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孩子稍微長大了些,元琤昭便早早退位,說要與皇後一同去頤養天年。


    而朝臣們看著不過才四十六的元琤昭,全都無語了。


    好在!


    好在他們的小太子這些年養的十分好!!


    不僅繼承了元琤昭的聰慧,還繼承了皇後的正直!


    他們大燕還是有光明的未來的!!


    而時光飛逝,日子一晃便又是幾十年過去。


    眨眼兩人也白發蒼蒼了。


    這些年,兩人除開迴皇城看看孩子和孫輩,便是到處去遊玩。


    有元琤昭在,司晚檸根本不需要費什麽心思。


    偶爾遇到風景秀麗的村鎮,兩人也會住上一段時間。


    直到身體已經無法遠行,兩人才迴到皇城。


    不過司晚檸並不喜歡那高大肅穆的皇宮,所以兩人選擇住在行宮裏。


    這天醒來,司晚檸似乎有所預感。


    她一整天都很黏元琤昭,仿佛看漏一眼都是遺憾。


    元琤昭也似有感應。


    但他沒說什麽。


    隻是待在她的身邊,擁著她,看著她,如年輕時般逗她。


    在把她逗羞惱後,才在她眼尾親一親。


    “夫人總是這般不禁逗。”


    過去這麽多年了,他私下仍舊愛稱她夫人。


    司晚檸眼眶微紅,手指與他緊緊相扣。


    “元琤昭。”


    “嗯?”


    “你當初是不是很早就喜歡上我了?”


    元琤昭卻隻是笑笑,不說話。


    司晚檸便自覺自己沒猜到,得意道:“不然楊仕林怎麽當的起居郎。”


    當初她身中滿堂春,急需紓解。


    偏那時楊仕林又正好到宮裏當起居郎。


    這般湊巧,若說元琤昭沒在其中動手腳,鬼都不信呢。


    元琤昭沒否認。


    若非為了她,就楊仕林那廢物如何能當得了起居郎。


    隻是他自以為是誘捕她的陷阱。


    卻不想是自己先淪陷了。


    想到這,元琤昭點了點她的鼻子:“夫人好聰慧。”


    “那是。”她驕傲地抬起下巴。


    “那夫人呢?又是何時心儀為夫的?”


    “不知道呢。”司晚檸才不說呢。


    可她不說,男人自己也猜得到。


    是她最後一次滿堂春發作,卻不尋他紓解,反而自己熬過去。


    那時的她,不也是在逼著他承認自己的心思。


    “夫人好算計。”元琤昭將自己的猜測一一道來。


    司晚檸窘迫不已。


    沒想到自己的算計其實早被識破。


    她心虛地想要反駁。


    卻聽他說:“可為夫就喜歡夫人的算計。”


    她願意算計他的心,說明她也是心悅他的。


    並且為此花了心思算計他。


    她以為是欲擒故縱,卻不知是他心甘情願。


    他心甘情願為之臣服。


    但男人卻還要得她一句話。


    “夫人很愛為夫吧。”


    被他如此直白言出,司晚檸心下羞窘不已,卻沒有否認。


    “嗯,很愛,司晚檸愛慕元琤昭。”


    元琤昭的眼眸便劃過一抹柔情。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為夫也很愛夫人,很愛很愛。”


    而後輕扣住她的手指,臉頰輕蹭她的頭發,溫聲道:“夫人。”


    “嗯?”


    “不要忘了我。”


    司晚檸聞言眼睫微顫。


    就聽他聲音中略帶一絲狠意。


    “要記得我。


    “記得牢牢的。


    “否則我便是上黃泉下碧落,也會找到你的。”


    司晚檸鼻子發酸,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


    似有千言萬語在心頭。


    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如何說出。


    半晌,她哽咽著點頭:“好……我若是忘了你,你便來找我。”


    迴應她的是元琤昭緊握的手。


    仿佛把一旦鬆開了,便再也握不住了。


    可再不舍。


    再不願。


    也終究有不得不放開的時候。


    “晚晚,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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