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看到馬誌遠和宋玲玲身上的傷也是嚇了一跳,張口就罵了起來:“媽的,這都是周天立幹的嗎?”


    我點了點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送他們去醫院,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


    我們將他們兩個人扶上車,之後一路往醫院的方向趕過去。


    大頭仍舊是把車開的很快,不過比起剛剛要穩重了不少,大概也是擔心開的太快,震動太猛烈,會讓大頭啊和宋玲玲兩個人的血流的過多。


    路上,大頭告訴我,他和宋玲玲迴來後沒多久就被追殺,一路追著他們砍,大頭和宋玲玲隻能是跑,到後來,宋玲玲畢竟是一個女的,速度還是比較慢,被一腳踹到了。


    大頭為了保護宋玲玲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打到最後,大頭出事了,然後宋玲玲也被傷到了。


    後麵他們拚死到了岸邊,上船後就往湖中心過去了。


    他們打鬥的具體的過程大頭沒有說,但隻是說到這個地步,我對周天立的恨已經又加深了好幾分。


    “周天立簡直就是一個畜牲。”王銳怒罵。


    我給馬誌遠點了一根煙,讓他緩一緩。


    後麵我趕到醫院,醫生處理後說問題不是很大就是失血比較多。


    因為去的是私人醫院,花了一些錢,醫院那一邊就假裝什麽事都不知道,隻是做了最為簡單的處理。


    宋玲玲擔心家裏的情況堅持要出院,再詢問醫生後,我們給宋玲玲和馬誌遠兩個人分別準備了輪椅,推著他們離開。


    猴子那一邊已經打聽好了,他直接來到了醫院,在樓下等著我們。


    一見到我們,猴子立即快步跑了上來說道:“飛哥,已經調查清楚了,宋家的人基本都受傷了,就是女人也有輕傷,現在都在醫院那一邊,警方做了調查,會追查下去,隻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就算查到了又如何?以周天立的手段,肯定會找幾個人去頂缸,反正周天立是不會有事。”王銳說道。


    大頭也點了點頭,說道:“看樣子,想要報仇,還得靠我們自己了。”


    “你們先不要衝動,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從長計議,現在先去醫院那一邊。”我說道。


    同時,我也看了宋玲玲一眼,宋玲玲已經紅了眼眶,馬誌遠緊緊抓著宋玲玲的手,在低聲安慰著。


    很快,我們的車就離開了,往市醫院趕了過去。


    我和猴子坐一輛車,是因為我還有事情要問猴子。


    “凱樂那一邊怎麽樣?周天立有沒有什麽動作?”我問道。


    “沒有,不過派了人在那一邊盯著,我剛剛出來還是偷偷溜出來的。”猴子一邊開車一邊應道。


    “你們還是得小心一些,周天立這畜牲什麽事都幹的出來,他敢拿宋家的親人動手,也肯定會對你們動手。”我囑咐道。


    “飛哥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真要有情況,我和第一時間安全撤離,就是霞姐那一邊,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麽情況。”猴子道。


    我琢磨了一小會兒後說道:“霞姐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在ktv的管理這一塊做的還不錯,我會征求一下她的意見,要是她不願意跟我們一塊,我們也不能強求。”


    說著,我轉而問道:“新城區那一邊最近有沒有什麽動靜?尤其是王瑤她們。”


    “比較安靜,上一次出了那件事後,梁家又損失了那麽多錢,好像他們有些元氣大傷。放心,我那一邊的朋友也一直在幫我盯著,真要有情況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猴子笑了笑。


    當初救下猴子,我是根本沒想到猴子會幫我做這麽多事,尤其是新城區那一邊的情況,如果說沒有猴子,一切不可能那麽順利。


    大概十多分鍾後,我們就到了了另一家醫院,我們推著宋玲玲去看望她的家人。


    宋玲玲的母親手臂被砍了一刀,奶奶被推倒,頭部撞上了,兩個人在同處地方治理傷口,她們看到宋玲玲,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我們看著也很難受,宋玲玲的母親看馬誌遠的眼神很不對勁,挺惱火的,我看著情況不對就要將馬誌遠拉開,宋玲玲的母親突然就罵了起來:“滾,你滾!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們玲玲了!”


    “流氓,你個大流氓,要不是你,我們家不會變成這樣啊!”宋玲玲的奶奶也哭了起來。


    動靜大了起來後很多人就一起看了過來,馬誌遠低著頭,道歉。


    我看著馬誌遠,想著這一切最根本的錯在我這裏,就走上前要去道歉,但是我馬上就被王銳他們拉到了一旁去。


    “飛哥,你不要再過去了,沒有用的,在他們眼裏,我們這種人就是混蛋,是垃圾,說什麽都沒有用。”王銳苦笑了一聲。


    大頭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這個道理我早就知道了,亦或者說一些人看低我們,瞧不起我們不是因為我們的身份,而是因為我們沒有錢,要是我們有錢,那情況就會大大不一樣,至少,也不會這麽被看扁。


    我們退到了外麵,找了個地方抽煙。


    不是我們不帶走馬誌遠,這也是馬誌遠應該承受,應該經曆的。


    單,我們沒抽兩口,裏麵突然之間就響起來了吵鬧的聲音,像是一個中年人在吼叫。


    我們對視了一眼,馬上往裏麵衝了進去。


    到了剛剛那個宋玲玲的母親和奶奶休息的地方,看到多出來了幾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頭部包紮,胸口的位置也有包紮,臉上還有一些瘀傷。


    “你個王八蛋,你他媽就是一個畜牲!我讓你不要纏著我女兒,你為什麽要纏著,要不是你,我女兒會變成這樣嗎!我們家會變成這樣嗎?”


