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小姐猜的可真準,薑太醫可不是來了?”紫染笑吟吟的托著一盤洗得幹淨剔透的葡萄進來,放到了床邊的小幾上,親自挑開皮遞到蘇如繪唇邊,“太後還賜了許多藥材來呢。”


    “薑太醫現在在何處?”蘇如繪吃下一個葡萄,把籽吐到床下的痰盂裏,笑著問道,“沉屙散可準備好了麽?”當時嘉懿太後見蘇如繪病得厲害,又聽了齊雲進言,道蘇如繪若真的一個閃失病故在了宮裏,怕是蘇家心中有怨,其他門閥也必然認為是宮裏害的,逼死門閥嫡女的名聲,就是天家也不想輕易背負,因此才準了蘇家把女兒接迴來。


    但見蘇如繪迴來過了這幾天也沒傳出亡故的消息,想必太後估計是開始好轉了,自然就要開始琢磨著把她弄迴宮裏去。而蘇家好容易才把女兒接迴來,雖然曉得最後還是要送進宮,卻打算多留著住幾日,一則是蘇如繪在宮裏著了暗手,需要調養,二則卻是武德侯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兒,到底是親生骨肉的,能不想念?自然是要想著辦法推掉。


    好在來的是薑太醫,這位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也就是泛泛之輩,沉屙散他是診不出來的。因此蘇如繪聽說是他來倒也不急,隻是催促著紫染快快的準備。


    紫染聽了卻笑著道:“哪裏要小姐服什麽沉屙散?侯爺用一一支千年紫參王就把他給打發了!”


    “這薑太醫好歹也是個太醫,在宮裏什麽好東西沒有見識過?如何會被一支千年紫參王給收服?”蘇如繪聽了撲哧一笑道,“你若想要損他卻也尋個象樣的由頭!”


    “小姐這可是冤枉了奴婢,奴婢這話是從藍月姐姐那兒聽來的,情況是這樣的……”紫染一麵替蘇如繪剝著葡萄一麵將經過告訴了她,笑著道,“說起來這薑太醫倒是個識趣的人兒,也沒用侯爺怎麽多話他就自己走了。”


    “薑太醫到底隻是一個普通太醫,醫術、資曆,都沒法和餘太奇相比,他若不識趣,也不會在太醫院待這麽久。”蘇如繪聽了也不驚訝,懶洋洋的道,“這麽一來,倒是能有個三五日的悠閑,好在那餘太奇身份矜貴,輕易不會叫他登門來給我診斷,若不然,父親也沒那麽容易打發。”


    “小姐且安心歇著吧,侯爺和夫人都不會叫您輕易被接走的。”紫染笑著勸道。


    蘇如繪眯了眯眼睛,卻聽紫染掩口一笑道:“說起來這太醫倒也好笑,他來咱們府上,乃是奉了太後的懿旨,你道他順路還做了什麽?”


    “做什麽?”聽她這麽一說蘇如繪也好奇起來。


    紫染笑著道:“方才藍月同我說話時,她的弟弟藍林湊巧路過,聽我們在說那太醫的事,就插了一句,說那太醫走時拉著總管問東問西,問的卻是咱們後宅的樓閣是怎麽個起法,說是他的一個親戚乃是巨富,近來打算落戶帝都,買了一大塊地要建個宅子養老,在帝都看來看去,卻覺得咱們武德侯府的後宅從外麵看起來最合心意,所以托了他打探一二。”


    見蘇如繪若有所思,紫染笑著繼續道:“小姐你說這可笑不可笑?一來那太醫的親戚說什麽巨富,不過是個商賈,也配模仿咱們堂堂侯府麽?二來,侯府的牆那麽高,從外麵看不過是看到幾個樓尖屋簷罷了,能曉得裏麵有什麽,倒竟合了心意?真真是商賈人家,就是這麽的不知道規矩!”


    公侯府邸,自有朝廷製度,所謂士農工商,商賈之輩縱使富可敵國,卻始終是個不入流的身份,本朝定鼎的時候就定了重農抑商的基調,對商人的打壓十分厲害,到了先帝隆和的時候才逐漸緩和了許多,但是多少年來留下的習慣,商賈始終上不得台麵。


    若非薑太醫問的是後宅,侯府後宅雖也是工部按著大雍禮製所建,但畢竟不像前麵那樣有著許多侯爵方能使用的標誌,這樣最多隻能說是失禮,而不是逾越,否則就算礙著太後,蘇岩也必定要當場發作了。


    “這薑太醫也是個笨的。”蘇如繪搖了搖頭,紫染卻會錯了意,點頭道:“是呀,那商賈不懂規矩,這薑太醫就算沒讀過聖賢書,但他好歹是認識醫書的吧?又是在宮裏貴人們身前伺候下來這許多年的,居然連這個道理也不曉得,那商賈這種話說得出口,他居然也代為打聽得出口!總管礙著他是太後派來的人沒好意思甩臉色,但也不冷不熱的打發了他出去,聽藍林那小子道,那太醫上馬車時居然還一臉的怏怏之色,仿佛咱們府裏虧待了他一樣!”


