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次日醒來才看到宋語蝶給她發來的短信:【學長被你氣病了,心髒都不好】


    溫顏瞳孔猛的一縮——心髒!


    不用宋語蝶詳細說,溫顏幾乎是立刻想到了那天在食堂發生的事情。


    她迴憶了一遍自己的言行舉止,並沒有什麽過分的,但是,一旦以‘江淮序可能喜歡自己’的前提來思考,似乎他被她氣病……又是合理的。


    也可能根本不是她氣的,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淮序住院了。


    溫顏看著宋語蝶發的那個醫院地址,正好是季嫦所住的高級私立醫院。這不算意料之外的事,因為那家私立醫院就是以心髒外科出名。


    溫顏正蹙眉看著,臉蛋突然一暖。


    顧硯辭吻了一下她。


    “你怎麽不出聲!嚇到我了!”溫顏驚了一大跳,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正常走進來的。”顧硯辭表示自己很無辜。


    溫顏甚至從男人的眼神裏看出來了控訴……控訴她根本不在意他,否則怎麽會沒有注意到他呢?


    溫顏被自己這個猜測給驚到了,她一定是眼花!


    “你怎麽沒有去上班?”溫顏問。


    今天不是休息日。


    “居家辦公。”老板可以任性。


    顧硯辭在床邊坐下,想去親溫顏的唇,被她擋住。


    女人眼裏都是拒絕。


    顧硯辭想起來,她沒刷牙,不讓他親。


    他都不嫌棄,也不知道她在那裏嫌棄個什麽。


    顧硯辭隻好退而求其次的吻了吻她的臉蛋。


    手機的屏幕因為太久沒有人操作而熄滅,鎖屏。


    溫顏的思緒迴籠,望著顧硯辭,試探著開口:“顧硯辭,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男人眉梢微挑,示意她講。


    “江學長生病了,我想去探望一下他。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一起去。”


    其實最後一句話,是給他選擇。


    雖然可能江學長並不願意看到顧硯辭,但是溫顏覺得,自己是有必要表明態度的——她已婚的態度,和她對他有朋友關心的態度。


    溫顏見他眼底的眷念肉眼可見的淡下去。


    “我一起去,算個什麽事?”顧硯辭意味不明地問,指尖摩挲著溫顏的臉頰。


    溫顏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但仍然如實說:“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我覺得,就算是一個普通朋友,知道對方住院,也應該去探望的。”


    “可我去了,我不高興。”


    溫顏想了想,很真誠地給出交換意見:“那迴頭哄你開心?”


    顧硯辭冷哼了一聲,那表情就像是在說:嗬,你還會哄人開心?


    “你不給我機會試試我怎麽知道?”溫顏抬了抬下巴,“那你上次開心麽?你敢說你不開心?”


    顧硯辭咬牙切齒的說:“溫顏,你別告訴我,你打算用美色換我陪你去醫院探望另外一個男人!”


    “我沒有!”


    溫顏秒答,有些委屈的看著顧硯辭。


    她已經在想辦法平衡這件事了!


    偌大的主臥裏寂靜無聲。


    氣氛有幾分僵硬。


    幾秒後,顧硯辭冷聲提醒:“溫知知,江淮序不會想看到我。”


    顧硯辭這還是陳述句,他同為男人,很清楚江淮序的想法。


    溫顏坐起來,問:“那你去嗎?”


    -


    一小時後。


    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醫院。


    病房外守著好幾個傭人,比季嫦那邊明顯更加嚴陣以待。


    溫顏表示了自己的來意後,保鏢進病房通傳,很快出來請溫顏進去。


    江淮序靠坐著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顏顏,你怎麽來了?”江淮序的笑容在看到緊隨溫顏進來的顧硯辭之後,僵了僵。


    顧硯辭非常嫻熟的將補品放下:“江少,好久不見,祝安康。”


    江淮序很快恢複正常,笑容溫和的點了點頭,重新看向溫顏,沒有給顧硯辭多餘一個眼神。


    “我生病的事情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江淮序說著說著,想到一個人,問,“宋語蝶告訴你的?”


    溫顏有些詫異江淮序的敏銳,如實點頭,詢問道:“學長,你現在好些了嗎?嚴重嗎?”


    “好多了,不嚴重。”江淮序輕描淡寫道,完全不提自己入院當天是住的icu。


    “你是不是那天在學校就不舒服?”溫顏問。


    江淮序看了眼顧硯辭,‘嗯’了聲:“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有點心悸,但是不嚴重。”


    顧硯辭眯了眯眼。


    食堂吃飯?


    敢情兩個人還一起在食堂吃了飯的!


    溫顏察覺異樣,下意識看了眼顧硯辭。


    然而,顧硯辭卻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江少,身體不好,還是吃家裏送的飯菜比較妥帖。”


    少特麽在食堂搞什麽偶遇!


    江淮序看了眼顧硯辭,沒有接他的話,重新和溫顏說話。


    溫顏和江淮序之間的談話都是正常朋友之間的關心和聊天。


    顧硯辭聽得心不在焉,隻覺得礙眼和聒噪。他表情看著如常,仔細看,眼底帶著幾分薄涼。尤其是和江淮序四目相對時,那涼得驚人。


    瞧瞧,他還是很大方的,陪著自己老婆來給情敵探病。


    顧硯辭百無聊賴的坐在旁邊,突然目光一頓!


    江淮序床頭擺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熏香爐,房間裏有極淡的香,是從那個熏香爐傳出來的。


    而這個熏香爐,和顧景舟從前生病時常用的一模一樣!


    顧景舟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住院就有熏淡香的習慣,就用的這麽一個一模一樣的熏香爐,這件事隻有顧家幾個近親知道。


    “學長,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溫顏道別結束,扭頭一看,男人正麵色嚴肅的盯著一個地方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硯辭?”溫顏小聲叫他,覺得顧硯辭有些奇怪。


    顧硯辭迴過神來,目光複雜的看向江淮序。


    “顧少有話和我說?”江淮序直接了當的問。


    顧硯辭斂了斂眸,恢複正常。


    他牽著溫顏的手,道:“江少保重,我和我太太先走了。”


    江淮序看著兩個人的手,眸色暗了暗。


    顧硯辭一出病房就給老宅的管家發了信息,讓對方核實顧景舟生前最喜歡的香爐去向。


    得到的答案是:香爐在顧景舟去世時,被季嫦帶走,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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