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威脅我?”謝惟之眼神微冷。


    司晚檸唔唔搖頭:“不敢。”


    謝惟之諒她也不敢。


    就聽她滿懷期待的問:“那世子會答應嗎?”


    謝惟之:“……”


    “我若是不答應呢?”


    司晚檸就露出頹喪的神色。


    謝惟之以為她是怕被再次賣入風塵之地,便道:“你若是害怕會被賣出去,我可做主為你安排一門親事,可你一旦被我收入房,將來不一定能尋到好的夫家。”


    他倒是心善,可惜小丫鬟似乎並不信任他,低著頭不吭聲。


    “怎麽?你不信我的話?”


    就見小丫鬟怯生生地飛快掃了他一眼,小小聲的質疑了他一下。


    “婢的賣身契可是在世子手上?”


    謝惟之沉默。


    片刻後道:“我可去夫人那要過來。”


    小丫鬟再次質疑:“世子確定夫人會給您?倘若要不到,夫人定會知曉婢的陽奉陰違了。”


    這……


    若是尋常事,謝惟之自是可以做主。


    但事關她的身契,他還真沒把握能要到手。


    母親顯然是非要他將此女收入房不可,甚至都顧不上臉麵,威脅她來爬床。


    他若是去要身契,他母親定要牢牢抓住不放的。


    思及此,謝惟之不免感到頭疼。


    “假若我應了你說的事,你要如何做?”


    他覺著,自己或許可以聽聽她的想法。


    若是能讓他母親不再逼著他娶妻納妾,也是好的。


    司晚檸道:“這法子簡單,隻要世子與我同床共枕一段時間,再將消息傳到夫人院子即可。”


    “如此便可?”


    “當然不止,世子突然轉變,夫人定會懷疑我們是不是合起來騙她,是以我們還得再做一場逼真的戲才行。”


    “什麽戲?”


    “就……就是您得假裝被我下藥,衝動下……要了婢。”她越說越小聲,弱弱的補了幾個字,“隻是假裝。”


    謝惟之沒說話。


    屋裏隻剩下他撥動佛珠的細微聲音。


    半晌,謝惟之撩起眼簾,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啊?!”


    “怎麽?莫非方才那些都是你哄騙我的話?”


    “當然不是……”


    就是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快。


    不過為免他反悔,司晚檸立馬點頭。


    謝惟之想了想,道:“把夫人給你的藥拿出來。”


    司晚檸就睜大了眼睛,心虛地從香囊中取出那一小包藥,擱到矮幾上。


    “世子怎麽知道的……”


    她靠近的時候,謝惟之能聞到從她身上飄過來的淡淡的桂花香。


    不似發油帶著一股油膩的味道。


    許是抹身子的高脂。


    他輕掀了下眼皮,便是刻意躲避,還是不可控的看見她那暴露在外的玉白肌膚。


    不過這抹晃眼的白也隻困擾了他不到三息,她便後退了去。


    可便是她退下了,那味道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般,縈繞在鼻間揮之不去。


    謝惟之偏了下頭,移開視線:“把披風穿上。”


    司晚檸這才像是反應過來,連忙撿起落在地上的披風,遮住那一身露骨的著裝。


    但那一抹瑩白的柳腰早已在謝惟之腦海裏紮了根,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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