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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雖怒,但此行畢竟是來與大越交好的,那白相不成樣,皇帝的態度倒還過得去。


    加上左右朝臣們一番女王思量片刻,也就順著台階,姑且不再深究。


    皇帝見此大喜,便又好一番親自賠罪,總算是把這事兒給翻了一篇。


    白相更是雙手發誓:“女王殿下請務必接受老身致歉,老身雖然並無惡意,但終究讓女王不快了,老身敬女王一杯,還望女王切莫再往心裏去……”


    說罷,白相還真舉起了酒杯。


    柳雲意瞧著不禁冷笑:“說了那麽糟心的話,想用一杯酒就含糊過去?”


    封承乾拍了拍她手背,同時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封至誠臉上劃過,心裏也是有了猜測和分寸。


    “自然沒那麽簡單的事……”


    柳雲意聽他用極輕的聲音如此道,旋即他便緩緩站起了身來,朝著封至誠作了一揖。


    嗓音明朗,字字清晰:“說起來,臣弟倒是險些忘記個事兒,便趁現在與皇兄說了無妨。


    近來臣弟一心修繕鴻臚寺,為女王的到來做準備,偶爾也與鴻臚寺的眾位大人們去城郊……”


    他一提到城郊二字,那斜對麵坐著的白相,眉頭就擰了起來。


    鴻臚寺自然是在城內的,但修繕所需的材料,許多也都是從外地運輸而來。封承乾作為鴻臚寺卿,嚴格把關親自監督,似乎說得過去。


    “誠王莫不是遇到了什麽奇事?”封至誠似乎還挺感興趣。


    封承乾笑笑:“奇事稱不上,不過卻是遇上了一群不長眼的匪徒。也不知從哪得知鴻臚寺修繕,一心想要劫物資,好在大統領手下有勇有謀,將那些賊寇全數擊退。”


    “竟有此事!”封至誠臉色微變。


    雖是京城郊外,卻也是皇城根兒,竟有膽大包天的賊,連鴻臚寺的東西都想劫,這豈不是打他這個皇帝的臉?!


    封至誠最憎惡挑釁皇權皇威之人,聽封承乾這麽一說,當即扭頭朝大統領看去:“確有其事?為何不報?”


    大統領有點慌了神,點了點頭:“六天前確實遇到過這樣一群怪人,他們聲勢浩大襲來,被發現之後又匆忙逃竄離開……”


    雖說是賊寇,但實際上卻又不怎麽像賊寇,倒像是故意過來捉弄大家似的……這些話在大統領肚子裏過了一圈,卻到底沒敢說出口。


    心裏則是奇怪,誠王當時明明說算了,不要告訴皇上惹皇上不快,今天怎忽地提起?


    大統領畢竟隻是一介武夫而已,肚子裏可沒那麽多彎彎腸子。


    聽封承乾又說道:“皇兄莫怪大統領,一來那夥賊人並未得手,二來臣弟不想此等小事惹皇上煩憂,便請統領慢慢調查,查出結果再稟告皇上……”


    大統領還挺感動,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其實是被封承乾給溜了……


    然而,封承乾這麽說了,封至誠的臉色平靜了片刻後,卻又更陰森了。


    “看樣子朕的話,有時候還不如誠王的話有用。”他冷冷說道,差點沒把大統領嚇得跪倒在地。


    而沒人注意到,一盤的白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之後,終於又轉為了鎮定。


    “所以你們查到什麽結果了?”


    “那夥賊人統共四十多人,住的莊子記在惠州王記茶莊名下,但王記茶莊卻聲稱並不知曉此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夥賊人自那日之後,便再沒離開過山莊,偶爾倒是能聽見內裏傳出練武打拳聲,陣仗不小……”


    這話一出,席上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一眾大臣們麵麵相覷,神情驚疑。


    而封至誠的臉色已然鐵青。


    女王現已經恢複了平靜,聽了這一番贅述,倒是忍不住吃起了瓜:“又是劫朝廷物資,又是偷偷練武練兵,這王記茶莊本事通天呀。”


    封至誠似乎更怒了,直接衝大統領喝道:“即刻帶人將那山莊封查,涉嫌之人全部抓起。至於王記茶莊,也一並好好審審!”


    大統領再不敢耽擱,趕緊應了一聲,匆忙便離席而去。


    這一頓宴席也總算是結束,由於氣氛一直算不上好,自然也不能說是不歡而散。


    女王離席,迴鴻臚寺休息,皇帝也隨之離席。


    這兩人一走,文武百官自然不禁鬆口氣。


    柳雲意剛起身準備離開,不想那斜對麵的白相爺,突然破開重重人群,朝她和封承乾走了過來。


    “方才並無對王妃不敬之意,本相當真是打心眼裏覺得,誠王妃若是能代表咱們大越,與西涼女王打好關係,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白相張嘴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柳雲意暗道,這老頭子可能把她當三歲娃娃耍了。


    剛才那麽明顯的冷嘲熱諷,當她聽不出來?


