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五年了,整整五年!”


    “隻需要最後一個月,就能完全扭轉整個家族的運勢,我也能從中解脫出來了!”


    張家大別墅的一個偏房當中,張柒夜臉色蒼白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來,他身材瘦弱,臉上缺少血色,看上去病懨懨的。


    張氏家族,是臨川市出了名的豪門大族,名下產業遍布全國,用家財萬貫來形容都不為過。


    但五年之前,張家遭遇了一起重大變故,所有生意幾乎破產!


    張家老爺子以驚天手段扭轉了頹勢,但他不久之後也撒手人寰……


    在臨走之際,他找到在龍虎山修行的孫子張柒夜,囑托他坐鎮張家五年,以自身命格鎮壓張家氣運,扭轉家族運數!


    並且許諾張柒夜,讓他將母親的骨灰送入張氏祠堂,受後人香火供奉。


    他待夠五年之後,這骨灰便永遠留在祠堂當中。


    張柒夜的母親,出身寒微,被張家之人百般蔑視,在丈夫因病辭世之後,也是鬱鬱而終。


    此事,一直都是張柒夜的一大心病。


    張柒夜的命格,乃是億中無一的“麒麟火命”!


    憑借著張柒夜坐鎮,張家這些年來的運勢可謂一路走高,甚至在張老爺子過世之後,突破了巔峰市值,成為了所有權貴豔羨的存在!


    “若非為了完成母親遺願,我絕不會重返張家,隻安心留在龍虎山跟隨師父修行,繼承衣缽就是……”


    “張家這些親戚,一個個眼高於頂,根本看不起我,甚至三番五次羞辱我家母親!”


    “他們還真以為是自己能力出眾,這才順風順水,若無我以命格鎮壓整個家族的氣運,這個家族,早已潦倒!”


    張柒夜望著桌麵上他與父母的合影,眼中不由閃過陰霾,心中縱有百般不滿,卻還是隻能歎出一口氣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人粗暴地敲響,門外傳來堂弟張雲鶴的聲音。


    “張柒夜,我們張家收留了你五年,已是仁至義盡!今天期限已到,你還不收拾鋪蓋滾蛋?!”張雲鶴的語氣帶著譏諷與嘲弄,仿佛屋裏的人是他仇家一揚。


    張柒夜打開房門,冷淡道:“我是否離開張家,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品頭論足!”


    張雲鶴不由錯愕,接著冷笑道:“張柒夜,你賴在我張家不走,不就是想讓你媽的骨灰留在我張家祠堂嗎?實話告訴你,這事兒不可能!因為,你老媽的骨灰,已經被人扔出祠堂了!”


    “什麽?!”


    張柒夜聽到這話之後,猛然怔住,雙眼睜大,一臉震撼。


    他沒想到張家之人居然這麽薄情寡性,他們再怎麽看不起他的母親,那畢竟也有親屬關係,但他們卻偏偏能做出如此絕情的事情來!


    那麽,他張柒夜這五年來,以自己的命守護張家,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誰讓你惡意損毀我們張家的傳家寶?活該!”張雲鶴幸災樂禍道。


    張柒夜震怒,一把揪住張雲鶴的脖子,快如閃電的兩個耳光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去!


    “那他媽的是冥器,老子把它砸了,那是救你們這群蠢逼的命!你們居然還恩將仇報?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來!”


    張柒夜前天的時候,的確砸碎了一個瓷瓶,那是他有意為之。


    那瓷瓶根本不是張家的什麽傳家寶,而是三伯在外麵淘來的古物,可這古物並非正常花瓶,而是用來裝載骨灰的冥器!而且,是用來裝載那些大兇命格之人骨灰的!


    這樣的東西,放在家中,輕則帶來血光之災,重則帶來滅族之禍!


    所以,張柒夜在看到這玩意兒之後,二話不說就直接砸碎銷毀了……


    他甚至已經預料到了會被張雲鶴等堂人栽贓,還拿瓷器碎片去外麵找專家做了鑒定,確定為裝殮骨灰所用。


    “我要去見大伯母,當麵陳說!”張柒夜咬牙,直奔大廳而去。


    大伯母李雪梅在張家地位崇高,不單單因為她是張家老大的老婆,更是因為她的手腕過人,背後的李家又有著顯赫的地位。


    所以,偌大一個張家,竟被她一介女流牢牢把握於股掌之中。


    張雲鶴被兩個耳光抽得一陣懵逼,見張柒夜走人之後,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神色來。


    張家所有人都拿他張柒夜當外人,去見大伯母當麵陳說又如何?有誰會信!