    我們這才意識到,那個人是宋玲玲的父親。


    宋玲玲的父親十分惱火,有護士在勸都勸不住,他還把護士都給罵了,護士也是不敢多招惹,很快就退到一旁去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玲玲。”馬誌遠道歉的十分誠懇。


    這和過去那個馬誌遠完全不一樣,過去那個馬誌遠哪裏會這麽低聲下氣任由打罵,明顯是他太喜歡宋玲玲了,願意為宋玲玲去承受難麽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滾!你讓我惡心!”宋玲玲的父親一腳踹在馬誌遠身上,馬誌遠整個人往後麵摔了出去。


    “爸,爸你不要打啊!”宋玲玲衝過去想拉人。


    我們也跑了過去,我們將馬誌遠扶起來,但是馬誌遠衝我們搖了搖頭,讓我們不要在意,說他沒事。


    “你的傷口都被打出血了,怎麽可能還沒事?”大頭說道。


    王銳也是看了兩眼馬誌遠身上的傷說道:“是啊,你這些傷可不是兒戲,可不能再出血了!”


    “我沒事。”馬誌遠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繼續朝宋琳琳的父親走了過去,並且微微低下頭道:“是我不好……”


    “混賬!”


    “啪!”


    宋玲玲的父親一巴掌打在馬誌遠的臉上,要不是我們在後麵扶著,馬誌遠又摔在地上了。


    但是,馬誌遠還要上前,看馬誌遠那一副堅持的樣子,我們也就沒有再多說。


    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我們還是放手了。


    “玲玲你不要過來了,這些是我應該承受的,要是能夠讓你爸舒服一些,我撐得住!”馬誌遠衝宋玲玲喊了一聲。


    “我舒服尼瑪!”宋玲玲的父親一腳踹在馬誌遠的胸口上,然後再衝上去,連續兩腳,吼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你他媽做夢!滾開,給我滾開!”


    馬誌遠是身上包紮的地方傷口在流血,而且是流的越來越多,我們看著心裏麵是真的難受。


    宋玲玲哭喊著上前,“爸,這一次真的不關誌遠,不是誌遠的錯啊!是七七被人盯上了,我被設計了,還是他們把我救了出來,誌遠也是剛剛放出來的啊……”


    宋玲玲的父親愣了一下,但馬上扯住了宋玲玲的小臂,眯起眼睛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行,我就算全都是你說的那樣,可還不是他把你給帶壞了?要不是你當初聽我的話好好上班,找個好人家嫁了,會是現在這樣嗎?”


    宋玲玲的父親後退兩步,指著家裏那些受傷的人,然後瞪向宋玲玲:“你看看,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要不是你,家裏人會受傷嗎?你奶奶都一把年紀了,你知道嗎?”


    宋玲玲的父親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惱火。


    宋玲玲承受不了那麽大的壓力,整個人癱跪在地上,她哭了,低著頭哭的傷心又無助。


    宋家所有人受傷是因為她,這對她來說,壓力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外麵,醫院的保安和幾個管理人員終於是過來了,他們將宋玲玲的父親拉到旁邊去,也將我們這些人請到了外麵去。


    我們本來要過去扶起宋玲玲,但是還沒走過去就被哄了出來。


    後麵,馬誌遠和宋玲玲都被留在了裏麵,我們幾個人則是退到了外麵去。


    我們在外麵心裏麵不放心,但是裏麵有醫生和保安在處理,整體情況也還好。


    “媽的,周天立,害人不淺的畜牲!”大頭罵了起來。


    “這一筆賬我們一定要算清楚了!”王銳也是憤憤不平。


    這時候,猴子的手機響了起來,猴子走到旁邊接了一會兒,然後迴到我們身旁說道:“飛哥,我得先迴去了,凱樂那一邊好像有點事。”


