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晚掛在傅西城身上,隨著他邁步,身體是一顛一顛的。


    顛的她胃部陣陣翻湧。


    一張漂亮的臉,擰成一團。


    剛走到床邊。


    “嘔~”


    蘇聽晚一陣反胃。


    傅西城麵色瞬變,腳步驟停。


    “蘇聽晚,你敢——”


    威脅的話語還沒說完,蘇聽晚“哇”一聲,吐了傅西城一身。


    男人一身的火,瞬間被澆滅。


    傅西城幾乎是沒有猶豫,像丟垃圾一樣,把蘇聽晚狠狠丟上床。


    蘇聽晚發出不適的悶哼聲。


    傅西城站在床邊,看著吐自己一身,自己卻幹幹淨淨的蘇聽晚。


    一臉陰沉。


    紅酒醇香,但嘔吐物極度難聞。


    那股刺鼻的氣味霸道往他鼻間衝,讓人作嘔。


    這一刻,傅西城想掐死蘇聽晚的心都有了。


    他一秒不能忍。


    轉身大步走進浴室。


    半小時後,傅西城才冷著臉從浴室裏走出來。


    換上送來的新衣服,沒再看蘇聽晚一眼,臭著臉,甩門離開。


    ……


    接下來的一個月,蘇聽晚很忙。


    為了拿到這次大賽的一百萬獎金給西西買到風水好的墓地。


    她傾注了自己全部心力。


    沒日沒夜,耗盡心血,完成了作品。


    接下來,就是等待結果。


    一晃,到了頒獎那天。


    蘇聽晚在後台遇到了吳教授。


    “吳教授。”


    蘇聽晚主動上前打招唿,態度很恭敬。


    吳教授很高興。


    他向來嚴肅,此時麵上卻難得有了幾分柔色。


    下午就要頒獎,結果早就出來了。


    她看著蘇聽晚,眼底難掩對她的欣賞,吳教授沒忍住感歎,“聽晚,我就知道,隻要你參加,就一定會是冠軍。”


    這話,五年前,他就對她說過。


    此刻再提,意思再明顯不過。


    但,蘇聽晚還是有些不真實。


    這次大賽,她是拚盡了全力。


    可沒到最後一刻,她的一顆心始終是懸著的。


    她太需要這一百萬了。


    她想盡早讓西西入土為安,很想讓西西能早點投胎,投到一個幸福的家庭裏。


    被疼被寵。


    這一世,西西投胎到她的肚子裏,成為她的女兒,太苦了。


    蘇聽晚極力壓下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吳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等著你的慶功酒,到時候可別忘了邀請我。”


    吳教授拍了拍蘇聽晚的肩膀。


    這算是給她肯定答案了。


    “嗯。”


    蘇聽晚強壓住眼底的淚意,重重地點頭。


    吳教授離開了。


    蘇聽晚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捂住唇,大步走進不遠處的洗手間。


    拉開一扇門走進去,落鎖的瞬間,眼淚肆意。


    ……


    十分鍾後,蘇聽晚從洗手間出來。


    中午,她太緊張沒去吃飯。


    結果出來,人一放鬆便覺得饑腸轆轆。


    她準備去附近吃個飯再迴來做造型。


    吃完飯,蘇聽晚從餐廳走出來。


    遠遠地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是傅西城和程沐煙。


    程沐煙輕挽著傅西城的手臂,兩人動作很親昵。


    和他們走在一起的正是這次大賽的負責人和總評審等人。


    負責人和總評審對傅西城態度極為恭敬。


    蘇聽晚看著程沐煙臉上的笑容。


    心“咯噔”了一下。


    一股不安爬上心尖。


    她搖搖頭,不讓自己多想。


    ……


    離下午頒獎還有四個小時。


    蘇聽晚正在後台做妝造,手機突然響了。


    她一看是吳教授,心底那股不安更重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稍等我一下。”


    蘇聽晚對妝造師表達了歉意,起身走到門外走廊接聽了電話,“吳教授。”


    “聽晚,剛在走廊跟你說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下次還有機會。”


    這番話驚得蘇聽晚差點沒握緊手機。


    但她不死心,還是問了一句,“教授,您是什麽意思?”


