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王銳是誰的人?”我微笑著問道。


    “王銳是周……不對,王銳應該是吳克朗的人。”馬誌遠應了我一句,然後他就有些明白過來了說:“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這王銳就算不會幫你,也不可能去幫周天立呀。”


    我點了點頭說:“王銳這個人很有傲氣,他不會那麽容易就被周天立給收買了,更何況,周天立就沒有將王銳放在眼裏。”


    我有些沉重地說:“現在這個時候,關係到凱樂的未來,王銳肯定也會想到這一點,衝著這一點,他就不會搞出事情來。”


    馬誌遠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人就一起在辦公室裏等了起來。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左右,猴子先迴來了,猴子挺興奮的,看他的樣子,明顯是調查到了不少信息。


    “都查到了是嗎?”我問道。


    旁邊的馬誌遠也是坐直了身體,很是期待地看著猴子。


    猴子點了點頭說:“都查到了,吳金鬆做的是建材的生意,他手裏有外地的第一手貨源,進價十分便宜,這一次,周天立應該是要跟他購買一批鋼材和瓷磚,周天立的一個施工隊承包了一處地產,光是鋼材的進價就達到了五百萬,瓷磚是多少錢我還不清楚,但我感覺不會太少。”猴子道。


    聽完猴子所說,我和馬誌遠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馬誌遠問說:“這裏麵是不是有貓膩?”


    我立即看向馬誌遠,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說:“你的意思是,這裏麵可能有涉及錢財的貓膩?”


    馬誌遠微微點了點頭,看向猴子,猴子說:“遠哥猜的沒錯,這裏麵有問題。周天立為什麽那麽想要跟吳金鬆合作,正是因為這裏麵有很多的錢可以省下來。簡單來說,五百萬的采購費,可以省下來起碼兩百萬,而且這還隻是第一批,後麵的瓷磚,利潤更大。”


    “那些貨物是不是有問題?”我問道。


    猴子馬上點了點頭說道:“對,聽說梁正信那一邊也想要跟吳金鬆合作。”


    “難怪吳金鬆敢那麽囂張了。”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現在是用這些貨物來要挾周天立。”


    我們正說著,王銳進來了。


    王銳一進來,猴子就微笑著說:“銳哥,吳金鬆做的生意我已經說了。”


    “好。”王銳繼續說道:“我剛剛另外去查了一些東西,吳金鬆其實也有在暗地裏陰周天立。”


    “什麽意思?”我馬上來了精神,興奮地問道。


    這個消息可太關鍵了。


    王銳說道:“在剛剛我和猴子了解到吳金鬆是售賣建材後,我就問了幾個之前這裏的老顧客,他們當初和吳金鬆有過合作,可後來撕破臉了。他們告訴我,吳金鬆的建材有一部分是有問題的,但是這個問題短期內不會顯現出來,一般等個幾年,陸陸續續就會有問題。”


    “吳金鬆事在賣劣質產品?他難道不知道那些建材都是要拿起建房子的嗎?要是以後房子出現問題,他可就得坐牢了!”我實在是不解。


    縱然他們這些家夥,很多人都是通過一些不正當的手段斂財,可這種方式,幾乎就是拿人家的性命在開玩笑,簡直就是在吃人血饅頭了。


    王銳馬上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樣的,鋼材沒有問題。”


    王銳這話一說,我們都有些沒有明白。


    “鋼材這一類的,吳金鬆不敢搞事情,那些人跟我說,當初吳金鬆也都是先賣鋼材給他們,讓他們都覺得很合算,比起其他地方賣能夠省下來百分之二三十的費用,後麵就繼續跟吳金鬆買其他的建材,可沒多久,吳金鬆的許多其他的建材陸續出問題了,比如說瓷磚比如說膩子比如說油漆,不是脫落就是幹裂或者碎裂。”


    這麽一說,我就明白過來了,吳金鬆先賣給別人鋼材,那些鋼材極其有可能他沒有賺錢,甚至還賠錢了,然後從瓷磚和其他的建材上麵再把錢給賺迴來。


    “媽的,這個吳金鬆也太他媽黑了吧?他這樣不怕那些合作的人去找他的晦氣和麻煩嗎?”馬誌遠問道。


    王銳說:“他不怕。那些人去找過了,但是你們知道了,吳金鬆也裝出很生氣的樣子,然後跟他們去找廠家,結果廠家呢?早就不見了,連工廠都租給了別人。”


    馬誌遠繼續問道:“那他們就不找吳金鬆的麻煩嗎?”


