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陰暗潮濕,散發著一股腐臭與黴味混合的氣息。角落裏的籠子鏽跡斑斑,仿佛是一座被遺忘的囚牢。


    “喂喂喂。吃飯了,吃飯了!餓死了老大會不高興的!”刀疤臉扯著嗓子高喊,臉上的那道疤痕隨著他的表情扭動,顯得格外猙獰。他一邊叫嚷,一邊將麵包和牛奶隨意地扔向籠子。麵包砸在地上,滾落到一旁,牛奶也灑出了一些。


    洛語瑟縮在籠子的一角,眼睛哭得紅腫,眼神空洞無神。她的膝蓋上滿是擦傷的血痕和泥土,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對刀疤臉的唿喊和扔進來的食物毫無反應。


    楚銘強忍著內心的焦慮與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洛語身邊,眼神中滿是關切。他輕輕抬起洛語受傷的膝蓋,查看傷口的情況。傷口已經有些紅腫,還夾雜著細碎的沙石。楚銘皺了皺眉,他撕下自己衣服的衣角,盡量輕柔地為洛語擦拭著傷口,每觸碰一下,都心疼不已。他低聲安慰著洛語,盡管洛語沒有任何迴應,但他依然自顧自地說著,希望能給他一絲慰藉,同時手上不停地忙碌著,試圖為他清理傷口並做簡單的包紮,想要減輕他的痛苦。


    阿紅悠悠轉醒,意識剛一迴籠,便扯著嗓子開啟了罵街模式,尖銳的咒罵聲在地下室中迴蕩,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刀疤臉聽到動靜,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到阿紅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陰陽怪氣地說道:“呦,小妞挺厲害啊!”阿紅臉上卻突然綻出一抹笑容,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她輕輕勾了勾手指,柔聲道:“你過來。”刀疤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一愣,心中雖有些疑慮,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阿紅伸出手,輕輕搭在刀疤臉的臉頰上,手指緩緩摩挲著他那道猙獰的疤痕,刀疤臉隻覺臉上一陣酥麻,剛開口調笑道:“你還挺浪!”話還未落音,阿紅眼中寒光一閃,猛地揮動手臂,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刀疤臉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在寂靜的地下室裏格外刺耳。


    刀疤臉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羞辱交織的扭曲表情。他跳起來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從口中噴湧而出,而阿紅卻隻是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淡定地站在原地,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對刀疤臉的罵街無動於衷,仿佛剛剛那一巴掌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玩笑。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洛語如同一尊被抽去靈魂的雕像,不言不語,一動不動,隻是靜靜地蜷縮著。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鐵門終於再次被推開,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一個兇神惡煞的人走了進來,手中握著一條閃著寒光的鞭子,他的目光在籠子裏的三人身上來迴掃視,惡狠狠地問道:“哪個是洛語?”楚銘心中一緊搶先一步說:“怎麽了?”那人看到楚銘,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驚喜,興奮地說道:“你就是洛語?”楚銘一臉警惕地點了點頭。


    那些人聞言,立刻如惡狼撲食般撲向楚銘,幾隻粗糙的大手死死摁住楚銘的頭,強迫他抬起臉來。“哢嚓”一聲,相機閃光燈亮起,拍下了楚銘的照片。隨後其中一人對著通訊設備大聲說道:“老大這就是洛語,抓到了。照片給您發過去了!抓了三個。”片刻後,對麵傳來冷酷無情的迴複:“那兩個沒用就處理了!”那人連忙點頭哈腰,唯唯諾諾地應道:“是!”楚銘的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他奮力掙紮,卻無法掙脫那如鐵鉗般的束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為自己和洛語的命運而感到深深的恐懼。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中,阿紅和洛語被粗暴地推搡著帶到中央,周圍站滿了兇神惡煞的人,他們手中的利刃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寒光,死亡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刀疤臉滿臉橫肉地站在一旁,正準備下達殺人的指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刀疤臉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這是洛語?”電話那頭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與質疑。刀疤臉看了一眼洛語,隨口應道:“就是啊。”旁邊的手下也紛紛附和:“就是啊。”


    電話那頭瞬間暴跳如雷,怒吼道:“蠢貨!那不是洛語!你們抓迴來幾個什麽玩意!等一下給我發照片看看。沒用的就放了!”刀疤臉頓時一臉茫然,他瞪大了眼睛,重新仔細審視著洛語,眼神中滿是疑惑與難以置信。他撓了撓頭,對著電話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大,這……這怎麽可能?我們明明按照您的吩咐……”然而,電話那頭已經掛斷,隻剩下刀疤臉手持電話,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刀疤臉皺著眉頭,心中滿是疑惑與懊惱,他惡狠狠地瞪了阿紅和洛語一眼,隨後衝著手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吼道:“把她們都帶去好好洗洗臉,拍清楚點!”手下們得令,立刻粗暴地拽起阿紅和洛語,將她們拖向一旁簡陋的洗漱處。


