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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嘩聲極大,動靜不小,也不知是折騰出了什麽幺蛾子。


    柳雲意正覺得尷尬,尋思著該怎麽才能脫身,船尾這陣動靜來的可太巧了,簡直是連老天都在幫她。


    便趕緊朝蘭遠道說道:“蘭兄,那邊怕是出事了,咱們得趕緊去看看。”


    說罷,也不管蘭遠道是個什麽表情,她直接一溜煙就朝船尾跑了去。


    大部分鏢師都沒早起,僅有年長的幾個,平日這會兒都是他們的練功時間,故而起得稍早,想要去廚房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隻是不曾想,才到廚房門口,便聽內裏有鬼祟碰撞聲響起,驚得他們抬腳破門而入,沒想到竟然還真從裏麵揪出個賊來!


    柳雲意趕過去一瞧,那個被揪出來的賊,雖然麵臨質問和斥責,卻仍將搖杆挺得筆直,似乎她才不是來偷東西的,更像是被請過來做客的。


    隻不過在看到柳雲意走近之時,才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眸,露出了幾分淡淡心虛。


    柳雲意一時間隻覺得好笑。


    但摸良心講,她這人最怕麻煩,也沒有一顆做慈善的心。


    歎了口氣與周圍幾個鏢師道:“弟兄們莫怪,這人我認得,正是之前被那王國舅糟蹋的姑娘。”


    說罷,麵向白婉婷,柳雲意微沉了臉色:“我已經救了你,你也報答了我,咱們算是兩清,你為何要偷摸跟上船來躲著?最好老實交代,要是存了壞心思,這船上都是我的人,直接把你亂棍打殘,扔海裏喂魚!”


    白婉婷的大小姐架子,這些個月早已被磨平了許多。


    隻不過聽到柳雲意這麽說,還是難免如鯁在喉。


    她定了定神,才坦言道:“我以為這艘船是往涼州港口去的,所以才偷偷溜上來。”


    柳雲意微訝:“你想迴涼州?”


    “不然呢!我又不是阿汗多人,在阿汗多舉目無親,我要是不迴涼州,早晚餓死在阿汗多!”


    柳雲意冷笑:“可是,你就算迴涼州,憑著你並沒能伺候好王國舅,涼州碼頭的主事也容不下你。白大小姐,你腦子還是聰明的,不至於想不到這點,所以歸根究底,你就是故意躲上船跟著我的,可對?”


    這段話,每個字眼都紮在白婉婷的心頭,也將她的意圖和動機剖析得清清楚楚。


    白婉婷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


    不料剛開口就對上柳雲意那犀利了然的眼眸,仿佛她所有的小心思在她麵前,都無所遁形。


    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便又咽了迴去。


    她窒了窒,幹脆撲通一聲,直接朝柳雲意跪了下去。


    柳雲意後退半步,笑了,語氣不無譏諷:“大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


    白婉婷收起了方才的從容鎮定,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泄露了真正心思。


    她的神色有幾分驚慌,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道:“柳……吳用大人,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不管你是否原諒,我都願意向你道歉。隻是這次懇求你千萬別趕我下船。


    我其實不怕死,我對王國舅出手時候,便已經準備好了和他同歸於盡。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沒死,還被救迴來了!


    不管我繼續留在阿汗多,還是迴到涼州,他都極有可能找到我報複我,相比之下隻有鎮臨才是最安全的。我原本想跟你去鎮臨,隻是沒想到你們卻一直在海上……”


    她咬緊了下唇,驕傲和自尊潰散一地,整個人難免歇斯底裏:“我不能死也不想死!那個死胖子如今還好好地活在世上,他已經毀了我,我絕不能就這樣被他殺死!!”


    柳雲意尚未做出反應,蘭遠道倒是在她之前開了口。


    語氣冰冷:“你叫白婉婷是麽,照你的說法,吳弟若是幫了你,那日後王國舅便有很大的可能性要報複吳弟,你憑什麽要吳弟庇佑你,替你承受風險?”


    蘭遠道雖然俠義,但這事關係到他吳弟的安危,那便算不得小事了。


    這句質問,著實讓白婉婷狠狠地驚了一下。


    她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跪在地上的雙膝也逐漸變得麻木起來。


    但這時,腦海中卻又不可控製地迴想起那張可惡的豬臉,迴想起他的所作所為,令她受盡了世上所有的屈辱……


    “吳大人,若是願意收留我,不將我趕走,我這條命便是您的,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可隨意差遣,白婉婷絕無二話。”她說罷,腦袋重重地磕在了甲板上。


    抬起頭來,略顯紅腫。


    隻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雙目無神,眼底略微藏著恨,餘下的全是對生存的渴望。


    正如她所言,她其實不怕死,她當初是那樣尊貴的人,如今卻活的豬狗不如,對人生已經沒什麽所求的了。


    隻是不曾想老天卻還要如此糟踐她,這也就罷了,那個王國舅竟然還大難不死。


    既然如此,那她不論如何都不能死,死了便如王國舅的心願,她反而應該活著,好好地活……


    這位昔日的……可以稱得上的仇人的人,跪倒在自己麵前,對自己馬首是瞻,極盡哀求,柳雲意心裏卻並沒什麽痛快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是對的。


    所以白婉婷淪落至邊疆,為奴為仆,這也都是她自食其果,怨不得任何人。


    隻是不想,橫空跑出來個王國舅……


    “白婉婷,你與我也打過交道,該知道我是個有仇必報之人,你當初的種種念在你落得這個下場,我確實可以不追究。但要我心甘情願幫你絕無可能,我便記著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若要用你,你必萬死不辭,否則你該知道黑二他們的手段……”


    蘭遠道聽得心驚,趕緊試圖阻止:“吳弟,不妥!”


