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子嗣嚴格?那剛剛我們都看到的是什麽?光天化日衝進人家宅子強搶民女,聽說是之前齊禦史還以為這個事情參過張尚書一本,事情都傳到了皇上的麵前你們張家都毫不收斂,我看就是張尚書縱容的。”一個男人躲在人群中大聲道,他不敢得罪張尚書府,但是又愛起哄。


    雲千羽及時道:“或許不是張尚書縱容,而是張尚書指派的呢?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有這種後輩,張尚書又會是什麽好人呢?要我看說不定就是張家小的出去搶,搶到好的就上交給老的,一丘之貉。”


    “去大理寺告他們。”有人喊。


    一個婦人大喊道:“不要去大理寺,大理寺要是真的管事,那麽多丟失的少女早就被查明了,我們去找齊禦史,齊禦史會為我們當家作主的。”


    於是一群人開始往禦史台的方向去了,兩個婦人拉著蘇玲兒去告狀,張家一個侍衛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往禦史台方向去了,頓時有些急了,厲聲大吼道:“我看今天誰去,我記住你們幾個了。”


    人群頓時安靜了,不少人開始往後縮了,拉著蘇玲兒手的兩個義憤填膺的婦人也下意識的慌忙縮迴了手,對於老百姓來說,便是見到了衙門的小捕快也要叫一聲大人,更何況是尚書府,剛剛也不過是一陣熱血。


    雲千羽看著靜若寒蟬,生怕被尚書府報複的人群,淡淡一笑後伸手一揮,一道白色的劍氣劃過,侍衛的雙目濺起鮮血,女子看著捂著雙眼慘叫的侍衛對著人群道:


    “好了,現在張家沒有人記住你們了,我們雪雨山莊最是見不得恃強淩弱的這種行為,我們願意為了大家討個公道而獻上一份力氣,大家放心去告狀就是,到時候誰被報複了直接去小江南找我們,我們幫你出頭。”


    無數的民眾對視一眼之後狂喜,雪雨山莊這樣的大勢力插手了,那麽他們的膽子也就大了,其實很多人並不是如何的氣憤,隻是仇富。


    這世上對於弱者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有兩件,第一是把強者踩在腳下,第二是變成強者,對於窮人來說是羞辱富人,其次才是變成富人。


    人群再次浩浩湯湯的往北而去,路上聽聞這個消息的老百姓也激動的加入進來,似乎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平日裏見到了需要跪著拜見的權貴大人,明日就要跪在地上受他們審判。


    雲墓生看著一臉壞笑的雲千羽,心道這才有個女孩的模樣嘛,有些小脾氣也怪可愛的,於是湊近了道:“你小姐有沒有告訴你來京城是什麽事情啊?”


    一身白衣的女子變了臉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淡淡道:“告訴我了,但是我不和你說。”


    吃癟的雲墓生往身邊一看,雲百靈居然不見了,急忙四處找了找,突然在前方去禦史台告狀的人群中聽到了她嘰嘰喳喳義憤填膺的聲音,雲百靈修煉百靈天音,雖然聲音不算大,但是傳得很遠,這一點便是雲墓生和雲千羽也都沒有意識到。


    就在雲墓生準備追過去的時候,張府有人出來了,為首青年模樣端莊,邊上有一個刀疤臉,人群中其中一個身影正是那天晚上被丟到神劍宗與遼東王大戰戰場的張二公子。


    張二公子一臉的紗布,但是那個怨毒的眼神還是藏不住,他的兄長死在了水雲天門前,而他基本上是毀容了,禦獸神宗或許有可以祛疤的藥,但是不見得會給他用。


    “呦,老熟人啊,你叫徐望山是吧?”雲墓生似笑非笑道。


    青年抱了抱拳,“在下正是徐望山,沒想到雲大公子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了,這個刀疤是叫做李什麽來著的?是你師兄還是師弟?”皮笑肉不笑的雲墓生背著手緩緩地走了幾步,看了看禦獸神宗的兩個青年,又看了看那個臉上包著白紗布的身影,最後在工部尚書家中子弟張士榮的臉上定格住。


    徐望山看了看李齊越還沒有開口,李齊越就搶著迴答道:“在下李齊越,是徐望山的師兄,不知雲公子有何見教?”


    “沒什麽見教,就是忘了你的名字,不過看你這幅說話的模樣,你的規矩和氣度才華樣樣不如你的這位徐望山師弟,長相也自然是不如的。”雲墓生淡淡道,說完之後看了看白布包裹著的張二公子,揶揄道:“這位該不會是連你李齊越的長相都不如吧?”


