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麽時候推……


    等等,溫慕之來拉她手的時候,她掃開了溫慕之的手……


    可是就那點力氣,能算推?


    “你信她的話?”溫顏覺得荒謬。


    顧硯辭實事論事:“溫知知,我相信事實。”


    事實就是,溫慕之的手再次出了問題。


    溫顏的眼睛酸澀,她連忙閉上眼,才強行抑製住這極致荒誕和可笑帶來的淚意。


    幾秒後,奔馳大g突然緊急刹車,調轉車頭,往迴開。


    “顧硯辭。”即將開到溫家別墅時,溫顏毫無溫度的開口,“離婚協議,什麽時候簽?”


    “我說了,和我的律師談。”


    意思是,他沒有不願意簽字。


    -


    溫慕之坐在別墅外的院子裏,傭人幫她提著包,一副隨時打算去醫院的模樣。


    她左手腕已經緊急包過紗布,看不出來傷勢如何。


    “辭哥,我現在手腕有些沒知覺了,我……我有些害怕……”


    手是人正常生活的重要工具,失去知覺,的確挺可怕的。


    “叔叔阿姨呢?”顧硯辭問的是溫永海和萬盈。


    溫慕之苦笑:“他們都忙著關心俊明。”


    溫顏透過副駕駛的窗看溫慕之和她尚未離婚的老公舉止親密。


    過了幾秒,她推門下車,大步走過去。


    “啊!”


    溫慕之完全沒有防備,被人突然從側麵狠狠一推,整個人趔趄幾步,傭人趕緊來扶,右腳腕傳來鑽心的痛。


    “二小姐,你幹什麽!”傭人護著溫慕之,憤怒地嗬斥。


    溫顏指了指溫慕之的左手,溫慕之的右手下意識地護著左手,左手往懷中縮,行動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說我推了你,我剛才的確推了你,我做實我做的事,可我瞧著你這手——”溫顏歪頭好奇,“根本沒事啊?”


    溫慕之眼底閃過慌張,下意識地看向顧硯辭。


    見顧硯辭根本沒有看她,反而看著溫顏,那眼神深沉,她看不懂。


    好在男人沒有懷疑她,溫慕之鬆了口氣。


    “顏顏,你……”溫慕之像是拿溫顏的刁蠻任性沒有辦法,“我知道你之前不是故意的,但是你這次——”


    “我現在是故意的!”溫顏無所謂地承認,“是我做的事,我認。不是我做的,溫慕之,別想胡亂扣屎盆子在我的頭上!”


    “二小姐,你不要太過分!”女傭厲聲道。


    溫慕之被氣得雙眼含淚,犀利質問:“那五年前呢?你差點割斷我整個手掌,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溫顏張了張嘴,想辯駁,卻啞口無言,隻有悲憤填滿胸腔,發泄不出。


    她……


    她不記得了。


    她那時候精神狀態不好,她不認為自己會做如此歹毒狠辣的事情,但是溫慕之也沒道理為了誣陷她而自殘到那個程度。


    她至今沒有證據證明,傷害溫慕之的人不是她!


    她是除了溫慕之以外,唯一在場的人,如果不是她,還能是誰?


    “行了!”顧硯辭冷聲打斷,看了眼溫顏,對溫慕之說,“慕之,我帶你去醫院。”


    “顧硯辭,既然溫慕之把你叫來袒護她,你也欣然袒護她,那麽,請你下次不要坐上我的車跟著我離開,這讓我惡心!”清冷的女聲顯得有幾分冷漠,是竭力壓製情緒後的冰涼,溫顏說,“在你的律師聯係我之前,我們沒必要見麵。”


    -


    大g飛奔在路上。


    沒過一會兒,旁邊跟來一輛賓利,故意別溫顏的大g。


    那賓利的車窗降下來,後排露出周啟的臉。


    兩輛車靠邊停下。


    溫顏戴上口罩,擋住臉上狼狽的傷,僅僅是露出一雙杏眼,冷漠的眼神依然讓周啟頭皮發麻。


    隻聽說過夫妻相,怎麽還有夫妻氣質呢?


    “周特助,你不懂交規?要我教你?”


    周啟賠笑道:“太太,顧總二十分鍾前通知我,讓我帶兩個人幫你搬東西迴瓏禦灣?”


    二十分鍾前,就是顧硯辭才接到溫慕之電話的時候。


    “周啟,我以後都不住瓏禦灣了,顧硯辭沒告訴你?”


    周啟笑著搖頭,固執的表示自己沒有接到通知。


    溫顏依著車門,慵懶得像隻貓:“那你知道顧硯辭為什麽叫你來送我麽?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麽?”


    “太太……”周啟欲言又止,琢磨如何措辭才能讓溫顏不那麽難堪。


    “他現在正陪著溫慕之。”溫顏覺得沒有什麽不好說的,“你是他的心腹,我和他的婚姻關係到底如何,你很清楚。但是周啟,是我不想要他了,需要可憐的人不是我。”


    -


    溫慕之的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單:“溫小姐的手並無大礙,倒是腳踝扭傷需要靜養幾天。”


    並無大礙。


    這四個字讓做賊心虛的溫慕之心尖發抖。


    她右手托著左手手腕,泫然欲泣的忍痛:“辭哥,我真的覺得有些疼。”


    “溫小姐的手受過重傷,有些暗疾的確是不容易檢查出來。”醫生表示理解。


    “慕之,溫顏真的推了你?”顧硯辭突然道。


    他問得實在太突兀,整個診室驟然落針可聞,幾個人看向顧硯辭。


    顧硯辭看溫慕之的眼神平靜,眉骨深邃,極具威懾力。


    溫慕之的眼淚凝固在眼眶裏,臉色難看:“辭哥,你都親眼看見她推我了……”


    “我是指,我沒看見的那次。”


    溫慕之汗毛倒豎,不敢直視顧硯辭的目光,眼神顫抖。


    幾秒僵持後,她不可思議又仿佛可笑地問:“辭哥,你是覺得,我汙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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