    “什麽事?”我擔心地問道。


    王銳也但心地看了過來,對我來說,凱樂是我一手拉扯起來的,而對於王銳來說,凱樂有著太多的感情在裏麵。


    “你們不要擔心,是小問題,就是一些人找麻煩,平時也有很多不是嗎?”猴子笑了笑。


    過後,猴子就先一步離開了。


    我們三個人等了好久,馬誌遠這才先被護士給退了出來,馬誌遠身上傷的比較重,就在這家醫院處理了。


    宋玲玲雖然也有受傷,不過隻是輕傷,她雖然關心馬誌遠,可家裏人那麽多人受傷了,她並未就這麽離開。


    我們陪著馬誌遠,期間我接到了楊千軍的電話。


    這個電話我其實等了很久,我一直沒有主動聯係楊千軍就是想要楊千軍給我一個說法,我相信楊千軍處理事情的能力。


    隻是,在接起這個電話後,我有些失望了,楊千軍開口就跟我說了一聲“對不起”。


    老實說,聽到這話我心裏麵真的都是怒火,但是,第一次聽到楊千軍有些喪氣有些無奈的聲音,我就又有些生氣不起來了。


    我能夠感覺的出來,楊千軍是真的盡力了,否則,他不會一副這麽落寞的姿態。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這麽沉默著。


    “是我低估了周天立,我沒想到他會這麽瘋。他現在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宋家的事,我會找個機會去道歉。”


    我馬上打斷了楊千軍說道:“宋家應該不會需要你的道歉,這種道歉沒有任何的意義。”


    “或許沒有意義,但是我得做。”楊千軍很堅持。


    “你是為了周經營做的?為了周經營,去幫他的兒子給別人道歉?”我突然之間就明白過來了。


    楊千軍沉默了。


    我聽不屑也挺惱火地冷笑了一聲說道:“軍哥,這不是你啊!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啊!我知道你答應了周經營要護著周家,要護著周天立,可他媽這算哪門子護法?真有天周天立殺人放火了,你也要去頂缸嗎?”


    楊千軍還是沉默。


    “軍哥,你是我們所有人眼裏的好大哥,在我們眼裏,你是那種能幹大事的人啊!可你現在在幹什麽?”我很是惱火地問道。


    楊千軍突然笑了一聲說道:“答應的事就要做到,我就認這麽一個理。”


    我聽了這話,更加惱火了,也就是楊千軍沒有在我麵前,不然我覺得我都能和他打一架了。


    “行,軍哥,那我問你,要是周天立要你來對付我們,你是不是也會動手?你是不是會什麽都不管,往死裏弄我們?”我問出這話的時候,心裏麵還帶著一絲的僥幸。


    但是,得到的迴答卻沒有任何的意外。


    “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麽做。”楊千軍一句話讓我的心涼了半截,他跟著說了一句,“我不想跟你們為難,也不想真的對你們動手,七七我會盡量救出來,你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抱歉,軍哥,我們不會走,一來,我不放心你會救出七七,二來,就算七七救出來了,就衝著宋家今天這件事,我們也要跟周天立不死不休。”


    說完這話,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是真的惱火,也是真的覺得楊千軍可悲又可恨。


    我將和楊千軍的談話更兄弟們幾個說了,他們聽了之後也是極其憋的慌,尤其是大頭。


    大頭跟楊千軍的時間最長,早已經跟出來了感情,我跟他說他還有些不信,立即給楊千軍打過去電話。


    大頭走到一旁去打電話,我麽沒有聽到大頭說的什麽,但是從大頭的神情來看,談的應該不怎麽樣。


    可以感覺的出來,楊千軍不論如何是不會同意跟我們一起對付周天立,相反,他還會護周天立到底。


    大頭走迴來的時候垂頭喪氣,我們抽了幾根煙,突然之間大頭想到了一個人:讓我們去找他試一試。


    這個人就是老方。


    老方和楊千軍的關係不尋常,我們之前都看出來了,但是有多不尋常我們確實不清楚,主要問題是我們問過老方,老方也不說。


    到了這一步,我們一起趕去了老方診所,決定當麵和他聊清楚。


    見到老方的時候,老方正在給人看病,他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眼神和我有一個交流,隻是一個交流,我就明白,老方已經知道我們過來找他要做什麽了。


    我們就坐在一旁等了起來。


    老方忙了小半個小時,終於是將幾個病人都給看完了,然後過去關門。


    外麵還有病人要過來,老方看對方是普通的感冒就擺了擺手說今天有事,讓對方去別的地方。


    那個人有些生氣,但也隻能是離開。


    老方將門關上後走到我們身旁,在看了我們一眼之後,老方去衝了幾杯茶,我讓老方不要忙,但是老方還是堅持泡好茶,然後放在我們麵前,我開口說道:“老方你一定知道我們過來找你是要做什麽吧?”


    老方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


    我們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眉頭都皺了起來,很是擔心。


    大頭著急地說道:“老方,你也應該知道,就眼前這個情況,我們已經不可能和周天立和平共存下去,周天立也不是什麽好鳥,為什麽你就不能勸說軍哥脫離他呢?”


    “不是我勸不了,我勸了好幾年了啊!”老方苦笑了一聲,看向我們。


    這是我們所沒想到的。


    老方說道:“楊千軍就那脾氣,誰勸都沒用……現在,我就是擔心,真要有天你們麵對麵碰上了,你們手裏都拿著刀,你們真的要互相砍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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