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嗎?剛剛我們大少爺在大小姐房間調戲大小姐被趕了出來?”


    “是啊,據說當時大少爺沒能盡興,所以就跑去百靈大人的房間偷看百靈大人換衣服呢。”


    “不錯,我聽說大少爺還在千羽大人洗澡的時候闖進了大人的房間呢。”


    等到換了一班人值夜之後,這消息就傳的更變味了。


    “哎,你聽說了嗎?我剛剛聽上一班侍衛講,今天大少爺對大小姐欲行不軌,被大小姐趕出了房間,沒想到大少爺在百靈大人換衣服的時候進去非禮了百靈大人呢。”


    “是啊,不過你的消息還不全麵,據說大少爺從百靈大人的房間出來後還去了千羽大人的房間呢,將正在洗澡的千羽大人玷汙了呢。”


    “對啊,大少爺以前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聽說他以前從來不進女人房間就是為了降低女人對他的警惕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等到再換了一班之後。


    “你們聽說了嗎?大少爺和大小姐行房了,估計以後我們不是對大少爺改口叫姑爺就是對大小姐改口叫少夫人呢。”


    “是啊,聽說還不隻是大小姐呢,據說大小姐加上千羽大人和百靈大人三個人被大少爺大被同眠了呢。”


    “真的假的?大少爺當真是男人的典範啊,我要是能得到一個就死而無憾了。”


    “你就做夢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德行,你覺得誰能看得上你。”


    ……


    半夜的時候,雲墓生隻感覺似乎有人掀開了被子,然後一個嬌軟軟,香噴噴的身體鑽進了自己的懷裏。


    “哎,小墓生,醒醒。”雲雅致推了推雲墓生開口說道。


    雲墓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借著窗外的月光就看到了懷裏的人兒,其實即便是不看,雲墓生也知道這是雲雅致,因為他熟悉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帶著一絲清靜的香。


    “姐,你似乎正常了?”雲墓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這就是一種感覺,即便沒有和雲雅致進行怎樣的溝通,但是雲墓生還是敏銳的發現了。


    “什麽叫做正常了?搞得似乎哪天我不正常一樣。”雲雅致似乎對雲墓生的話語很不滿。


    “對了,你到底練得什麽功夫啊?怎麽這麽多奇異的變化?”雲墓生問出了在他心底盤橫已久的問題。


    “不是功法的原因。”


    “那是什麽?”


    “嗯……”雲雅致一雙眼四處轉悠,突然皺了皺鼻子,似乎有些委屈,小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公主,她的父皇母後都死了,他的太子哥哥需要在外征戰,所以她就在京城即位稱帝,後來她的叔伯兄長都戰死了,再後來她的國家也滅亡了。”


    這個故事雲墓生聽到雲雅致講過無數次,每一次講這個故事的時候雲雅致都會哈哈大笑,笑的那麽明媚,笑的那麽沒心沒肺,隻是雲墓生每一次聽聞後心裏的感想都是:“這是什麽鬼故事啊?”


    隻是看著懷中的女人不知何時梨花一枝春帶雨般的臉被窗外的點點燭火照亮,似一潭月下的寒水,雲墓生隱隱明白這個雲雅致一次又一次講的故事或許不是故事,也多多少少猜測到了為什麽一次次的講這個故事,為什麽她的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輕輕拭去女人臉上點點晶瑩的淚水,指尖微涼,雲墓生以前總是不明白雲雅致講這個故事時候為什麽笑的那麽沒心沒肺,一個朝代輪替的故事而已,世間王朝輪迴多了去了,有什麽好笑的,但若不是故事而是一段經曆,那笑聲有些時候或許隻是用來中和悲傷的。


    雙眸含淚的女人沒有停,依舊夢囈般:“國破家亡後,公主卻沒有死,因為她的太子哥哥把鎮國重寶給了她,所以她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世界上沒有一個故人。


    春去冬來,花開花落,一年又一年的光陰在樹上留下年輪,但是對於公主來說似乎每一天都一樣,在她一百六十多歲的時候,她開始時不時的感到困,身體開始變得軟弱無力。


    她以為自己的生命就要終結了,於是她在山莊的一處禁地躺下了,那是一座墓,公主想著終於結束了,那鎮國重寶給了她超出常人六七十年的壽命,但是終究到了油燈耗盡的時候了。


    隻是公主還是醒過來了,從墓裏爬出來,見到的依舊是一個個她沉睡之前的傭人,一問才知道自己隻是躺了幾年,就這樣,公主又活了幾十年,然後再一次沉睡,再一次蘇醒……


    曆經千年變換,公主遇上了一個嬰兒,一見鍾情,就把他帶迴來了,當成自己的小相公慢慢養了。”雲雅致靜靜地抱著雲墓生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有一句話她沒有說,那就是:十六年前的雨雪霏霏之時,我終於等到你。