    “相爺客氣了,本宮相信聖上自有決斷。”


    白相大概覺得沒法激怒她,有點可惜,於是轉念又把目光對準了封承乾:“沒想到誠王爺在邊疆呆了那麽多年,卻並不認得女王,老臣也是糊塗了才會聽信傳言……”


    這老頭子顯然還不肯死心。


    就算封承乾否認,女王那邊也進行了否認,但如果這傳言傳的多了,假的也得變成真的。


    當今聖上重猜忌,本就已經對封承乾諸多提防,方才責罵大統領的話,本質上其實就算在責備封承乾。


    白相這時候卻還孜孜不倦地,想要把封承乾和女王扯出花樣,擺明了是想置封承乾於死地……


    這得是什麽仇什麽怨??!


    哦……


    對了,他膝下就白婉婷和白庭瑋這一兒一女。


    柳雲意和封承乾,幫白庭瑋完成了淨身儀式,豈不就斷了他白家的根?


    也難怪這老頭子現在沒以前那麽沉得住氣,活像個瘋狗,逮誰咬誰了。


    柳雲意暗道,這梁子結下了,以後可就有點難辦了。


    正思量著該如何是好呢,卻不料封承乾突然上前半步,將她護在了身後,擋在她麵前與白相相互對視。


    她聽到,封承乾染著輕笑的聲音傳來:“相爺覺得,一個茶莊如何能這樣的膽識?”


    相爺顯然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聞言一臉無辜:“這個本相可就不大清楚了,興許那王記茶莊不怕死呢,畢竟這世上讓人琢磨不透的人可不少。對此本相倒是有個極佳的解決辦法,那就是殺雞儆猴一勞永逸!”


    “好一句殺雞儆猴一勞永逸。”


    封承乾嘴角笑容更深了,那雙墨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白相,用隻有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相爺,聽說獻王之子離京那日,曾喬裝易容去過相府一趟,這事皇上知道了,您說,皇上會怎麽辦?”


    周圍嘈雜聲不斷。


    高位者尚且未離開,一般的大臣們自然不好直接就走。


    隻能含糊著推杯換盞,時而捧腹大笑。


    縱然是老謀深算的白相,竟也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生生快了半拍。


    不顧他很快鎮定下來,佯怒瞪了封承乾一眼:“誠王爺,莫須有的事情可萬萬說不得,況且你並沒有證據!”


    他試圖用憤怒反擊封承乾,但顯然效果甚微。


    “有時候證明一件事情是否存在,並不需要證據。本王說了,皇上可能不信,但若是十個百個人都如此說,相爺覺得皇上可會相信?”


    他臉上是不變的笑容,始終那麽鎮定悠閑,似乎隻是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


    “相爺,三人言成虎,同樣,一句話說得多了就成真的了,這是你方才教本王的道理。本王學的如何?”


    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聲音響徹了宴席,引得周圍文武百官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離得近的沈國公和侯爺等人不禁好奇:“誠王與相爺這是說了什麽事兒,竟這樣好笑?”


    封承乾卻直接攬住了柳雲意的肩膀,轉身就慢慢悠悠地走了,走前朝眾人擺擺手:“本王還有得忙,先去鴻臚寺了,至於笑話,眾位倒是可以問問相爺。本王也是今日才知,相爺說起這些逗趣的事兒,可真是厲害極了呢!”


    眾人果然信了,紛紛朝白相擁去,追問究竟。


    白相到底還是厲害的,不過一瞬間,麵上就套上了平日慣有的閑適笑容,不緊不慢地應付所有人的追問。


    然而那雙藏在袖子中的手,卻攥得緊緊,直把手心掐出了許多白印子,久久不散。


    好一個誠王,好一個誠王……真是好極了!


    ……


    皇宮距離鴻臚寺並不算遠。


    免得隔牆有耳,柳雲意和封承乾便沒多聊。


    況且方才見識了白相炸毛的模樣,兩人亦都是心情舒爽的很。


    但每月細聊,不代表柳雲意心裏沒想法……


    她發現了,封承乾果然有事瞞著她。


    並非指封承乾與女王是否舊識這件事,而是更深刻的事情上,封承乾完全將她蒙在了鼓裏!


    大統領方才說,發現那夥賊人和山莊的事,是在六天前,那也就是輕舟和輕舞出事的第二天。


    她清楚的記得,輕舞出事當天,幾乎所有人為了找輕舞,都漫山遍野地跑,忙得焦頭爛額,但封承乾卻愣是消失了一整個下午,鴻臚寺和王府之中都不見他人影。


    最後卻離奇的,他整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了郊外,並成功找到了輕舞。


    與此同時,他的背上還帶著大片大片的血色。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傷口,卻也能猜到傷肯定很深。


    再綜合大統領方才的描述,已經白相的反應來看,她心裏大概地捋出了事情的因果。


    很可能是,封承乾發覺了白相不對勁,進而查到了山莊,但他不方便出麵舉發,畢竟皇帝不信任他,反而會懷疑他插手朝政。


    所以封承乾隻能通過演戲,將大統領引去山莊調查此事,再借由今天這樣的大場合說出來……


    柳雲意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但不得不承認,心底深處湧起了一抹淡淡的焦慮感。


    她並非害怕白相報複反擊,她擔憂的是,封承乾果真私底下有悄悄在關注朝廷局勢。


    是無心,還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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