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蟬鳴聲起,葉錦笑掛著兩個偌大的黑眼圈起床。


    昨日好不容易將人送走,都已經到了後半夜了,之後又一直都睡不著。


    勉強睡了之後,偏偏天色漸亮,而且,這蟬還叫的比誰都大聲。


    “喜寶!”


    喜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看到葉錦笑已經醒了,連忙走了過去。


    “姑娘可是要洗漱了?”


    葉錦笑剛要說話,窗外的蟬鳴聲更甚。


    她忍了一口火氣,“我們先出去將這蟬抓了。”


    洗漱好了之後,葉錦笑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掛著的驕陽,最終還是決定出去一趟。


    七錄書齋。


    楊惟空和江一江爾這些日子都在忙著畫本的事情,漸漸地已經開始出售了。


    呂秋寒在進京的途中有了一個想法,他記錄了下來和葉錦笑交涉了一番,也有了想要寫的新書。


    葉錦笑自己寫的軍旅的書籍反響也很不錯,購買這本書的人大多都是男子。


    想來有句話說得不錯。


    每個男子心中都有著一個英雄夢,保家衛國方能顯男兒價值。


    “如今作者協會的人認定也差不多了,我會和其餘幾家書齋的掌櫃的商量,讓大家夥都見個麵。”


    這是一定要營銷的。


    不管如何,百姓不應該隻知道這本書好看,還要知道寫這本書的人十分的不錯。


    隻是還不急於一時,等寧皓辰平安無事了之後再說。


    陸時遇和明月對窗坐著,剛好看到了樓下的葉錦笑,連忙招了招手。


    “笑笑,有件事情想要同你說。”


    “嗯?”


    “我們兩個準備將事情告訴給我爹和我娘了。”明月羞澀的紅了臉頰,輕聲的開口。


    這些日子以來,她覺得自己娘親心中給她說媒的心思越來越重了。


    她不願意,但是卻也不想要讓母親為自己的婚事擔心,所以最後倒不如坦白。


    而且,這盲婚啞嫁的,誰又能夠說是極好的呢?


    葉錦笑為她們的決定喝彩,“說了也好,若是可以的話,便定下婚事。”


    明月十七有八,葉錦笑小了她一歲,尋常女子都已經嫁做人妻。


    “我......”


    陸時遇立刻就著急了,“莫不是你不曾想過嫁給我?我們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我......”


    看著男子愣頭青的樣子,葉錦笑失笑,“明月隻是害羞了罷了,你這樣逼著她作甚,既然是男子,這件事情便沒有明月先開口的道理。”


    “你若是真有誠意的話,就上門拜訪明大人和明夫人。”


    “他們對自己的女兒寵愛至極,你若是真的有心,便拿出來真心的實力。”


    “這是自然。”


    總算是有了一件開心的事情,葉錦笑的心情好了些許。


    “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陸時遇心裏沒底,但是嘴上也說道,“自然,你的禮金一定要是最多的。”


    “行啊,隻要你能夠成功。”


    坐了一會,葉錦笑就打算迴去了。


    “這天太熱了,我就不在這裏繼續放光發熱了,你們可以說說心裏話。”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就帶著喜寶走了。


    讓留在原地的兩個人臉色都有些泛紅。


    --


    安府。


    安國堯看著跪在地上的手下,“本官讓你做的事情可都已經做好了?”


    “嗯。”手下將自己懷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這件事情確實是周才易周大人所做,具體的證據都在這一處,還請大人過目。”


    安國堯拿過來看了看,冷笑。


    果然是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東西,便這麽沒有忍耐力。


    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竟然就讓人去做了,而且還做的這麽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周才易所為。


    想到這裏,安國堯已經打算放棄這個沒用的東西了。


    不過,既然動手了,那就好好的試探一番,看看寧皓辰心中到底是站在他這邊,還是中立,或者是敵對方?


    “寧皓辰還有多久判刑?”


    “十餘日。”手下恭敬道,“大理寺卿始終隻有那麽一份證據,所以沒有辦法趕緊定罪。”


    “給了寧大人向親近人求助的權利,但是寧大人始終死氣沉沉的模樣,已經沒有任何的鬥誌了。”


    “這些日子屬下一直讓人看著他,“沒有什麽有異常之處。”


    “仔細看著。”


    最近是最關鍵的時刻,不能夠掉以輕心了。


    安國堯安排了手下去忙之後,又聽說宋立過來了。


    “何事?”


    宋立開門見山地說道,“寧皓辰是個好苗子,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過是試探罷了,雖然身世幹淨,但是卻也太幹淨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查清楚好一些。”


    聽到這句話,宋立就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所以,我們之前費盡心思安排進去的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安國堯看著他,道,“不過是個廢物罷了,有用的人才能夠留下來。”


    權謀鬥爭之中,一招之差就是滿盤皆輸。除了身處漩渦中心的人必須厲害強勢,身邊的人,哪怕是一條狗,都不能夠有怯人之勢。


    宋立同樣沒有任何波動,仿佛他們談笑之間決定的不是人的性命一樣。


    在這年頭,人的命比起畜生來,有時候還要低賤許多。


    “行了,這件事情你自己有數就好。”


    他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既然安國堯如此的篤定,那麽便交給他就是。


    宋立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迴頭,“過十日就是安遠的祭日,也是安安的生辰,你是他的祖父,總部能夠一輩子都不見他。”


    聽到這句話,安國堯的動作一僵。


    兒子死的那一日,正好是孫子出生的時候,這種悲痛,讓他見一麵小孫,心中都是煎熬。


    還有宋媛,京城的大家閨秀,若是她.....雲瑤也不會如此的出盡風頭。


    “這一次,我會過去一趟。”


    “也好,不然還真沒有辦法和安安解釋,為何祖父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怎麽見到人了。”


    宋媛和安遠在成親之前苟合,他們將這件事情瞞的很嚴實,知道的也不過是彼此的心腹,其餘的人,都被封了口。


    “這一次,我會過去。”


    “嗯。”


    等人離開之後,安國堯坐迴書案後,整個人看起來又滄桑了許多。


    讓蕭延之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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