    柳雲意的視線卻還是落在白婉婷身上:“今日起你跟在我身邊,想要好好活下去,白婉婷三個字切不可再提,你便隻能做一個最普通的奴才,若是做錯了事,還會像別的奴才一樣被罰,平日事無大小被差遣了責辱了都不能有怨言。”


    白婉婷定定地望著她,仔細地將每個字都聽在了耳朵裏。


    末了,長長地又朝她一個磕頭:“奴婢阿宛,多謝吳大人收留,吳大人所言每個字阿宛都謹記在心,絕不忘記!”


    “吳弟!”蘭遠道急的不行。


    方才聽兩人的對話,他才發現,原來當初王國舅溺水,竟然是這個女子一手所致。


    雖說王國舅不仁在先,但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心機膽量,不得不防啊!


    柳雲意卻是心意已定,見蘭遠道還要說話,便抬了抬手打斷他,然後朝黑二指了指。


    黑二心領神會,隻見他步伐輕移,虛幻一招。


    蘭遠道隻是突然覺得有一陣微風拂麵,同時眼前劃過一抹虛影,還未來得及捕捉仔細,便完全不見了蹤跡。


    等迴過神來,方才還站在柳雲意身邊的黑二,卻突然不見了蹤影。


    蘭遠道到底還是反應夠快,下意識地朝身後看去,果不其然黑二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還抓著他別在腰間的佩玉,正淺笑著看著他。


    “黑二大人好身手!”


    這樣的輕功絕活,必然得有極其深厚的內力才能習得,也可見得他的武功絕不容小覷。


    黑二倒是謙虛笑笑,將佩玉丟迴蘭遠道手裏,道:“少當家莫要稱什麽大人不大人的,吳大人才是大人,我不過隻是個護衛,直接喊我黑二便是。這一路山高水遠,吳大人身子嬌貴,王爺才吩咐我貼身照看吳大人。有我在,宵小之輩是斷然近不了吳大人身側的。”


    黑二這些既是說給蘭遠道聽的,也同樣是說給白婉婷聽的。


    白婉婷倒是沒什麽反應,垂著頭又朝柳雲意服了服身子,旋即緩緩退到了一旁。


    她原先身邊總是有人伺候,身為下人該是個什麽模樣,她心裏也有數,不需要旁人教。


    待周圍人散了,囑咐白婉婷和水手們一同做事,準備早飯,柳雲意和黑二先一步迴了房間。


    黑二方才很是從容,這會兒隻剩他們兩人了,倒是有些困惑起來。


    “大人,往日可不是這般感性之人……”


    那白婉婷當初做壞事時候,正是柳雲意還沒成為誠王妃之前,在柳家孤苦無依,在外還要受趙沅沅等人聯合打擊,最是苦悶的時日。


    柳雲意並不是什麽多麽善良之人,趙沅沅幾次害她,終於被她害死。


    白婉婷也曾幾次害她,她沒道理要救人。


    即便這白婉婷的現狀,看起來確實挺可憐的……


    柳雲意不動聲色地給自己沏了杯茶,淡淡一笑,道:“她想報仇。”


    黑二點了點頭,確實,那白婉婷提起王國舅時候,滿是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和對方拚命。而實際上,她也確實去拚了命。


    “大人有何打算?”


    柳雲意並未直言,而是歎道:“下午我曾與輕舟見了麵。輕舟與我說,這次王國舅大難不死,迴去後,皇後方麵的勢力會傾盡全力將他安插到戶部。”


    黑二不禁皺眉。


    “戶部掌管的是戶籍財經,裏麵有的是大把油水可撈,且那王國舅整一個不學無術滿腦肥腸,他要是進了戶部,除了撈錢還能做什麽!”


    柳雲意點點頭:“確實如此。但輕舟說,皇上大概率是會答應的……”


    這裏頭卻還和她有點關係。


    當初她在京中時候,經營織夢居,獲得了行業大賽脂粉類的第一名,後來還和戶部聯合舉辦了七夕狂歡節,以及她的一些經營方麵的心得也都交給了戶部尚書。


    那一整子不僅和戶部尚書走得近,與他全家都挺聊得來,當時並沒什麽問題,但問題在於她走了之後。


    她和封承乾一樣,被扣上了叛變的罪名,而戶部大人也遭檢舉,就因為當初和她走進,旁人便道戶部有助她叛變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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