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伶衝進世盟分部,第一眼就看到完好無損的文仕瑀,今天的他和以往有些不同。


    雖然還是一身休閑服,但不知為何,此時的他身上縈繞著絲絲貴公子般優雅雍容的氣息,可能是他的臉色還顯一絲蒼白。


    眸光一晃,這才看到他身邊還坐著人。


    一個穿著水綠色毛衣長裙的女人,波浪長發披在肩上,巴掌大的臉略施粉黛,眉眼出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流轉間好似清風吹過了百花,有種怡人心脾的美。


    渾身透著飄飄若仙的溫婉氣質,雙手捧著一杯水正要遞給文仕瑀,這簡單的動作也是柔婉高貴的。


    雖然慌亂擔憂的心終於能平靜下來,但一股自卑瞬間如潮水向她湧來,連躲避的可能都沒有。


    相比一身灰塵的她,簡直就是泥土和鮮花的區別。


    文仕瑀聽到腳步聲抬頭,雖然知道許之伶來找他,但真的看到人,心底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喜悅,細長的眸子亮了起來,推開跟前的杯子,站起來就往她走去。


    可許之伶冷著臉對坐在一旁的靳傲晨說,“阿晨,既然人找到了,我要迴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文仕瑀愣住了,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了。


    潘韻帶著濃烈怒氣的視線看了一眼文仕瑀也跟著離開。


    木淺淺歎了一聲,“看在和你見過幾麵的份上,才和你說一句,你真渣。”


    接著看向靳傲晨,“我們先迴走了。”


    靳傲晨微微點頭,視線落在文仕瑀身上,帶著一絲看戲的神色。


    文仕瑀看著木淺淺也走了,迴頭看向好友,細長的眸子難得升起兩個大問號,“這是怎麽了?”


    “你真蠢。”靳傲晨說完也起身,想快點處理好所有事就迴北市,他想阿楚了。


    頓時客廳隻剩下兩個人,文仕瑀陷入沉思,半響才抬頭看向盛心,“阿心,你先迴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盛心微點頭,隻是臉上的笑容散了,“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我等下就離開m國。”文仕瑀邊說邊拿出手機打給許之伶。


    盛心的聲線急了幾分,甚至還站起來上前兩步,“可是你還沒好,怎麽能離開,而且靳先生也不是說讓你好好休養嗎?”


    許之伶不僅掛斷電話,還關機了,這讓文仕瑀更急,“阿心,我沒事了,我現在就有急事,你先迴去,我迴r國再去找你,就這樣,對了,這件事別告訴我家裏。”


    人邊說邊往外走,說完,人也出了大門。


    盛心失落地看著文仕瑀離開的方向,她的直覺告訴她,阿瑀是去找那個短發清冷的女人,她留意到阿瑀看到那個女人時整雙眼睛都亮了,是那麽的專注,那是她認識他十幾年都沒見過的。


    那個短發清冷女人給她的威脅感是前所未有的。


    潘韻和木淺淺對眼一眼,眼帶擔憂從後視鏡看了看閉著眼休息的許之伶,渾身散著抗拒人靠近的寒意。


    木淺淺拿出手機,在上麵打著,‘要聯係阿苒嗎?’


    潘韻想了想,最後搖頭,等阿伶迴去後阿苒就會知道,或者靳傲晨已經告訴她了,而且她覺得阿伶現在需要靜一靜。


    許之伶其實能感受到兩個好友關注擔憂的視線,可是她現在很亂,需要梳理她的思緒。


    從知道文仕瑀出事後她的情緒就不冷靜了,這是作為阿苒親衛的大忌,而且她還離開她身邊。


    接到文仕瑀打來的電話時,那顆慌亂不安的心被撫平幾分,看到他平安無事,一點損傷都沒有,心徹底放下。


    隻是看到他身邊有照顧他的人時,那一刻她徹底清醒了,那個女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是她比不上的。


    那個女子看著文仕瑀的眸光仿佛就是她的全世界般,這是她也做不到的,她還要守護阿苒,全心全意給不了文仕瑀,那麽在他身邊照顧的就不會是自己,所以就迴到原位好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盡管這個決定讓她的心沉重得仿佛落入大海似的,也如刀割,但她也必須有個了斷。


    她不否認文仕瑀身上有一股令人難以忽視抗拒的熱情,也曾經給過她溫暖,那就算是她的一些幸運吧。


    因為實在不想許之伶一個人獨自迴去,所以潘韻陪她迴去,木淺淺帶隊迴z國。


    文仕瑀趕去機場時許之伶他們的飛機已經起飛了,隻能垂頭喪氣迴去。


    靳傲晨處理好文件抬眼就看到文仕瑀那張喪氣臉,“你是準備待在這還是跟我迴北市。”


    “當然迴北市。”文仕瑀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你不用陪人嗎?”靳傲晨的語氣裏難得多了分揶揄,藍眸也有一絲看戲的神色。


    文仕瑀一聽臉更喪,無力癱坐在沙發上,“晨,你還是不是我兄弟了,我才死裏逃生你就落井下石。”


    靳傲晨簽好文件合上放到一旁又拿下一份,頭都不抬一下,“在美人窩裏死裏逃生的還真沒見過。”


    文仕瑀聞言愣了一下,伸手憤慨指著靳傲晨,“你到底是誰,那個高冷話少的靳傲晨去哪了?”


