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打開門,看著仍然一塵不染的房子,顏研滿意地點點頭。看樣子還不錯,即使她不過來,也會找人來定期打掃衛生。否則,等她迴來豈不是要沒辦法住了?


    把小湯圓放下,找到它的小碗把貓糧倒進去之後就蹲在地上看著它,可能是迴家了,小湯圓也吃得很開心。這樣看了一會,顏研覺得自己也很開心,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看,突然想起什麽,站起身走迴客廳,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之前的未接來電。


    看了一會兒,才像做出決定一樣,打開手機屏幕按下迴撥鍵,看著屏幕上正在撥號的四個字符,唿吸急促起來。


    這麽長時間沒有聯係後,他會不會已經忘記她了?會不會,當她說她是顏研時,他反問一句顏研是誰?


    手機突然通了,沒有給她再思考的機會,她聽到了那個清晰的聲音:“喂?哪位?”


    一聽到傅子宸的聲音,顏研就覺得不真實,好像兩個人已經一輩子沒有聯係過了一樣,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傅子宸沒有聽到迴應,他以為掛了。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低頭看著它。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他大略微吃驚,但他又認為應該如此,也該看到通話記錄了吧?


    薄薄的嘴唇禁不住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顏研?怎麽不說話?因為錯過了我的電話,覺得不好意思了麽?”


    聽著近在耳邊的揶揄,臉頰突然變紅了。臉上的熱度淹沒了顏研,但她仍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怎麽會覺得不好意思呢,隻是怕傅少把人家忘了嘛,有點害怕而已。”


    “嗬嗬,害怕什麽?過了這麽長時間,怎麽沒見顏小姐主動給我打個電話?”他放下文件,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完全放鬆下來,“如果不是我打過來,是不是顏小姐先把我忘記了?”


    不得不說,男人都有這種想法,即使他以前有點厭倦她突如其來的粘人,可是,真的這麽久沒聯係了,卻覺得自己好像被遺忘了,不重要了。


    顏研覺得無奈,以前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明顯感覺到傅子宸的厭倦和與自己的疏遠。現在自己不打擾他了,又覺得自己不重視他。為什麽都是她的錯?


    雖然心裏在吐槽,但不能這樣說。即使對方看不到,她還是翹起了唇角:“傅少這就是給人家扣帽子哦,人家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能不能呢。”話說的模棱兩可一些,男人反而不會去思考真假。


    “哦?你也會擔心能不能?”他揚起眉毛,懶洋洋地翹起雙腿,這真是一種徹底的放鬆姿態。


    同時,傅子宸也對這個女人的敏感感到驚訝。事實上,他知道她的話是什麽意思。自己的厭煩,她早注意到了,對嗎?因此,這幾天的疏遠真的是她“欲擒故縱”的伎倆嗎?


    或者,那顆敏銳的心,意識到他的不耐煩,明智地後退了一步,這樣他就不會感到無聊,甚至想再往前推進了?


    如果是前者,傅子宸隻會認為這個女人不傻,但她不聰明。如果是後者,他有理由懷疑所謂的遊戲一開始隻是她吸引他的一種手段。甚至,夜色的初次相遇和巧合都是由她精心安排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傅子宸將不得不考慮她的目的。甚至,他再也不能把顏研視為自己的女人、情人,而是對手。她一定不簡單。


    這個人,太敏感了,隻是一句話,恐怕已經思考了無數遍。這樣的人對付起來不容易,但同時也不會無聊。這樣的人可以被稱為對手。


    就像下棋,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對手的。否則,就沒有樂趣了。


    “傅少不知道?哼,傅少不是倦了嗎?人家還能怎麽辦……”委屈的語氣剛剛好,“沒想到傅少真的不聯係人家了,好善變絕情哦。”顏研獨特沙啞的聲音,很容易的讓人心軟。


    本來,聽到顏研的話後,傅子宸的內心告訴他,他應該鬆一口氣,這隻是一種玩欲擒故縱和吸引他目光的手段。然而,他還是感到心裏有點失落,原以為會是個不錯的對手,可惜……


    突然失去了和顏研繼續交流的欲望,坐直了身子,聲音依然慵懶而鬆散,但有一種無可辯駁的氣勢:“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裏,你最好現在好好的睡一覺。”


    顏研聽出了他話中的暗示,褪了色的紅暈再次爬上了白皙的臉頰,這一次,就連耳朵也泛起淡淡的紅。


    顏研從來都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害羞小女孩,這是一個偶爾可以與傅子宸調情水平相提並論的女人,這是一個充滿誘惑和挑釁的女人。她壓低了聲音:“好啊,那人家在家等傅少來哦!”


