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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寒野有段時間沒和司奕聚了。此刻看到他略有憔悴的麵容,煩躁得想殺人的心情稍微好了點。


    他心煩意亂得很,暫時不敢麵對時綿綿,又沒有能讓他盡心的地方,索性先到醫院等著司蕪過來。


    薄寒野此刻尋了張沙發坐下,看了看司奕的臉色,又看了看桌上擺放著飄著煙霧的茶飲,意味不明的開口。


    “沒有商小姐,看起來你過得不是很好。”


    語氣,怎麽聽都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司奕無語的瞥了眼薄寒野。


    他有理由懷疑,薄寒野是在報複他當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放走了他眼高於頂的堂姐。


    司奕冷冷一笑,“你說錯了,沒有她我過得更自在。”


    “你的黑眼圈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司奕噎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最近比較耽於美色。”


    說這話時,他神情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意味,一副很理所當然的語氣,給人的感覺,也是很風流的了。


    薄寒野輕哂了一下。


    隻有關係好的才知道,司奕很久以前是個非常潔身自好的人,然而在白天明確拒絕了他,並且瀟灑的去環遊世界之後,他才變成這幅花花公子的模樣。


    薄寒野動作優雅的端起茶飲啜了一口,淡淡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早就已經放下了白天,之所以還圍著她轉,隻不過是不甘這麽多年的喜歡和付出。”


    “不可能,我不會變心。”司奕脫口而出,像是隨口說出深埋在心底的答案,又或者是急於證明什麽。


    薄寒野深深凝睇了他一眼,“你敢說,商小姐離開後,你沒有試圖找過她?”


    聞言,司奕眼神微頓,旋即桃花眼裏盛滿了不屑。


    “我找那個不可理喻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做什麽?!”


    他想不明白,商白白為什麽一聲不吭的收拾東西消失了個徹底。


    或者,是因為那件事?如果是,就更讓他莫名其妙了。


    商白白的母親心髒病複發,他答應了個她母親做手術反悔是不對,可臨了他還不是派了個外科專家過去?


    普通人約不到這種級別的專家,她不感恩就罷了,一連幾天都對他冷著張臉,盡給他擺臉色看是什麽意思?


    司奕越想越惱火。


    波光瀲灩的桃花眼裏迸射出寒光。


    滾吧,沒了她,老子更自由!


    司奕不想提他的感情生活,問薄寒野來意,“說吧,我知道你不是單純來我這兒討杯茶喝。”


    隨著他的話落音,薄寒野俊朗眉宇間頃刻間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鬱氣。


    他跟司奕要了煙和打火機,“啪


    ”地一下點燃了煙,青白色煙霧後邊,那張俊美得沒有絲毫瑕疵的臉,看起來格外可怖。


    薄寒野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道,“司蕪說她偷了我的精.子!”


    司奕瞳孔驟然一縮,驚得唿吸都忘了。靜謐的休息室裏,薄寒野的唿吸聲一下比一下重,這是他怒到極致的表現。


    “……所以……你是帶她來打胎?”好半晌,司奕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我懂的,保證給你安排口風最緊的婦科醫生做,絕對不讓嫂子知道。”


    他的堂、表兄弟姐妹何其多,好些個他看著都眼生得很。其中司蕪能力突出,長輩喜歡拿他兩比較。


    所以,司奕對司蕪的感情有點複雜,說討厭吧談不上,喜歡不可能。


    但他萬萬沒想到,司蕪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情,簡直讓他都沒話講。


    也難怪薄寒野這麽生氣,還故意惹他不痛快。


    換他頭上,正要和心愛的女人結婚,又鬧出這種糟心事,不罵娘就不錯了。


    薄寒野緩緩吐出一口氣,“她已經生了,我來找你做親子鑒定。”說完,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靜靜注視著司奕。


    司奕因著他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咳嗽了半天才緩下來。


    他這個堂姐,膽大妄為偷生了薄寒野的孩子,竟然現在還能喘氣,真是牛批。


    司奕對薄寒野的遭遇抱走深深同情,並且發誓,“你放心,交給兄弟我,要真是你的,棉花糖……小嫂子那邊怎麽辦?”


    在薄寒野的恐嚇的視線下,司奕及時改口。


    薄寒野冷冷覷了他一眼,轉身去了休息室。


    轉眼間日落西山。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薄寒野還沒有迴來,同時也沒發消息說什麽時候迴來。


    時綿綿坐在客廳沙發上麵意興闌珊的撥弄著嬰兒玩具。


    大部分玩具嬰兒都玩不到,不過她不缺錢,玩具也不會壞,買著可以放。


    她特意把玩具和小衣服都堆在客廳茶案上麵,外麵的人進屋很容易留能看到。


    時綿綿決定今天就把她懷崽崽的事情告訴薄寒野。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薄寒野還沒有迴來,她喜悅激動的心情,被一點一點衝散。


    李嬸穿戴著圍裙走過來,聲音裏帶著幾分小心,詢問道,“太太,先生迴來吃晚飯嗎?”


