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給你找個馬車吧?你自己去京城。”黑犀看著聽說要有榮華富貴可以享受後就丟掉了小背簍的張老頭開口道。


    老頭滿臉錯愕,這人是不打算帶著自己走了嗎?明知自己這種鄉野老頭找不到京城,他卻讓自己去,應該是想讓自己自覺迴去數羊城吧,雖然有些失落,但畢竟撿了一條命,山中那些參與圍剿追殺他的人可都死了,一路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不小發紅的小溪,駝背的張老頭點了點頭道:“行。”


    黑犀看著麵有糾結的張老頭點頭,突然有些懷疑這個老頭是想要坐著馬車跑路,又擔心自己會起疑心才裝出來的糾結,老頭的演技他是知道的,在那棵大樹下和一群江湖人聊的像模像樣的。


    “算了,你還是和我一起走吧。”


    黑犀看了看老頭,他到現在還是不確定這個老頭是不是真的就隻是個掌握了一點技巧的奇人,畢竟老人隱匿氣息的本事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並不像是個普通人,他是一定要將這個老頭帶迴去的,老頭掌握的技巧實在是太過於神秘了,這樣的技法若是雪雨山莊的殺手學會了後實力必然有所增加。


    黑犀在一家店鋪裏買了新的鬥篷,又帶著老頭在一家路邊的飯館裏吃了飯,吃飽喝足之後準備去租輛馬車。


    “向北最多可以去多遠啊?”黑袍下的身影對著路邊的馬車道。


    馬車夫是個眉心都是皺紋,像是每天都活在憂愁之中的苦命鬼,見到有客人上門,擠出來一點微笑道:“向北啊,最多一百裏到下一個城。再遠就不去了。”


    看著黑犀似乎想要再去別處問問的模樣,馬車夫道:“客官你問不問都是這個距離,大家夥都是靠這個吃飯的,太遠的話車馬勞頓不說,人生地不熟的風險也大。”


    黑犀稍一沉思後覺得這個車夫說的或許是對的,又不想來來迴迴的轉車,便直接去買了一輛馬車,然後就帶著張老頭一路北上,路上也無其他事情耽擱,隻有吃喝拉撒睡這幾件事,因此趕路的速度很快。


    黑犀駕車,老頭一直呆在車廂裏,一路上黑犀都保持著警惕,哪怕是老頭的主要關節還紮著木針他也不放心,因為他見識不算多,所以無法分辨這個老頭的身份,是普通人會了一點奇門技法,還是純粹的別有所圖。


    在一處小溪邊停下馬車,黑犀打了獵,圍著篝火的時候時不時看兩眼老頭,老頭展現出來的東西太過於違反常理了,黑袍下男人血紅眼睛的注視嚇得張老頭吃東西的時候手一直抖。


    數羊城中城主徐大人四處唿籲不要去尋找追殺雪雨山莊的黑袍人,但是卻沒有效果,城中不斷地有人出去,後來他不得不利用自己的權利去要求幾個勢力將手下的人招迴來。


    問題出現了,不知道誰第一個發現很多人城中人在往外走,但是卻沒有人迴來,原本時不時還有人傳消息迴來說山中怎麽樣怎麽樣了,但突然間消息中斷了。


    那座山林像是一座吃人的老虎,有人進去卻沒有迴來的,最終第一個迴來的人是一個老樵夫,他洗手的時候看到了河水中的血跡,於是慌不迭的逃迴了城中,他告訴城中的居民山中有幾條小溪被血液染紅了。


    數羊城的一些勢力急忙組織人手進山查看,不多時陸陸續續的有人迴來了,傳迴來的消息讓整座小城安靜了,山中除了那些樵夫和采藥的,進山的江湖人沒有任何活口。


    再然後就沒有消息了,焦急的民眾有些在家等著,有些膽子稍微大一些的結伴出去探尋,天色漸晚的時候開始有屍體被運送迴來了,小城一夜無眠,便是周圍的幾座城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次日仵作在查看屍體的時候發現所有的屍體都是被捏斷了脖子後死去的,詭異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


    隨著事情的風波哦越鬧越大,周圍的幾個小城也有人過來了,一位手下沒有參與圍剿黑犀這件事,因此實力保存的很好的小掌門對外傳出消息道:“大乘,很多人都不知道大乘是什麽,大乘就是神,大乘就是仙,大乘就是大神仙。”


    “神仙的一口氣都不是我等凡人能承受的,我有幸見過大乘高手,一唿一吸便可以震動山河,因此我深知這樣的人便是受了重傷也不是我們這些宗師之下的人能夠挑釁的。”


    這位小掌門的一番話讓他的名聲頓時達到了巔峰,很多這次損失了高手的勢力見著他說風涼話很是不滿,但老百姓的風頭卻是一邊倒,稱讚那個小掌門才是個有大見識的,這些死了的江湖人都是沒見過世麵也不知大乘厲害的愣頭青。


    段小樓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很是難過,又是不少無辜的生命,但是他也沒有太多的自責,畢竟自己盡力的去勸阻過。


    ……


    鳳歌城南城門前,十分失落的顧淩源迴來了,他去建議君子樓拉攏雲千羽並且不要和雪雨山莊起衝突,但是在二長老被傻子會後他的話沒有人再聽,他迴來的時候君子樓已經在準備人手了,似乎是必定會為了二長老的死而討要一個說法的。


    他勸阻之後還被幾位師叔責罵了幾句,內容無非是宗門有人出了事,不想著報仇卻患得患失畏手畏腳的豈是劍修所為之事?