    “想迴北市就跟著來。”靳傲晨站起來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就走,一個眼神都不看一下文仕瑀。


    “當然迴了。”


    潘韻她們也沒告訴蔚楚苒航班地點,打算下機打車迴去。


    可是才走出機場大門就看到蝶翼倚在車前,潘韻驚喜道,“蝶翼,你怎麽來了?”


    “阿伶,阿韻。”蝶翼打開車門,“當然是阿苒叫我來的,是靳先生告訴她的。”


    說話的時候,蝶翼留意著許之伶的臉色依然清冷,潘韻朝她示意別問。


    上車後車廂裏很安靜,許之伶歪頭看著緩緩落下的落日,隻允許自己對文仕瑀的那一絲好感到現在就停止,濃密卷長的睫毛掩下,再揚起,眸子冷冽如萬年寒冰。


    坐在前麵潘韻和蝶翼瞬間就察覺到許之伶的氣息變了,對視一眼輕歎一聲。


    蔚楚苒握著蔚林琳的手站在小甜屋等,“寶貝,等一下不準在你伶姨麵前說起文叔叔,知道嗎?”


    蔚林琳圓溜溜大眼冒起兩個大問號,不過也沒問,“好。”


    “還要逗她開心。”


    “伶姨不開心啊,包在我身上。”蔚林琳另一隻手很自信拍了拍胸膛。


    話音剛落,一輛車也精準地停在她們跟前,蔚林琳在許之伶下車後就撲上去,“伶姨,我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你想我了嗎?”


    許之伶彎腰抱起蔚林琳,看到她燦爛的笑臉,冷硬的心暖了一下,“想,不過迴來得急沒給你帶禮物。”


    “不用禮物,你迴來就是最好的禮物。”蔚林琳環著許之伶的脖子,湊到她耳邊,“這幾天媽咪早午晚三餐都是叫外賣給我吃,我吃膩了,而且兼職的甜品叔叔做的也沒你好吃。”


    小甜屋還請了一個兼職的甜品師,每個月來一個星期左右。


    蔚楚苒嘴角微勾,“寶貝,我可是聽到了啊。”


    蔚林琳立馬迴頭,討好一笑,“媽咪,其實你也吃膩了吧?”


    “最聰明就是你了。”蔚楚苒伸手捏了捏蔚林琳漾著梨渦的臉蛋兒,看向許之伶,“我也膩了。”


    潘韻戲謔開口,“你們都沒有看到我的存在,我的存在感這麽低嗎?”


    蔚楚苒雙手環胸,揶揄看著潘韻,“阿韻,你跑來沒告訴亞當吧,你不怕他生氣了。”


    潘韻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心虛,“誰怕他生氣了,不說他了,讓我看看你們的店。”


    說完人就進去了。


    “媽咪,潘姨這是落荒而逃嗎?”蔚林琳笑問。


    “寶貝,你越來越聰明了。”蔚楚苒讚賞完也抬腳進去。


    潘韻逛了一圈到許之伶身邊坐下,接過坐在她腿上的蔚林琳,“小琳,你都不想我,隻掛念你的伶姨。”


    “潘姨,你這是吃醋嗎?”蔚林琳雙手環著潘韻的脖子,笑嘻嘻地問。


    “對啊,吃醋了,真傷心。”潘韻佯裝傷心,喪著臉。


    蔚林琳伸出右手摸了摸潘韻的臉,有點嫌棄,“潘姨,你別裝了,有點醜,幸好亞當叔叔沒看到,不然會嫌棄你的。”


    潘韻聞言氣笑了,“小琳寶貝,以前可愛貼心的你去哪了?”


    “被媽咪欺負沒了,所以將就著吧。”蔚林琳聳聳肩,一雙小手一攤。


    蔚楚苒聞言隻覺得鍋從天上來,潘韻低頭猛親蔚林琳白皙透紅的臉蛋,惹的她咯咯大笑。


    蔚楚苒看向臉色略顯蒼白的許之伶,她的外表看著雖然好好的,但整個人好像空空的,“阿伶,你要是累就迴去休息吧。”


    “我沒事。”許之伶說著站起來,“我去後廚看一下。”


    蔚楚苒沒有阻止,直到看到人下樓了才開口,語氣帶怒,“什麽情況?”


    “你家靳先生沒告訴你嗎?”潘韻反問。


    蔚楚苒搖頭,“就說他們也準備迴來。”


    潘韻聳聳肩,撇一下嘴,想到那個場麵就來氣,“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連那個男人怎麽迴來都不知道,就是找一夜迴去後看到有個美女陪在他身邊,然後阿伶生氣就走了,我們也就跟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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