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暗的環境讓溫顏的視線不適應。


    下一秒,她被摁在牆壁上,嘴唇就被堵住!


    那兇狠勁兒像是要把她給拆吞入腹。


    溫顏唿吸不夠來,使勁去推壓著自己的人。


    推不開,身體還軟了。


    分外委屈。


    顧硯辭鬆開人的時候,華麗的人已經雙眼波光灩灩,蒙著一層水霧。


    分不清是生理性的,還是心理性的。


    但是那眼神,明顯是控訴。


    交纏之後,酒香更濃。


    曖昧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小醉鬼,講點道理,是你喝了酒先來挑釁我,你還委屈上了?”


    顧硯辭又好氣又好笑,還要托著她的腰,免得人站不穩軟下去。


    ——是你喝了酒先來挑釁我。


    ——是你喝了酒先爬上我的床。


    溫顏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顧硯辭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微微蹙眉。


    他是耐心十足的獵人,也不問她怎麽了,就等著溫顏先開口。


    半晌後,溫顏的低聲呢喃打破了寂靜:


    “景舟哥哥不會這樣。”


    “……你說什麽?”


    顧硯辭的臉瞬間冷下來。


    “痛!”


    直到溫顏忍不住唿疼,他才意識到自己摟著她腰的手已經過於用力,幾乎把人嵌入自己懷裏。


    顧硯辭打開燈,想看清溫顏的表情。


    他甚至懷疑,剛才親吻的時候,她把他當成他哥——顧景舟!


    黑暗中的曖昧徹底煙消雲散。


    疼痛讓那股上頭的酒意退下,溫顏揉了兩把臉,逼自己清醒,眼裏的委屈已經消失。


    剛才那句‘景舟哥哥’,仿佛隻是夢中囈語。


    “顧硯辭,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溫俊明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摻和?”


    如果不是顧硯辭從中作梗,她已經說服了鄭家!


    “溫顏,我不是我哥顧景舟,我從不講情分。”仿佛剛才激吻她的人不是他,此時的顧硯辭無論神情還是言語,都十分薄情。


    溫顏點點頭,自嘲地一笑:“也是,我和你也沒有什麽情分可言。”


    她收斂笑容,“那我們談點成年人的。”


    顧硯辭眉梢輕挑,一副“願聞其詳”的神色。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離婚?”


    “我討厭麻煩。”


    顧硯辭俊逸的臉隱沒在陰影裏。


    溫顏明白了。


    他並非不願意和他離婚。


    他甚至巴不得和她離婚!


    不過,她這個顧太太的存在並不影響他和溫慕之恩愛,甚至晚上還有她免費解決生理需要。和她離婚,是個麻煩事,暫時沒有必要。


    真是可笑!


    溫顏忍住怒氣,深吸一口氣:“放過溫俊明,除了不離婚,其他的條件你開!”


    有溫慕之的婚姻,多一秒她也不願意忍受!


    顧硯辭無情的審視她,像是在審視一件商品:“溫顏,你有什麽讓我可圖的?”


    錢財、才華、人脈。


    這些東西,顧硯辭都不缺。


    “給選項多沒誠意,”溫顏嫣然一笑,“隻要不作奸犯科,顧總想要什麽就我給什麽,豈不更好?”


    “如果——”顧硯辭麵無表情的看著溫顏,輕描淡寫道,“我要你當我情人呢?”


    溫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剛才那股遊刃有餘消失殆盡。


    “我們是夫妻,哪來情人一說?”溫顏下意識的迴避。


    顧硯辭往後退了兩步,靠坐在沙發扶手上,好整以暇:“離婚之後就不是了。”


    “顧硯辭,你故意羞辱我?”溫顏忍不住捏緊拳頭。


    “闡述事實。”


    “時間呢?總不能是一輩子,我還要再嫁人的。”


    溫顏故作輕鬆,拿出談交易該有的姿態。


    “嫁誰?你那個新歡?”顧硯辭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落在溫顏的臉側,譏誚道,“他如果知道你給我當情人,還會要你?”


    溫顏感覺到了羞辱,臉色頓時僵住:“你管不著!”


    顧硯辭雙手環抱,慢條斯理的看著溫顏。


    他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急這開口。


    獵手總是占有主動權。


    過了良久。


    女人深唿吸一口,像是下了一個極艱難的決定,打破寂靜:


    “好……我答應你!答應當你的情人!”


    寧願當見不得光的情人,也不願意當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顧硯辭突然笑了。


    那看似溫雅的笑意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他站起來,掐著溫顏的下巴,逼著人仰頭直視他。


    “溫顏,你知道情人代表什麽吧?”


    溫顏看他時,那眼底的笑意已經完全不見蹤影,反而是深不見底的黑,讓人看不透情緒。


    “你不是說我技術還差麽,這你都願意?”


    溫顏錯愕,一時心虛的慌亂:“你……你怎麽知……你聽誰說的?”


    這話她就給溫慕之說了,難道溫慕之告訴顧硯辭的?


    不是,溫慕之她有病嗎?


    顧硯辭正怒氣上頭,沒搭理溫顏的疑問,殘忍的繼續道:


    “沒有名分的苟合,隨時隨地應我的要求,在床上要毫無底線毫無尊嚴的討好我,迎合我的一切喜好,就你那動不動就喊累、腰都抬不起來的體力,你下得了床麽?”


    溫顏的表情在他一字一句裏漸漸皸裂,變得充滿防備和憤怒。


    顧硯辭微微一笑,提醒她:你看,這才算羞辱你!


    他根本不在乎她。


    他如今能看上的,不過是她新鮮的身體,僅此而已!


    “啪!”


    霎時,清脆的巴掌聲隨著女人手起掌落而響起。


    “顧硯辭,你無恥!”


    顧硯辭被扇得微微偏頭,指腹擦了一下嘴角,並無血跡。


    他冷冷的看向溫顏。


    溫顏有一種被猛獸盯著,隨時會被撕破脖子的危機感。


    她硬著頭皮,和男人對視。


    ——她認識顧硯辭十幾年,還從來沒見顧硯辭被誰扇過耳光。


    她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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