    禮部顧侍郎的府中,一個門前小廝跑進後院,對著正坐在亭子裏賞花的顧侍郎道:“老爺,老爺,少爺迴來了。”


    俊美的中年人正是禮部的那位人人皆知的侍郎,顧晴玉年歲在京城六部的高官之中不算大,或者說是很年輕了,當年也曾惹得不少少女思慕,後來迎娶了已故的一位親王的嫡女,早早的一門心思撲在了公務上,斷了不少不正經女人的念想。


    “爹。”


    顧晴玉迴過頭看著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微微笑了笑道:“源兒迴來了啊?如何啊?”


    青年失落的在桌子邊上一坐,倒了杯茶端在手裏,搖了搖頭,“沒有人信我,我覺得雪雨山莊在刻意挑事就是為了刺激我們君子樓,但是他們不信,非要平白樹敵。”


    “此話怎講?”伸手摘下一朵花聞了聞,顧侍郎標準的中年俊書生走進朝堂,權貴文人模樣。


    顧淩源和顧侍郎有三分相似,但是因為母親隻是中人之姿,他沒有父親長得好,顧侍郎年過四十,上街也依舊可以讓不少二八年華的少女偷偷的看。


    青年歪著頭思索了一下,對著父親道:“是這樣的,我當時想起了你說的皇室和雲墓生可能聯姻,連父親你都知道了,說明這件事情很多人在上麵的人大概都是知道了的,而且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嗯,繼續說,說錯了不要緊。”顧侍郎看著自己的兒子,滿臉都是鼓勵。


    顧淩源上次沒有時間和自己的父親多交流,這次在宗門被不少長輩責怪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什麽,看那些長老們的表情,若自己不是當朝戶部侍郎的獨子,估計一番杖責跑不掉。


    所以迴來的路上他就在想要不要和父親商量一下,此時稍稍思慮了一下開口道:“當時老太傅在接待雲墓生後便進宮麵聖,白尚書也進宮後一直待到天黑才往東南而去,白尚書和趙太傅的地位我還是知道的。”


    青年繼續道:“我當時突然想到了關於白尚書的事情,我師父身為天下劍道聖地君子樓之主,實力毋庸置疑,但是師父說過如今的他和三十多年前隻有二十三歲的冠軍侯對上也勝負難料,如此說來的話白尚書的地位遠比我所理解的要高不少。”


    “不錯,白尚書的地位確實比這世間大多數人理解的要高,便是朝堂之中也有認為白尚書的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是因為皇帝念及舊情才一直讓他坐著的蠢蛋。”顧侍郎點點頭,他的名字很秀氣,所以不喜歡別人提起,自己也不喜歡說起。


    顧侍郎看著懂得了思考問題的兒子繼續引導道:“那根據你的觀察,你覺得白尚書的地位置具體高到什麽程度呢?”


    “當年我聽我師父說白尚書不是病了,是受了足以致命的傷,本質上來說,白尚書的身上沒有病,隻有這輩子都治不好的傷。”青年想了想後開口道。


    俊美的中年人點點頭,繼續道:“你提這個做什麽?還是說你從中領悟到了什麽?這件事情和白尚書的地位有什麽關係呢?”


    “嗯,我在想按照傳聞來看,白尚書受傷的時候,也就是很多人口中重病是時候京城百姓並沒有聽到大戰的動靜,白尚書那樣的實力不可能輕易的被人打到重傷,戰鬥動靜應該不會小了,但是也沒聽說白尚書出城,我懷疑大戰的場地是皇宮。”


    看著點頭讚許的父親,顧淩源繼續道:“我查過相關的資料,建業三十七年發生的事情很多,除了冠軍侯突然重病之外,天下狀元盡歸京城曹氏的曹家滿門抄斬,曹皇後被廢,太子下台,南越叛亂,我覺得這後麵藏著什麽消息。


    我懷疑曹家以及南越就是對白尚書下手的人,但是現實中當年曹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活著,若真的是他們下的手,以白尚書的實力他們曹家不可能毫發無損,也不可能等著皇上殺。”


    顧侍郎點點頭,頗為讚許的看了看兒子,“對,和曹家有關係,但是關係不會太大。”


    得到了父親的讚同,顧淩源繼續道:“我還關注到被皇上稱之為不亞於帝國開國之軍,被寄予厚望一掃天下再現帝國輝煌的天策神軍也在那年消失了,就是在冠軍侯被削去侯位的時候,我也想過是不是曹家指揮天策神軍對白尚書下手了,所以才會導致曹家和天策神軍同時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我查詢天策神軍的相關資料的時候發現白尚書正是天策神軍的大都統,要說曹家能指示天策神軍對白尚書這個大都統下手,那也太過於不現實了,所以天策神軍應該是和白尚書站在一起的,或許是迎敵的時候同時受到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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