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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迴答,薄寒野直挺挺的立在那裏,足足過了好幾秒鍾,挺拔的身軀轟然傾倒下來,他緩緩抬起手,遮住流著淚的眼睛。


    薄七七踏進別墅的時候,恰好聽到薄寒野聲音克製而沙啞的問,“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他恍然想起,綿綿長了肉的腰肢,還有她托著腮,擰著眉頭,努力改變他對小孩=麻煩的看法。


    竟然,她早在那個時候,就懷孕了麽?


    李嬸的聲音也因為哭過而沙沙的,她哽咽著迴道,“太太有個雙胞胎弟弟,聽說雙胞胎基因有很大概率遺傳,可能……是雙胎吧。”


    看著男人陡然彎下去的脊背,薄七七走進,想要說些什麽安慰他,卻瞥見薄寒野鬢邊生出白發,愣了愣,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二哥他才二十多歲,他那麽年輕,就長了白發……


    失去綿綿,她每每難受得半夜哭醒。對二哥來說,失去的是伴侶和後代,打擊是雙倍的,可想而知,他有多難受。


    薄七七沒有安慰薄寒野,默默走了出去。她自己都無法釋懷,又怎麽去安慰二哥和綿綿悲痛欲絕的家人?


    ……


    從那麽高的懸崖上墜落,時綿綿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她如遊魂般,來到一個陌生的朝代。


    天下三分,其中盛國實力最強。


    而她則像被封印住一樣,看著跟她麵容相似的小公主盛綿綿出生,並且隻能跟在她身邊,看著大盛國君和皇後將小公主捧在掌心疼愛。


    直到小公主三歲那年發了高熱,時綿綿突然融合到了她的身體裏。


    九年過去,她原本的記憶消退近無,完全成長為大盛國受盡寵愛的十二歲公主殿下。


    綠衣婢女朝著裏頭輕喊,“公主殿下,辰時到了,您該起了。”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鮫綃寶羅帳下是七尺寬的沉香木床,幾百名繡女製作而成的粉珠金線海棠花,在微風拂過時,如仙殿翻滾的雲霧花海般浮動。


    綿綿身子留念的在沉香木床上翻滾了好幾圈,打著哈欠掀開羅帳。


    眯著朦朧眼睛沒睡醒的模樣,萌得綠衣婢女心肝兒顫兒。


    皇家小公主十二歲,臉蛋尚未長開,就以生得出此明麗,可見再過幾年,又是何等傾城之姿。


    綿綿閉著眼睛,小腳亂蹬一氣半天沒穿上棉靴,“唔,今日和母後約好了要去看西域送來的小貓,遲到了母後又該念叨了。”


    綠衣婢女見狀忙上去伺候,“娘娘怎麽會真的怪殿下,隻是打趣您罷了。這麽冷的天,您準時


    過去,娘娘又該擔心您沒睡好會生病。”


    等穿戴好,綿綿往自己懷裏揣好酥米糕,便要坐進馬車裏,綠衣婢女忙追上她,往她懷裏塞了個湯婆子。


    睨了眼小公主鼓鼓囊囊的袖子,綠衣婢女哭笑不得叮囑道,“殿下少吃些糕點,待會娘娘必定留您用晚膳,到時候若您吃得少些,廚子會受到責罰。”


    綿綿往嘴裏塞了塊糕點,吃得腮幫子鼓鼓好不可愛,她彎著眼笑,“才這點糕點不會撐到肚子的,喜兒姐姐,你再皺眉就要變成白婆婆啦。”


    想到臉上皺紋能夾死蚊子的白婆婆,喜兒摸著臉頰,哆嗦著拉上簾子。


    鵝毛大雪將宮內金黃色琉璃瓦裹上白毯。地上落下雪花,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宮人打掃。


    綿綿正美滋滋吃著甜甜的糕點,馬車倏地停下,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撐著兩邊,腦門都要磕上去!


    湯婆子咕嚕咕嚕從車裏滾到地上。


    綿綿剛想下去撿,外麵傳來宮人惱怒成怒的聲音,“冒冒失失的,衝撞了公主,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江野沉默著跪在雪地裏,額頭貼著白雪,那團雪,倒是將他髒兮兮的臉揉幹淨了幾分,露出少年剛毅分明的棱角。


    他跑的匆忙,從拐角處出來不小心撞到馬車上,馬差點受驚,衝撞到馬車裏的人。


    偌大皇宮裏,能使用馬車的貴人,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而那架馬車,珠簾翠幔,珍珠瑪瑙,極盡奢華唯美,也隻有十分受寵的小公主才會用。


    一道清甜的嗓音從馬車內傳來,“發生了什麽?”


    說這話時,綿綿掀開了簾子,喜兒連忙扶著她下來,又把擦幹淨的湯婆子塞到綿綿手裏,憤憤的瞪向靜默跪著的江野,“還不是這江公子突然從小道裏衝出來,險些驚到馬兒。”


    江公子?


    他就是那最為弱小貧瘠的薑國大皇子,送到盛國的質子?