    李齊越和張二公子頓時俱是麵色難看,徐望山生怕師兄弟之間被挑撥之後再生嫌隙,急忙道:“還請雲公子莫要玩笑了,這實力為尊的世界裏,相貌不過是外物,李師弟的天賦實力不弱於任何人。”


    “你真不錯,不如來我雪雨山莊?我山莊可以傳授你千羽神劍。”雲墓生一說完,場中的人人震驚,看向徐望山的視線瞬間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李齊越,眼中滿是嫉妒和不甘心。


    雲墓生仿佛沒有看到周圍眾人的眼神繼續道:“當然了,也不可能包你學會,隻是告訴你一些技巧,具體能領悟幾成就看你的本事了,不過至少包你會三成。”


    本來千羽神劍對於江湖人來說就是個不可觸摸的夢,雲墓生這番話一說出口,顯得這條件不像是什麽都包會的空話,更加的真實了,禦獸神宗的人看向徐望山的目光已經是開始懷疑了起來,他們不信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徐望山臉色頓時大變,這雲公子好毒,先是挑撥自己和氏兄弟的關係,後來直接讓自己變成叛徒的潛在者,慌忙道:“我徐望山生是禦獸神宗的人,死是禦獸神宗的鬼,此生絕不如二宗門,若有任何的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雲千羽看了眼徐望山,淡淡挑撥道:“你的天賦,應該可以學到四成,你留在禦獸神宗沒有意義,和你周圍這群蠢貨待在一起真的是浪費了你的天賦,你現在不願意來我雪雨山莊我們也不強求,不過任何時候我們都歡迎你,在禦獸神宗得不到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時候就來雪雨山莊吧。”


    徐望山頓時臉色鐵青,雲墓生又笑了笑後就轉身去找雲百靈了,那臉上包著紗布的身影突然開口道:“雲公子,你記住我兄長的死和我臉上的傷,我不會放過你的。”


    雲墓生早就發現了一個注視著自己的怨毒眼神,此時聽到了聲音才確定是那個城樓上扔下去的,那天帶著一群家丁在水雲天門前被雲千羽派人殺了的好像確實是他的兄長,迴身就是一腳。


    “撲。”


    頭上包著紗布的張二公子被雲墓生一腳踹到飛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之後大口的吐血,但是少年似乎沒有打算停手,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徐望山想要阻止,但是稍稍想了想之後還是沒有出手。


    一身白衣如雪的少年伸腳踩到張二公子的臉上,輕輕的用力撚了兩下,張二公子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此時被少年用腳底粗暴的踩著,血液滲出紗布。


    “你什麽東西啊?不放過我?”少年微微低頭,滿臉都是不屑,張二公子看著不敢上前的李齊越和徐望山頓時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很蠢的話,是加入禦獸神宗之後膨脹了,忘了這個少年的身份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放言的。


    看著臉上紗布被血液染紅的身影,雲墓生不屑的看了看就轉身去追雲百靈,走了兩步之後迴頭對著徐望山再次邀請道:“若是禦獸神宗待著不舒服,記得去我雪雨山莊,不會虧待你的。”


    看著兩抹白銀遠去,李齊越看都沒看地上的張二公子,對著徐望山冷嘲熱諷道:“哎呀,咱徐大才子可是不簡單呢,一眼就看出來的優秀,千羽神劍那等舉世難求的功法都願意拿出來作為禮物。”


    看著人人異樣的眼神,一臉難看的徐望山心中一陣氣憤,氣那雲大公子沒事找事,硬是給自己找茬,二氣這禦獸神宗盡是些沒腦子的,這麽簡單的挑撥離間都看不出來,非要小題大做。


    正當他想要解釋一兩句的時候,那李齊越竟是直接走了,隨著他一起離開的還有禦獸神宗的其他幾個子弟,隻有一個和自己交好的還留在他邊上,地上的張二公子也是捂著被血液染紅的紗布跑走了。


    “家中還有事情,恕不招待了。”張士榮對著徐望山抱了抱拳,徐望山理解道:“張兄去忙吧。”


    張士榮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那麽輕易蓋過去的,自己也沒有本事去處理這超越了自己能力的大型事件,於是往張家跑去,想要去將消息傳遞給大公子,讓大公子趕緊想辦法。


    長長的街道上片刻之前還是人聲鼎沸,這一刻就已經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張家的人跑迴去商量對策了,老百姓跑去告狀去了,隻剩下徐望山和交好的師弟站著。


    少年對著徐望山道:“師兄,你如何辦?”


    “還能怎麽辦啊?一切如舊吧,希望二爺不要因此而疏遠我。”


    徐望山苦澀一笑,說不出的落魄,雖然口中坦然,但是他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有些道理大家其實都懂,但很多人看好他的位置才是擺在大家麵前的事情,扳倒他隻需要一個理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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