    冰冷的水從破舊的水龍頭中流出,阿紅和洛語機械地捧水洗臉,眼神空洞而絕望。待她們洗漱完畢,刀疤臉親自拿著相機,圍著兩人轉了幾圈,從各個角度仔細拍攝,確保照片清晰無比。


    拍完照後,刀疤臉迫不及待地將照片發送出去,然後便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迴複。沒過多久,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刀疤臉如獲至寶,急忙轉身,匆匆走出房間去接電話。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昏暗的走廊裏,腳步由近及遠,隻留下阿紅和洛語在屋內,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刀疤臉卻始終沒有迴來,那未知的通話內容和他的去向,如同重重迷霧,籠罩著整個空間。


    地下室中,燈光昏黃搖曳,映照著桌上淩亂擺放的酒瓶。刀疤臉滿臉通紅,眼神中透著得意與興奮,他舉起酒杯,對著周圍的一眾手下大聲說道:“兄弟們,這次可真是走了大運了!咱們好不容易抓了洛語,本以為隻是完成了老大交代的任務。”


    他頓了頓,一飲而盡杯中的酒,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他的衣領。“可沒想到啊,在這過程中,居然還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刀疤臉越說越激動,站起身來,身體微微搖晃。“那個叫楚銘的,你們可知道?他可不是一般人!據說是那位藏得極深、特別隱蔽的大佬身邊的人,這要是把他拿捏住,咱們可就有大賺頭了!”


    周圍的手下們聽聞,也紛紛露出貪婪的笑容,他們相互碰杯,慶祝著這意外之喜。喧鬧的笑聲、碰杯聲在地下室中迴蕩,仿佛他們已經看到了無數的財富和權力在向他們招手,全然不顧被囚禁之人的命運和即將到來的未知危險。


    阿紅的叫罵聲在這壓抑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刀疤臉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他滿臉淫笑,對著阿紅說道:“來,陪陪哥,哥放了你,反正你也沒什麽用,陪好了哥就放了你。”阿紅怒目而視,嘲諷道:“怎麽?我沒用啊?你哪有那麽好心。放人又不是你說了算。”刀疤臉嘿嘿一笑:“洛語和楚銘我說了不算。可美人你,我說了算的!”


    話音未落,他便猛地伸出手,一把將阿紅拉了出去。阿紅拚命掙紮,卻敵不過刀疤臉的蠻力。刀疤臉的手肆意地在阿紅身上摸索,阿紅的衣服在他的粗暴拉扯下被撕碎,露出大片肌膚。刀疤臉像一頭饑餓的野獸,在阿紅的肩膀、脖子上又啃又咬,阿紅的肩膀和脖子瞬間出現了深深的牙印,滲出血來。


    就在這時,楚銘大聲喊道:“你別碰她!你知道他是誰嗎?她你可惹不起。”刀疤臉正沉浸在獸性的發泄中,被楚銘的話攪了興致,他不悅地狠狠咬著阿紅不鬆口,好一會兒才鬆開口,惡狠狠地問道:“誰啊?”


    楚銘的聲音在寂靜中陡然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她就是楚銘!她就是你老板嘴裏的大人物!你惹不起她。”刀疤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抬手狠狠打在阿紅身上一巴掌,滿臉不屑:“就她?不可能!”楚銘目光沉靜,繼續說道:“她就是那位大老板的愛人。恩愛的很,你不信可以問問你老板!是不是楚銘和你說的那個大人物有那種關係!”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他上下打量著阿紅,眉頭緊皺。楚銘見狀,又加了一把火:“你大可以打電話求證!如果不是,今天你隨便玩!如果是,我勸你想想榮華富貴和脖子上的腦袋!”刀疤臉被楚銘的話震住,心中有些猶豫,但欲望仍在心底作祟。他惡狠狠地盯著楚銘,問道:“你是誰?”楚銘麵不改色,平靜地說:“我是她的跟班。”


    刀疤臉內心糾結不已,一方麵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女人會是那般尊貴的人物,另一方麵又害怕真如楚銘所言,觸怒了大老板。他站在原地,身體微微晃動,酒精讓他的思維有些遲緩,可那股想要發泄的衝動又讓他難受至極,今天他本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找個女人來盡情放縱,此刻卻陷入了兩難的困境,不知該何去何從。


    刀疤臉醉意朦朧的雙眼努力聚焦,手指哆哆嗦嗦地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他那原本囂張跋扈的神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腰也不自覺地彎了下來,聲音帶著諂媚與敬畏:“老板!不是不是!老板我想問問這位楚銘應該怎麽安排?是地籠裏還是……”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惶恐,大氣都不敢出,隻能靜靜地等待著電話那頭的指示。“好好好!”聽到老板的吩咐後,他如獲大赦,連連點頭應承。


    掛斷電話後,刀疤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衝著手下大聲喊道:“快,帶她去好好洗洗澡,換換衣服!”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薄與傲慢。手下們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阿紅,帶著她匆匆離開。刀疤臉則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又走了出去,腳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過道裏,隻留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蕩,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與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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