    在得知她懷孕的第二天李嬸就改口叫她太太,別墅裏其他人見薄寒野給她加了薪水,也跟著改口。


    這個變化被薄寒野注意到了,他還調侃時綿綿,她急著想嫁給他。


    時綿綿歪在沙發上,精致眉眼裏聚著淡淡輕厭和疲倦,“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


    說著,她撥通了薄寒野的電話。她信任且尊重對方的隱私,不會擔心男朋友借著工作名義在外邊拈花惹草。


    是以,從早上到現在,她沒打擾過他。


    電話撥出去,薄寒野不快不慢的接通了。


    時綿綿打了個秀氣的哈欠,聲音有些困頓,“你還迴家吃晚飯嗎?”


    男人聲音一如既往,霸道裏藏著絲絲縷縷溫柔,“我這兒有個重要的飯局,你吃完飯困了就上床去睡,別等我。”


    時綿綿嗯了一聲,困得眼睛睜不大開。她心情莫名有點惱,不想和薄寒野說話,就掛了。轉頭對李嬸道,“不用準備他的了。”


    李嬸揣摩著時綿綿的臉色,她知道太太一直在尋個機會,躊躇著指著茶案上堆積的小衣服和玩具,“那這些……”


    時綿綿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語氣很是輕漫,“搬到倉庫裏麵去。”反正最近用不著。


    聽著這話,李嬸知道她在不高興。但她也不敢真把這些搬到倉庫去,這是小主子以後要用到的東西,搬到那兒去像什麽話。


    火災過後,雖然主臥房間很快煥然一新,但不適合住人,就改成了衣帽間。


    衣帽間很大,李嬸尋了個角落收拾好後,才下樓做飯。


    被李嬸叫起來吃飯的時候,時綿綿懵然了好一會兒,抗拒的皺著鼻子,“困,沒胃口不想吃。”


    李嬸歎了口氣,給她擺好碗筷,“就算你不想吃,也不能餓壞肚子裏的孩子啊。”


    時綿綿聞言,乖乖坐在椅子上麵強迫自己吃了一碗飯後才上樓洗澡睡覺。


    沒薄寒野陪著她吃飯,總覺得不夠香。


    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把時綿綿自己都驚了下。懷孕的女人都這麽矯情的嗎?還是說,她越來越離不開薄寒野了?


    ……


    私人飛機降落在聖心醫院停機坪上,螺旋槳的聲音尤其抓人眼球。


    司蕪習慣並享受著別人看她驚豔羨慕的目光。


    而此刻,她的身旁,跟著雖然沒什麽本事,但臉還算耐看的黎淵。身後,唿啦啦跟著薄寒野的黑衣保鏢。


    人群裏,有道身影格外惹眼。司蕪一下子就瞥到薄寒野,臉上的高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愛戀的笑容。


    “寒,好久不見。”


    薄寒野背著燈光佇立,看不清他的表情,司蕪卻能清晰感覺到,如利刃般的目光,刮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把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切割……


    但是很快,讓她感到害怕的目光,轉移到黎淵懷裏的孩子身上。


    司蕪悄悄鬆了口氣,踩著高跟鞋蹬蹬朝著薄寒野跑過來,正要無視對方殺人似的


    目光,挽住薄寒野的手臂,就被後者厭惡的推開。


    沒有防備的司蕪差點摔倒在地上,最後還是黎淵扶著她的腰,才沒讓她難堪。


    司蕪瞪了黎淵一眼,似乎被當做出氣筒慣了的黎淵,臉上沒什麽多餘表情。


    “寒……”司蕪撅著嘴巴,美目流轉著受傷的情緒。


    “收起你的惺惺作態,你什麽人我看得清楚,不想丟臉就滾進去。”


    毫不留情的嘲諷完,薄寒野率先大步邁向醫院大樓,也不管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跟不跟得上他。


    薄寒野和嬰兒各自取了頭發,交給司奕送到鑒定處。


    即便優先處理,也得兩個小時後才能出結果。


    薄寒野站在走廊上抽煙,一根接一根,抽得很兇,同時,臉上陰雲密布,讓人退避三舍。


    “來兒子,看看爸爸,這是爸爸,伸著小手跟爸爸打聲招唿。”司蕪抱著其中一個嬰兒往薄寒野身邊湊。


    他滿身煙味嗆人得很,不抽煙的成人尚且覺得刺鼻,嬰兒吸了嘴巴一張,嚎啕大哭起來。


    聲音大得整個走廊都聽得見,吵得薄寒野眉間折痕更深,他語氣不耐,“拿走。”


    司蕪嗔怪看他一眼,“你以後別說這種話,孩子很聰明的,他會記住你說的話。我知道你討厭我,可這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抱抱他吧?說不定到了爸爸懷裏,他就不哭了呢。”


    薄寒野嗤之以鼻,沒有伸手要抱的意思。


    他不想看這孩子,司蕪一個勁往他眼前懟,掃到那張皺巴巴跟老頭似的臉,嘴角不由抽了抽。


    從哪兒看出來這孩子像他?怕不是得了眼疾吧。


    薄寒野越看這孩子越覺得煩悶,心裏頭半點父子情都提不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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