    雲墓生環著懷裏的人,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說什麽,但是他知道雲雅致是真的傷心了,於是一遍又一遍的輕撫她的頭發。


    終於聽到了這個故事的完整版,原本的好奇和疑惑卻被其他的情緒替代,就這樣,他知曉了公主的秘密,也似乎懂了公主的心酸與淒寒的過往。


    其實雲墓生聽出來了雲雅致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他,比如所謂的一見鍾情,怎麽可能的事情,要是誰站在他的身前和他講自己對一個嬰兒一見鍾情,雲墓生估計會毫不猶豫的打他一臉血。可是雲雅致不說,雲墓生就隻能猜,隻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猜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這會兒雲墓生腦子裏更多的還是混亂,懷裏的人滿臉的淒迷不像是假的,她也沒必要騙自己,可是這世間的生老病死規律又清清楚楚的告訴自己雲雅致說的不是真的。


    說是相信吧,可這個世界上活的最久的一般也就一百多一些,能活到兩個甲子的也就是一百二十歲的都很少見,而且大多都是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可雲雅致就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模樣,就算是她保養得好也不可能活個上千年啊。


    再看看懷裏的人,在照進房間的微弱月光中,女子的眼睛折射著月色的光芒,熠熠生輝,一雙淚眼中雖然含著笑意,卻又偏偏是一臉認真的神色。


    真真假假假亦真,假假真真真亦假,雲墓生根本難以辨別雲雅致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一方麵不相信有人可以活那麽久,一方麵又忍不住思量著雲雅致奇怪的地方。


    比如明明自己小的時候雲雅致就是這幅模樣,過了十幾年,似乎歲月在她的身上沒有留下一絲絲的痕跡,而且自己曾經跟雲雅致學過如何測評一個人的資質,通過一些簡單的觀察和摸骨把脈就可以判斷一個人的年歲和天分。


    雲墓生學習的時候,雲千羽,雲百靈,山莊的丫鬟侍衛們都是他練手的對象,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已有小成,可以做到八九不離十,可是每一次在幫雲雅致看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的水平似乎沒有練到家,因為每一次的測試都發現雲雅致的資質平庸,至於年齡卻隻有十六七左右。


    以前一直以為是自己水平不到家,一個資質平庸的十五六少女怎麽可能有那等的實力,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十五六啊,所以雲墓生從來都是覺得自己的問題。


    可今天再換一個思維的話,如果雲雅致說的是真的,那麽一切似乎就好解釋了,她如果能夠活個上千年的話,那麽保持十幾歲的身體不變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這樣一來,這一身的實力似乎也就好解釋了,一頭豬修煉千年都能成妖。


    雲墓生微微搖頭,輕聲道:“我還是不太信,鎮國重寶是什麽?”


    “我要是告訴你,你會不會為了長生搶走它啊?”似笑非笑雲雅致伸出素白修長的手輕撫少年的眉眼臉龐,雲墓生微微轉頭想要躲開,隻是躲不開,那雙溫溫軟軟的手還在摩挲他的眉梢。


    “這還用問嗎?肯定會啊,誰不想活上很多年。”少年揚了揚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喃喃自語的女人指尖一遍遍撫過少年的眉眼,鼻梁,唇角;滿眼迷離,淚像是珍珠碎落。“真的好像啊……”


    雲墓生一愣,皺了皺眉頭,本能道:“啊?像什麽?”


    “我說我的墓生像個小天神般英俊威武。”被窩裏的絕豔美人背著窗欞照進來的月光微微笑著,肌膚勝雪,眉如柳葉,眼角上挑妖媚若狐,睫毛如飛鳥的羽翼,上麵沾著淚珠。


    雲墓生一時也有些呆滯,倒不是說別的情愫,而是雲雅致確實太美了,雲千羽若是冰雪裏的精靈,雲雅致便是紅塵裏絕豔的妖,迴過神道:“我想起來一句詩,是庭公子寫給大唐皇帝最疼愛的妃子的詩中的一句。”


    “哪句?”


    “珍珠明明飛翼起,雪嶺峨峨花香盈。”


    “什麽意思啊?”


    “淚水像珍珠一樣明亮,睫毛像是鳥兒飛起的羽翼,白雪山嶺一樣的鼻子高高的,帶著花香的唇豐盈美滿。”


    “你是在誇我漂亮嗎?”淚痕還未幹的女人臉上除了欣喜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懷念。


    少年咧著嘴角,眉飛色舞道:“那是當然,世上有了你,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容貌便不再是傳說。”


    “既然我這麽好,那我願意嫁給你的話,你願意娶我做你的妻子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種?”雲墓生懷裏的女人突然淡淡道,說完後屋子裏的空氣一下凝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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