    “他們找不了,吳金鬆隻是幫他們介紹,合同是他們和廠家簽下來的,吳金鬆會象征性地退給他們一點錢,可其實,大頭的錢早就被吳金鬆給賺到了。”


    “這話什麽意思?”馬誌遠有些沒有明白過來。


    我接了一句說:“很簡單,那些廠家幕後的大老板其實就是吳金鬆。”


    馬誌遠大吃一驚,王銳朝我看了過來,眼神裏又幾分佩服,說道:“飛哥說的沒錯,我的那些老顧客告訴我,吳金鬆就是靠著這一種生意起家的,而且這幾年,隨著房地產事業發展的越來越快,他賺的也是越來越多。”


    “他們沒有去報案調查嗎?”馬誌遠好奇地問道。


    “有,但是這種事很容易成為查不了的案子,就算查下去,到最後非常有可能會有一個替死鬼出來。”王銳說道。


    “替死鬼?”我疑惑了一聲,問道:“吳金鬆安排的?”


    王銳點了點念頭說道:“對,他們都是吳金鬆安排的!但是這些人都被吳金鬆給收買了,承諾給他們的家人在縣城買一套房子之類的。很多好吃懶做的人都願意娶做,用十多年的刑期去換一家人的舒適。”


    “草,這個吳金鬆,他們每次賺幾千萬,用一套房子就躲過了一切懲罰!”馬誌遠咬牙切齒。


    我懂馬誌遠為什麽會那麽恨,我們都是在底層打拚,我們吃苦我們受罪,我們遵循一切的法律規則,這才勉強過上了生活。


    而吳金鬆,卻是靠著惡毒的方式,靠著不顧他人安全和死活的方式,成為了一方的大老板。


    猴子也在恨,王銳也說的十分氣憤。


    “飛哥,這種人,我們不論如何不能去低頭,更不能去道歉。”王銳看著我。


    “對,飛哥,吳金鬆簡直就是吸血蟲,媽的,我的舅舅當年就是在建築工地出的事,就是因為施工隊用了劣質的產品。”猴子氣惱地說道。


    “你們放心,我不會跟他道歉,我不但不會道歉,我還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麵目。”我點起了一根煙,緩緩抽了一口。


    馬誌遠興奮地說:“飛哥,有辦法了嗎?”


    “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說著,看向王銳說:“你能不能再去查一些事,看看有哪些工地之前是用吳金鬆的建材。”


    “這事不難辦。”王銳立即拿出來手機,當場就打電話。


    不一會兒,王銳放下手機說:“查到了,但是那些工地的負責人短時間沒辦法聯係到,那沒事,你明天帶人去跑一趟那些工地的房地產公司,他們肯定能夠拿出來證據,證據都拿好之後,到時候整理出來,送到這裏,明天下午之前能搞定嗎?”


    王銳的臉上有些難色,但是很快一臉堅決地說:“行,沒問題。”然後他看向了猴子。


    “我沒問題,我明早跟你一起去。”猴子說道。


    他們兩個人去辦這一件事,我比較放心。讓他們先去休息後,我本來想要給楊千軍打了一個電話。


    但是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放下了手機。


    馬誌遠問我怎麽了,我說:“我剛剛想到了一件事,你說,軍哥知不知道吳金鬆做的那些事?”


    “軍哥他……”馬誌遠也是恍然大悟地說:“對啊,軍哥那麽神通廣大,他不可能不知道。可為什麽軍哥沒有提醒我們呢?”


    馬誌遠說:“飛哥,你不給軍哥打一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嗎?”


    我緩緩點了點頭,還是給楊千軍打了過去。


    果然,如我們所料,楊千軍什麽都知道,而且楊千軍還知道的比我們更清楚,他笑了一聲說:“可以啊,小飛,這麽快就被你都查到了,我等你這個電話可是等的有些久了。”


    我一愣:“軍哥你……”


    楊千軍哼笑了一聲說;“你以為他們都不知道這些嗎?”


    一句話,將我直接就給點醒了,我突然之間明白過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還是將問題想的太過簡單了。


    在這一瞬間,我的後背都有些發涼,而且是那一種仿佛被很多隻陰冷的眼睛盯著的冷冰冰的涼。


    “他們可都是上麵的大老板,就算不是這個城市最上層的人,可他們起碼也能夠做到手眼通天了。既然他們要合作,自然事為了賺更多的錢。”楊千軍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和吳金鬆同流合汙了?他們一起合作,賺的錢會更多?”我說出這一些的時候,自己都難以相信。


    這些家夥,簡直就是吸血蟲,而且還是這整個社會的吸血蟲!


    楊千軍那一邊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他有些無奈說:“小飛,你最好還是去低頭一下,立爺不會放棄合作的,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合作,相反,他現在還擔心吳金鬆不會跟他合作,吳金鬆現在已經逐漸成為了香餑餑,很多人都搶著要跟他合作。”


    我猛地攥緊了拳頭,好一會兒後,我發出了一聲也是非常無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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