    吳教授也覺得惋惜,他很欣賞蘇聽晚的天賦,對她這次的參賽作品也是非常滿意的,安慰道:“聽晚,一次得失,不代表什麽。”


    吳教授不懂這個第一對她的重要性。


    蘇聽晚顫聲問,情緒幾乎無法控製,“吳教授,是因為我的作品哪裏不夠好嗎?”


    “當然不是!”


    吳教授立刻出聲否定。


    “那是為什麽?”


    因內心情緒起伏太大,蘇聽晚的嗓音都變得尖銳了一些。


    “聽晚,以後你進了這個圈子就明白了,很多時候資本的力量是我們無法抗衡的。但你別灰心,老師看好你。以你的設計天賦,以後必定前途無量。”


    蘇聽晚用力壓下喉嚨裏的哽咽,在聽到資本時,想到中午看到的那一幕。


    她當時的不安在這一刻得到證實。


    蘇聽晚突然開口問,“第一變成了程沐煙對嗎?”


    “你怎麽知道?”


    吳教授下意識的反問,給了蘇聽晚肯定答案。


    蘇聽晚用力咬住唇瓣,在情緒失控前,強撐著說了一句,“教授,我知道了。”


    說完,顧不得禮貌,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雙眼染上血色,像隻被激怒的母獸,一路狂奔著衝向傅西城所在的貴賓休息室。


    看著微掩著的門。


    “砰——”


    用力推開。


    蘇聽晚衝了進去。


    一眼看到傅西城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聽到動靜,傅西城沉著臉轉身。


    掀眸,冷冷掃了蘇聽晚一眼。


    掛了電話。


    “有事?”


    他的語氣淡漠,一副上位者睥睨芸芸眾生的姿態。


    傅西城的矜貴氣息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冷峻模樣有種將一切都盡握在他掌心的感覺。


    他就是那個掌控者。


    蘇聽晚胸口劇烈起伏,被刺紅了眼。


    她大步衝到傅西城麵前,憤怒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怒聲質問,“傅西城,第一是我的,你憑什麽給程沐煙?”


    傅西城眉頭蹙起,大手用力扣住蘇聽晚的手腕,輕鬆扯開。


    反手一推,便把蘇聽晚推按在落地窗上,身體壓製著她,薄唇貼在她耳畔,語氣冰冷,“蘇聽晚,你怎麽什麽都要跟沐煙爭?”


    “你拿第一做什麽?不是言辭鑿鑿要跟我分手嗎?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麽?嗯?”


    蘇聽晚聽出了傅西城的陰陽怪氣。


    那天在醫院,傅意歡的話很明顯,程沐煙突然決定參加這次設計大賽是為了得到傅父的認可。


    而她,五年前傅父是礙於奶奶的威壓點頭同意的。


    可她跟傅西城剛定下婚約,奶奶便病了去國外治療。


    傅西城本就不願意娶她,傅家的人看不上她,她就這樣沒名沒份地跟著傅西城五年。


    當年,傅父看不上她這個傭人的女兒,也同樣看不上程沐煙一個普通農村出身的女孩。


    她知道程沐煙的打算。


    奶奶不喜歡她。


    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甚至有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醒來。


    傅西城深愛著她,她隻需要得到傅父的認可,便能嫁進傅家。


    所以,傅西城以為,她參加珠寶設計大賽也是為了嫁進傅家。


    “我要的是一百萬。”


    蘇聽晚掙紮不開,她冷冷地看著傅西城。


    她為的是獎金,不是他。


    她不會再要他了。


    傅西城嗤笑出聲,“你缺這點錢?”


    蘇聽晚用力攥緊雙手,雙眼更紅了,嗓音變得尖銳,“我缺!我不像你,你是傅西城,傅家掌權人,財大氣粗。一張口,就是這點。但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這“點”是西西的安身之地!”


    “什麽意思?!”


    傅西城眉眼瞬間沉了下來,周身氣息明顯變冷了。


    “什麽意思?傅西城,這一百萬,是我要給西西買墓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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