    張家缺了誰都會有些損失,唯獨缺了他張柒夜不會。


    一個克死了父母的喪門星而已,還是早點離開張家的好。


    來到別墅大廳當中,便見著人頭攢動,大伯母李雪梅坐在最上席的位置,左右對她都是阿諛奉承不斷。


    見著張柒夜走進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往左右兩側閃開,避之不及,看向他的眼神也帶著嫌棄與厭煩。


    整個家族內都在傳:張柒夜克死了他的父母!


    三伯見著張柒夜之後,立馬氣急敗壞地說道:“張柒夜,你損壞我張家傳家寶,我們已將你母親骨灰扔出祠堂作為懲罰,並決定將你逐出家族!恰巧五年時間已到,我們已履行了親人收養你的義務,趕緊給老子滾蛋!”


    “那根本不是什麽張家的傳家寶,是一件兇物,會為家裏帶來災禍。”張柒夜看向李雪梅,陰沉著臉說道。


    “張柒夜,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那就是我張家的傳家寶!你惡意損毀我們的傳家寶,現在卻還要狡辯?!”三伯大聲說道。


    張雲鶴此時從後方走來,冷笑道:“張柒夜,沒想到你的品行居然這麽差,真不知道爺爺把你接迴張家做什麽!我好心去通知你消息,你居然還打我,簡直卑鄙惡劣!”


    張柒夜卻是不慌不忙從兜裏摸出了鑒定證書,說道:“大伯母,這是我特意去找專家鑒定後的結果,證書為證!”


    這話一出,三伯與張雲鶴等人的麵色頓時漲紅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們怎麽可能想得到張柒夜居然準備得如此周全,打碎了那瓷器後,竟還去找專家做鑒定?


    李雪梅將鑒定證書拿到了手裏,看了一眼之後,這才麵無表情地說道:“張柒夜,沒想到你的品格居然這麽低劣!”


    張柒夜皺了皺眉。


    李雪梅冷笑道:“你打碎了我張家的傳家寶不說,竟不思悔過,反而想辦法狡辯,甚至搞出了一份假證書來!你真以為,我們張家的人,都是傻子嗎?!”


    張柒夜震驚了!


    怎麽能有這種睜眼說瞎話的人?身為一家之中地位最高之人,證據都拍到臉上了,還能顛倒黑白?


    而且,他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張家的運勢!


    他不惜以自身命格鎮壓張家整個族群的風水氣運,使得張家這五年來在生意場上順風順水,一路走高!


    為此,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出現了很大問題,由一個精神十足的帥小夥變成了這副病癆子的模樣。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師父說得沒錯,這世界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張柒夜看著李雪梅那張冷酷的臉,心中有些悲哀。


    再掃視一圈,隻見族人們都以一種看待敵人的目光在看著他,仿佛恨不得他立刻去死一樣。


    一時之間,他的內心當中有些迷茫,為什麽會這樣呢?


    他明明為張家付出了這麽多,甚至有可能會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為何大家會如此排斥他?


    或許,他當初就不該離開龍虎山,而是該繼承師父的衣缽,成為新一任的天師……


    把母親的骨灰留在龍虎山,享受更好的風水,比留在張家讓這群畜生糟踐,要強了百倍吧?!


    他什麽都沒說,因為他知道,既然李雪梅能夠睜眼說瞎話,他說再多也沒有用,哪怕拿出更為強力的證據來,對方也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張雲鶴立刻道:“大伯母,我認為張柒夜品德有缺,不能繼承家族股份,理當逐出張家!我張家念在爺爺的情麵上收留他五年,已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沒錯,大伯母,家族股份絕不能分給這種品德有缺之人,否則,他敗壞我們張家的名聲,隻是遲早的事情!”堂姐也站出來說話。


    “我張家各大產業蒸蒸日上,未來甚至要敲鍾上市,如果因為張柒夜而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造成巨大損失,那就大大不妙了。”又有一位堂姑出聲,語氣嚴肅,仿佛天下為公一般。


    張柒夜皺了皺眉,原來,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之所以如此惡劣,竟是害怕他分走張家的家族股份!


    他不由覺得有些可笑……


    他從未想過從張家得到什麽,隻不過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讓她的骨灰得以留在張家祠堂,被後世族人認可。


    這些且不論,單說他為張家所付出的……


    便是他拿到所有的股份,也是理所當然!


    他是張家的命根,若沒有他,張家這五年來,何以運勢向上?


    怕是早就破產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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