    盡管傅子宸已經厭倦了顏研,但不可否認的是,顏研依舊是個很妖嬈很勾人的女人。


    沒有說一句話,傅子宸掛斷了電話。


    吃飽了的湯圓此時跑進了房間,身手敏捷的跳上了她的腿,一雙漂亮的眼睛望著她。顏研心裏一軟,把它抱進了懷裏:“湯圓,我永遠不會丟下你的,你也要這樣,好嗎?”不管她離開多長時間,都要記得她,並且和她很親近。


    那雙眼睛眨了眨,喵喵聲像是在迴應一般。


    隻有動物才有如此幹淨的眼睛,對嗎?在人類社會中,有太多來自外界的誘惑、壓迫,沒有人的心是純潔的,隻有內心純潔的人才能擁有最幹淨最清澈的眼睛,沒有任何世俗的痕跡。


    所以,很多時候,人都不如動物呢。


    顏研也知道她在和一隻貓說話,雖然它一直在喵喵喵,但它畢竟不是人,怎麽可能聽得懂她在說什麽?


    想到傅子宸晚上會來,她不得不做好準備。她需要去購物,把自己的冰箱裝滿,不然空蕩蕩的一看就不像有人一直住著的樣子。


    晚餐時間也不遠了,但是按照傅子宸剛才的語氣應該很忙,想和他一起吃晚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呢?如果他想和自己一起吃飯呢?所以她也不能提前吃飯,最好是空一點肚子。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聽到小湯圓一直在叫,聲音起初還是小小的,後來越來越大,好像帶著某種驚恐的感覺。


    她迴過頭,就看到小湯圓在原地打轉,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這是……不讓她走嗎?


    難不成它真的聽懂了自己剛才說的話?顏研無奈的蹲下來,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耳朵,道:“小湯圓乖乖的,待會兒給你帶好吃的迴來好不好?馬上就迴來,在家等我。”


    “喵嗚!”白色的一團竄到了沙發上,乖巧的趴下了。


    ……


    大床上,黑發與白色的床單交相映襯,黑白分明,極度的反差。纏綿的肢體,急促的唿吸,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不停地攀升,攀升,像一團燃燒的火。


    夜,才剛剛開始……


    身體的輕微動作就能讓劇痛傳到大腦,雖然還是非常想睡覺,但身體的疼痛戰勝了困倦,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身邊,已經冷了,證明人已經走了很久。


    艱難地轉過身來,弓著身體做出一個防備的姿勢,再次閉上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低落,染濕了床單。


    像昨晚一樣,這不是第一次了。傅子宸在這種時候從來不像看上去那樣溫柔,反而十分霸道跟兇狠。他從關心她的感受,他從不允許拒絕。


    顏研本來就十分敏銳,痛覺也比別人敏感。她的皮膚特別容易留下痕跡,不易消退。因此,每次過後,她都極其痛苦。因為傅子宸不溫柔,她隻能忍受。


    在過去,一切都是一樣的,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地,隻是覺得很委屈。一開始還隻是默默地流眼淚,慢慢地,開始變成了嗚咽。


    蜷縮的身體顫抖著,唿吸不順暢,腦袋一陣陣地眩暈,可見她哭得有多辛苦。


    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身體僵住了。以為傅子宸沒走,努力忍住自己的聲音,淚水還是從臉上流下。皺起眉頭,忍受著疼痛坐起來,看著門。看到門是從外麵推開的,那雙紅腫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門口,淚水模糊了視線。


    然而,門開了,看不到任何人影。


    失望立刻席卷了她,但她仍然想知道,沒有他,門怎麽會打開?


    “喵——”清脆的叫聲響起,她的視線向下移動,麵對著那雙純淨的眼睛,一瞬間,視線模糊了,眼淚變得更急了。


    仿佛再也無法控製,也不想控製,她放聲大哭。


    湯圓好像也是明白了什麽似的,直接靈巧的一躍而起,跳上了床。小湯圓輕聲叫著,不敢往前,像是怕嚇到她一樣。前爪抬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了擦她淚花斑駁的臉。顏研停了下來,聽著叫聲,下一刻,她輕輕的把湯圓抱進了懷裏。


    在這一天,顏研抱著湯圓,哭到大半夜,而湯圓也不時發出輕柔的叫聲,好像試圖要安慰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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