    綿綿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頭磕到地上的人兒。


    她瞅了許久,才一言難盡的視線移開,目光落到別處洗眼睛,接著又忍不住稀奇的看向他。


    這麽冷的天,她屋裏燒了銀絨碳才勉強不覺得冷,而這薑國質子,衣服髒得跟從碳灰裏滾出來不說,還是件打著補丁,哪兒哪兒都漏風的單衣。


    綿綿有些佩服他的勇氣,不由走近了些瞧他。


    江野伏低的視野裏,出現一雙雪白小巧的長靴,上麵圍著一圈絨毛,看起來就很暖和。


    一。


    二。


    三……


    他默數著。


    猜測著數到第幾個數字的時候,這雙長靴會用力踩在他的身體上。盛皇宮裏,他隻


    是薑國送來討好盛國的工具,上到皇子,下奴仆都能踩上幾腳。


    他習以為常,靜靜等待著疼痛來臨。


    然而,他聽到頭頂上方,千嬌百寵的小公主好奇的問,“你頭上有沒有虱子啊?”


    這麽多年,早就被苦難磨礪得無堅不摧的心,還是因為這句話微微動蕩。


    他咬住後槽牙,沒有說話。


    久等不到迴答,綿綿驚訝,她想推推這個人,發現他身上髒得很,又收迴手,驚訝的問,“咦,你是啞巴嗎?”


    “公主問你話,你竟敢不迴?”馬奴為了討好綿綿,一鞭子抽到江野身上。


    少年身子晃了晃,並未被抽倒。雪地裏倒是多出一道鞭痕。


    他依舊低頭不說話,綿綿沒了耐心,她急著去見母後,於是對宮人吩咐,“給他沐浴,把虱子捉起來給我看看。”


    她從小就對草藥小動作有很茂盛的好奇心,父皇特許她跟著禦醫學醫,可她從來沒見長在人身上的虱子,父皇母後也不許她接觸那些。


    她很開心這次能好好觀摩。


    馬車穩穩上路,一縷香風拂過。


    她走後,跪在地上的江野被侍衛架起來,丟到明月宮門口。


    他們本想一走了之,又怕公主迴來之後惦記虱子沒抓到他們要受懲罰,就收迴了腳。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冷笑著跑開。


    江野仰倒在草垛上。


    明月宮裏幹淨整潔,哪怕是柴房,都比他住的柴房要光亮溫暖。


    他摁住流血的傷口,漆黑冰冷的瞳孔裏一閃而逝陰鷙。感受到忽冷忽熱的身體,他不由舔了舔嘴唇。


    又發燒了。


    但沒關係,他命賤死不了。


    吱呀——


    柴房門被打開,兩個侍衛抬進來一桶冰都未融化掉的水,惡聲惡氣道,“快洗!洗幹淨點別汙了公主的眼睛!”


    而後,朝江野臉上砸下一個瓶子,“自己把虱子抓起來放到這裏麵。”


    冷心冷肺的少年額角青筋跳動。他不是不愛幹淨,就算是洗得再幹淨,第二天也會被盛國皇子們使喚打罵的很髒。


    交代完後,兩個侍衛關了門離開。


    江野嘴角牽著一抹譏誚冷弧。


    果然,大盛國皇室沒一個好東西,那小公主不親自踩打他,隻不過是想換種方式折磨他而已。


    日光從頭頂天窗透進來,照在江野鋒利陰鷙的眉眼上。他脫完衣服,咬著牙踏進冰水裏。


    突如其來的寒冷刺激得他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栗。


    這次高熱似乎不同以往,他頭疼得炸裂,求生的欲望趨勢著他穿好衣服,朝著宮門口走——他的住處藏著偷來的


    草藥。


    ……


    晚飯都沒吃,綿綿便從棲梧宮裏迴來,懷裏抱著過分安靜的小狗,眼淚汪汪的。


    西域來的小狗兒水土不服,病懨懨的趴著,眼看就要不好了。


    再把狗送迴西域又得半個月,隻怕小狗受不住顛簸,半途就沒了,她心裏著急卻無計可施。


    雪季天黑得早,綿綿沒仔細看腳下,突然被某樣東西纏住了腳,她驚叫出聲!


    江野垂下手,氣若遊絲的地哼,“救我……”


    他心有野望,要是死在盛國……


    江野拋下傲骨,當然,從他被送到盛國後,他差不多沒了這玩意。


    他掀起眼皮,啞著嗓音,卑微著祈求。


    月色和積雪映襯下,露出小公主的身姿。


    江野倏然間,愣住了。


    若逢新雪初霽,


    滿月當空。


    下麵平鋪著皓影,


    上麵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來人抓——”喜兒還未說完刺客兩字,便被綿綿捂住了嘴。


    貓兒似的瞳仁圓滾滾的,宛如落下楓葉的湖麵,澄澈而美好。


    此刻,她打斷喜兒的話,“抓什麽呀,你沒發現他是江公子麽。”


    “喂,你還能自己站起來麽?”綿綿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


    說完,她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要是能起來,不至於躺在地上求她救命呀。


    綿綿看著江野病懨懨快要嗝屁了的樣子,不知怎麽想到懷裏的小狗,突然生出憐憫之心。


    “喜兒,叫人把他抬到我房裏來。”


    她自小學習醫術,還沒親自用過呢。興許把他救活了,她的小狗也好起來了呢?也算是為狗兒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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