    “哈!”聽她說的有趣,蘇如繪也禁不住笑出了聲,對紫染道,“你說的倒是有意思,不過這太醫卻未必是不懂得規矩,隻怕是讓他前來詢問的人他拒絕不了,之所以一臉怏怏也是因為沒完成任務罷了。”


    紫染不解的問道:“薑太醫不是太後派來的麽?太後想要知道侯府的後宅是個什麽模樣,讓工部把圖紙找出來可不是就清楚了?”


    “太後要侯府圖紙幹什麽?”蘇如繪懶洋洋的笑了笑,“怕是其他人想要呢,這個人,偏偏又不方便去工部要圖紙,但卻能夠威脅得到薑太醫,紫染你可要猜一猜是誰?”


    “小姐這是為難奴婢了,奴婢連那薑太醫的麵都沒見過,卻哪裏曉得他身邊還會有這種人?隻是小姐,這人居然打聽起咱們家的後宅建築,隻怕是不安好心,可要告訴侯爺和夫人,好生提防才是!”紫染聽了,先是輕嗔一句,接著正色的說道。


    蘇如繪卻隻是笑了笑:“無妨的,咱們蘇家哪裏就這麽好欺負了?”紫染看著她這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愣了一愣。


    到了這天傍晚,蘇如鋒從宮裏迴來,先去給父母請過安,便到了召南苑,劈頭便道:“有人托我給你帶了東西!”


    “哦?誰?”蘇如繪有些奇怪的問道。


    “是皇後的侄女小周氏。”蘇如鋒在她麵前的凳子上坐下,隨手從旁邊的盤子裏拈了一顆葡萄吃,道,“除了東西還有一封信,說是十分的想念你。”


    “東西和信呢?”蘇如繪聽了,看著蘇如鋒兩手空空,忙問道。


    蘇如鋒瞪了她一眼:“你當我傻的?她讓我給你什麽我就直接拿到你麵前來?東西和信剛才給母親請安時我已經全部交給母親處置了,先請顏大夫和嬤嬤們驗看過了,若是沒有什麽問題,母親覺得可以給你,那時候再說!”


    說著,蘇如鋒還不忘記教訓妹妹:“咱們家裏什麽東西沒有?你做什麽要去用別人的東西?宮裏的齷齪難道你待了這些年還不曉得?真是……”


    “誰稀罕什麽東西,不過是好奇到底給了我什麽罷了。”蘇如繪嘀咕了一句,猛然想了起來,“這兩年,我倒是常用過周家那叫棄病的女孩子從江南捎過去的胭脂之類……”


    “你傻了?!”蘇如鋒聽了頓時臉上變色!“母親早就叮囑過你飲食用度不可鬆懈,那周棄病雖然沒養在宮裏,與你本是沒有仇怨的,但是她的堂妹可就住在你隔壁!你怎麽還敢用她們的東西!”


    “哥哥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身體是不是被下了暗手,否則為何這些天來接連不斷的喝著藥?別以為這些藥一般的苦澀我就喝不出來,我喝的不止一副藥,是兩副,對不對?”蘇如繪聽了猛然喝道!


    蘇如鋒猝不及防,竟脫口而出:“是有這麽迴事……”他話音剛落,便見蘇如繪臉色大變!


    “果然、果然……”蘇如繪仿佛失魂落魄一般,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子,兩眼無神的看著帳子頂道,“我道常喝的茶是苦的,在家裏喝來微甜還以為是在宮裏苦悶的緣故,卻沒想到竟是被人下暗手下了這麽久……”


    “妹妹你不要多想!雖然被人下了一段時間暗手,但是那人大約也是怕你發覺,所以都是少許少許的藥下來的,你如今的身體隻是比較難以……呃,這兩年怕是不會有……那個……子嗣,但家裏如今請了顏大夫來給你調養,也就是吃個一年藥就成。”蘇如鋒見她這個樣子嚇得不輕,慌忙勸道。


    其實蘇如繪迴家第二天就被顏大夫斷出了身體的隱患,這件事情安氏早就告訴了家裏人,不過怕蘇如繪難過所以暫時還沒告訴她,安氏打的主意,卻是等蘇如繪調養好一些,或者重新迴宮前再告訴了她。


    卻沒想到那日紫染隨口說起了野蜜參茶惹得蘇如繪猜測深去,察覺到了不對,這會果然從蘇如鋒這裏證實實在是好不難過,聽了蘇如鋒的勸說隻是冷笑著道:“我在宮裏這些年,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卻沒想到這些溫馴謹慎全然都是做給了瞎子看,人家根本就不介意這些子!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學了懷真,又何必如此的委屈自己!”


    “妹妹,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當初黃之淵出來挑選過目的時候,家裏一直以為會是大伯家那邊的堂姐、堂妹中中選,畢竟一來大伯是蘇氏的族長,二來卻是因為大伯膝下很有幾個女孩子顏色好,比如四堂姐,選中你是家裏也意外的事情。”蘇如鋒在這件事情上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妹妹了,門閥畢竟是門閥,皇權正盛,也隻能乖乖的臣服,雖然疼著蘇如繪,可是這件事情卻是實在幫不了她的,“但你如今嫁入皇家已經是必定的事情,這些事以後說不得還要經曆更多,做哥哥的隻能勸你一句——既然避不過,不如想法子習慣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皇家童養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繁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繁朵並收藏皇家童養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