了馬兒的注意力,把馬帶到遠處製服。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身上壓著的重量,克製又溫柔。


    少年脊背並不十分堅厚,然而在妙妙麵前,萬分堅定。


    妙妙愣了愣,然後聽到霍琛壓抑的悶哼聲。


    她倏然睜開眼睛,便對上霍琛那雙如同黑曜石般深邃沉靜的眼。那一瞬間,她心頭湧起了萬般滋味。


    胸腔裏有什麽在湧動著,最後化成一句歎息,“霍琛……你怎麽樣了?”


    少年眸色深沉,粗糲的指腹輕輕揩去妙妙此刻眼裏湧出來的淚水,若無其事的說,“哭什麽,我又不是沒受過比這更重的傷。”


    他好苦惱,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不讓妙妙的表情那麽難過。


    霍琛笑了笑,雙手撐著兩側土地,咬緊牙關坐了起來,可惜後背的疼痛立馬讓他躺到了旁邊地上。


    霍琛側過頭看妙妙,單薄唇角牽起一點弧度,“真的,我皮糙肉厚,抗揍。”


    “胡說,哪有人天生皮糙肉厚啊。”妙妙淚眼婆娑。


    沒人天生卑賤,還不是經曆過千錘百煉,才能擁有比普通人結實的身體?


    妙妙半蹲下身體,試圖將霍琛背起來。霍琛嚇了一跳,連忙拒絕,“我沒事,等別人來救我也不遲。”


    妙妙固執要背他。


    騙子,嘴唇都白成那樣還說沒事!有本


    事把臉上的冷汗都擦幹淨再說啊!


    霍琛實在沒力氣了,他身上疼得不行,隻能任由妙妙擺布。


    他不動聲色小心翼翼藏起那條殘廢的腿,臉上比疼痛來得更加慘白。


    幸運的是,妙妙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她就這麽背著霍琛走了一段路,然後遇到王莽帶著一群來幫忙的人。


    把霍琛交到那些人手上時,妙妙鬆了口氣。


    誰知,霍琛突然牽了牽她的袖子,聲音虛弱低不可聞,“別答應王莽。”


    妙妙:??


    她滿頭霧水,最後無奈在霍琛執拗眼神裏,重重點頭。


    被甩下馬背,雖然戴著護具,但妙妙身上還痛著,又背著霍琛走了一段路,實在走不動了,她毫無形象半蹲著喘氣。


    突然,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一個有些眼熟的男生背著手站在她麵前,磕磕絆絆道,“我,我是王莽……”


    “好了別說了,我不答應。”


    沒等王莽把話說完,時常被人表白的妙妙就知道了他要說什麽,想起霍琛的要求,此刻心情複雜,又好氣又好笑。


    還沒表白完就被拒絕的王莽,不算俊俏的臉頓時漲紅成豬肝色,他有些不甘心的問。


    “你為什麽不答應我?難道你喜歡霍琛那樣的貨色嗎?”


    他一副“你眼睛是不是瞎了”的表情瞅著妙妙。


    妙妙生氣了,向來偏軟和的語調冷淡起來,“別這麽說霍琛,你以為你又是什麽貨色?你哪兒哪兒都不如他,憑什麽還看不起他?”


    妙妙一把將王莽推開,眉眼透著厭惡,“讓開,渣渣!”


    “你……你!!”王莽臉色呈便秘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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