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搖搖頭,蘇曼語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十分好看:“不,我從不開玩笑。”


    喬晴不在乎蘇雅韻是誰,在她看來,她姐姐隻有這一個女兒,就是在她麵前的女孩。而且她現在也沒有孩子,她一直把蘇曼語當成自己的孩子關心,她當然不會拒絕。


    “什麽時候?”喬晴不會問原因,隻要她知道她的侄女想做這件事,她就會幫忙。


    “越快越好。”


    “好吧,我明白了。”之後喬晴拿起電話,按了幾個號碼,每個都是簡單地解釋了幾句就掛斷了,然後抬起頭,“小家夥,我問過了,最快的話也要明天,可以嗎?”


    “可以,謝謝晴姨!”蘇曼語的迴答是甜蜜的微笑。


    喬晴正要說話,這時突然有人在外麵敲門。喬晴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蘇曼語輕聲耳語道:“我差點忘記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就別走了,晚上我迴來請客吃飯。”


    “好,晴姨快去忙吧。”


    見蘇曼語答應,喬晴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向站在外麵的那個人擺了擺手,一起離開了。


    瞬間,房間裏就隻剩下蘇曼語和韓子川了。


    “為什麽?”韓子川似乎決心要得到答案。


    事實上,對韓子川來說,他根本不在乎蘇雅韻會發生什麽。他早些時候與蘇雅韻偶然相遇過幾次,他甚至對這個看似溫柔但表裏不一的女人感到有些厭煩,但他關心的是蘇曼語這麽做的原因。


    在韓子川心中,蘇曼語是一個簡單、大方、有些傲慢、但很善良的女孩,但現在她卻麵帶微笑,輕易就要毀掉一個人,甚至那個人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樣的對比,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阿川,你確定要知道原因嗎?”蘇曼語收起了笑容,“或者你認為我現在很糟糕,一點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事實上,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別人尊重我,我也尊重被人。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害我,那我絕對不會默默忍受的。我是個很吝嗇的人,報複心也很強,沒有那麽善良。”


    “你……”韓子川沒想到蘇曼語會這麽說。


    “怎麽了?你對我失望了嗎?”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失望也沒有,韓子川其實隻是覺得現在一切有點亂。突然之間,韓子川覺得,其實他對自己眼前的人一無所知,突然覺得此刻的蘇曼語是那麽的陌生。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蘇曼語絕對不是一個虛偽,甚至惡毒的人,所以,她如此對待蘇雅韻一定有原因,而他,就是想知道這個原因。


    “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你這樣做是為什麽,曼曼。”


    “為什麽?”蘇曼語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


    “我剛才說過了,因為別人想要害我,那麽我也會讓她嚐嚐被害的滋味,而且還要加倍的嚐。”


    這句話清晰地迴蕩在韓子川的腦海裏,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也讓他沒有辦法繼續問下去。


    韓子川不知道他是怎麽離開的,等他迴過神來後,發現蘇曼語已經離開了,韓子川發現,這個所謂的原因,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想的對嗎?加倍又是什麽意思?蘇曼語難道之前被……有那麽一瞬間,韓子川覺得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想象的那樣,那麽蘇雅韻無論受到怎樣的對待,都不會太過分。


    看著蘇曼語遠去的背影,韓子川沉默了,突然想到了傅子宸:“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會怎麽做?”


    不幸的是,沒有人會迴答他的問題。


    蘇曼語明白她在這樣一句話中承認了什麽,但她無動於衷。她知道韓子川會理解她的意思,但她並不害怕。事實上,她是對的。她害怕什麽?害怕韓子川告訴傅子宸?


    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她想知道,如果傅子宸知道之前的事會有什麽反應。


    最初的事件可能是蘇曼語的恥辱,但她不會故意掩蓋,因為這是事實。盡管不確定傅子宸一旦發現會有什麽反應,但蘇曼語知道,如果傅子宸表現出任何厭惡,甚至有站在蘇雅韻一邊的意思,她將會真正徹底絕望吧。


    是的,蘇曼語悲哀地發現,即使是現在,她仍然對傅子宸抱有過高的期望。雖然說著不想要再理會這個男人,但是她真的愛他,很難控製自己的心。


    “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蘇曼語在心裏想。


    不管是對她的態度還是對蘇雅韻的態度,她認為她現在是時候做出最後的決定了,就當做給自己最後一次放縱的機會吧。


    萬事俱備,就等明天的好戲開場了。


    ……


    “阿宸,你現在有時間吧,我們碰個麵。”


    以工作為借口,在談及與蘇雅韻訂婚的事之前,傅子宸設法逃脫了。他本來想迴公寓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心意,他現在的想法是一直跟蘇曼語呆在一起,這種心情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愛嗎?或者這是他以前嘲笑過的愛情。


    汽車發動前,他接到了韓子川的電話。除此之外,他什麽也沒說,也沒有給他迴應的機會,說完就直接掛斷了,好像知道他不會拒絕。雖然沒有說地址,但傅子宸皺起眉頭想了想就明白了,方向盤一轉,汽車立即衝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夜色看起來有點安靜,看到大老板來了,一路上的人都對他點頭致意。


    推開門,房間裏彌漫著酒味。看到桌上未開封的瓶子和獨自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他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這是怎麽了?


    難道韓子川今天來看他,不是為了借酒消愁,而是為了分享?不然為什麽叫了酒卻隻是打開了放在桌子上不喝?


    傅子宸也記不起像這樣平靜地坐在一起談論喝酒的日子有多久遠了,因為蘇曼語,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每次都劍拔弩張的。


    突然,腦子裏紅顏禍水四個字跳了出來,讓傅子宸忍不住笑了。他想,如果蘇曼語知道自己這樣描述她,會有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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