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忽的笑出聲。


    燈光下,女人一向嬌媚可人的笑容有些苦澀。


    “顧硯辭,我要的認可不是我們擁有結婚證,不是我在你的配偶欄上,不是一句顧太太或者顧三少奶奶,不是我們住在一個房子裏睡在一張床上。


    我要的是一個男人喜歡我,全心全意的愛我,眼裏隻有我,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是他的唯一選擇,你明白嗎?”


    “那我是你唯一的選擇嗎?”


    溫顏的聲音未落,顧硯辭就問。


    ——是。


    溫顏在心中迴答。


    但是她不敢將這個答案宣之於口,因為她知道,她不是顧硯辭心中的唯一選擇。


    在她和溫慕之之間,他選擇了溫慕之。


    她沒道理上趕著把臉伸給別人打,把自尊心讓人家踩在腳下。


    三年前醉酒,主動獻身,那天晚上用光了她年少無知所有的勇氣。


    而這三年之間,顧硯辭已經消磨了她維持這段感情僅剩的力氣。


    “你不是。”溫顏垂下眸子道。


    “嗬。”顧硯辭輕嘲的笑了聲。


    他對溫顏沉默的反應並不奇怪,畢竟她心中有過他哥,有過那什麽所謂的學長,唯獨沒有他。


    當初嫁給他,不過是情勢所逼!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淋浴聲。


    偌大的臥室安靜的嚇人。


    溫顏抱著膝蓋坐在床頭,望著床頭櫃上的火靈鳥玫瑰花,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


    明明……明明在幾分鍾之前,她和顧硯辭之前似乎還有一點綺麗。


    是因為她那一句嫖資說錯了嗎?


    大概她的確是說錯了。


    他們目前是夫妻關係,她有作為妻子的義務。


    原來她嫁給他,是她心之所向,是他帶她脫離溫家的魔抓。


    溫顏對顧硯辭春心萌動的開始,就在這個房間——他曾經,真的對她挺好的。


    真的很好。


    她望著浴室的方向,突然下定決心,走過去。


    “叩叩叩!”


    溫顏敲響浴室門。


    淋浴停下,但是沒有傳來男人的迴應聲。


    溫顏知道他聽得見,站在門口無比冷靜地說:“顧硯辭,開門。”


    浴室沒有動靜。


    溫顏又敲門。


    兩秒後,浴室的門打開。


    水霧氤氳。


    溫顏毫不猶豫地往裏麵走,驚得顧硯辭往後退一步。


    “溫……唔!”


    顧硯辭沒有防備,女人二話不說,雙手推著他的胸膛往裏走。


    等他反應過來,那微軟的唇一下子覆蓋上來。


    這是結婚三年了,溫顏第一次主動。顧硯辭的腦子仿佛宕機,一下子一片空白,隨著那溫暖的觸感深入,又像是一朵朵煙花在腦海裏炸開。


    “溫——唔!”


    溫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像他無數次對待她那一樣,隻是姿態不如他的強勢。


    顧硯辭對溫顏的身體有致命的沉迷,下意識就無處控製的迴吻。


    地上還有冰冷的水漬,溫顏光著腳,腳底輕輕一滑。


    “啊——”


    溫顏嚇得驚叫一聲。


    顧硯辭身體比腦子快的選一步扶住女人的腰,以免她摔倒。


    溫顏嚇得停下吻,眼中朦朧著水意,像受了驚的小鹿,又像是受了欺負的小狐狸。


    惹人憐愛,挪不開眼。


    “怎麽了?”顧硯辭單手扶摸溫顏的臉頰,聲音啞得厲害,明顯在極力忍耐。


    他眼底一片漆黑,燃燒著濃重的欲,喉結滾動,手指已經無意識的在女人的腰間軟肉摩挲。


    後背抵著冰冷的瓷磚,卻完全不能降低他身體的熱。


    “你不是想要?”溫顏微微地喘息,說話氣息不平穩。


    “沒有。”顧硯辭否認。


    溫顏的腰不舒服的扭了扭:“你頂到我了,你還說沒有?”


    顧硯辭臉上也不見尷尬。


    “有想要什麽?”箭在弦上而不得發,顧硯辭臉色不算好看。


    他親了親溫顏的紅唇,低聲說,“知知,我不做不明不白的買賣。”


    溫顏想起上次,她想用這個方法換顧硯辭放了溫俊明,他猜到了他的打算,拒絕了她。


    “不是買賣。”


    水漬濕潤了溫顏的蠶絲睡裙,露出若隱若現的酮體,女人仰頭望著他的模樣讓顧硯辭喉結又滾了滾。


    溫顏說:“你洗的冷水冷到我了。”


    她嬌氣得很,這語氣像是指責,更像是恃寵而驕。


    顧硯辭很喜歡她這個模樣。


    潮濕的浴室,讓一切變得更加的曖昧,溫度急速升高,勢不可擋。


    大夏天的,浴室的暖氣被打開。


    長臂抬起的瞬間,男人掐住她的腰,強勢的將她按在牆上。


    身體被轉了一個麵,溫顏被迫背對著她,下一刻,男人的手扶著她的腰。


    ……


    “顧硯辭,迴床上!”


    溫顏無力的低唿。


    “就這裏。”


    男人非常的明確,格外的固執,在這種時候,男人有絕對的話語。


    過於明亮的環境讓溫顏感到羞恥,浴室讓她本能的感覺更加危險。


    每一次他在這種不規矩的地方,都會格外的興奮。


    “手!”


    溫顏突然驚唿。


    顧硯辭腦子猛的清醒過來,幾乎是立刻停下動作去看她手上的傷。


    白色的紗布被水沾濕了一些。


    “對不起,弄疼了?”


    溫顏其實就是借口,他每一個動作幾乎都進去的避開了她手上的傷。


    可是看到他如此緊張她的傷勢,溫顏心中如五味雜陳。


    “去床上。”溫顏眼角帶著點生理性淚意。


    顧硯辭這次很聽話,抱著人離開浴室。


    “還疼麽?”顧硯辭捧著她的手,“我叫家庭醫生來看看?”


    “套。”溫顏推了推他,“不想見醫生。”


    他的主動和催促宛如興奮劑,顧硯辭看著身下的人:“奶奶不是讓我們生一個?”


    “你不是說,問就是你有病?”


    在床上,這種時候,她說這種話,顧硯辭給氣笑了。


    他捏著女人的下巴:“顧太太,實踐出真知,我有沒有病,試試不就知道?”


    “你說的是哪個病?”溫顏問。


    明明沒有明說,但兩個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哪個病都沒有。”顧硯辭答。


    “那也要戴。”溫顏很固執。


    她如今,不想懷孕了。


    如果有孩子,她希望她的孩子出生在一個父母健全且恩愛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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