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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意猛不丁想起,白相之前說的那句“並非天下事都輪得到她來管”。


    雖說聽起來並沒什麽古怪之處,可聯係他這一句,卻突然感覺意味深長起來。


    是自己的錯覺麽……


    “謝相爺忠告,您還是管好您自家兒子吧,今天這事能含糊過去,下一次可指不定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畢竟這天下也不是您們白家說了算的,您說對嗎?”柳雲意笑眯眯,絲毫不受威脅。


    奈何人相爺似乎不願接受這忠告,最終以一聲冷哼結束此次對話。


    不過既然事兒已經解決,別的問題也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柳雲意忙不迭與睿王離了廳堂,迫不及待的要迴迴睿王府看看輕舞。


    不想行至前門處的轉角,突然拐出來一人,擋住了她和睿王的去路。


    隻見來人一襲飄飄若仙的白衣,黑發簡單挽起,珠釵玉飾,略施粉黛,端莊溫婉中亦不乏幾分楚楚可憐。


    睿王尚不知白婉婷曾針對輕舞,但白家人惡行昭昭,他對白婉婷自然也客氣不到哪裏去。


    “怎麽,白相府好不威風,難不成還不打算讓本王走了?”


    不料白婉婷抿了抿唇,卻道:“睿王息怒,郡主一事確實是我們白家不對在先,隻是庭瑋他也遭了報應,還望睿王能消氣,也代我替郡主問個好。”


    不緊不慢的語氣,聽著還真像迴事。


    柳雲意樂了:“問好就不必了吧,輕舞要是聽了傷情加重,白府怕是也不會認賬,你說是不?”


    嘲諷的語氣,讓白婉婷略微皺起了眉頭。


    柳雲意暗道大小姐沉不住氣,這是要破功了,卻不料,白婉婷又柔柔道:“能否請誠王妃借一步說話,我與王妃有些誤會的。”


    柳雲意雖不願和她糾纏,卻也想看看她肚子裏賣的是什麽藥。


    便請睿王稍等片刻,與她走至十丈遠的竹林側說話。


    柳雲意對她觀感實在不好,暗道這大小姐嘴巴裏也吐不出什麽象牙。


    卻不料白婉婷開口說道:“郡主這事,確實我們白家不對在先,我自是誠心道個歉。他白庭瑋也算是罪有應得,怪不得旁人。”


    柳雲意疑狐:“你真這麽認為?”


    白婉婷知她不信。


    她低低地歎了口氣。


    接著,她突然像是放棄了偽裝似得,一改那溫柔似水的白蓮模樣,皺著眉頭冷哼:“柳雲意,我其實犯不著與你虛與委蛇,這事錯了就是錯了,我畢竟也是個女子,捫心自問,日後若是我的夫君如此對我,我會殺了他!”


    殺字出口,眼中盡是暴戾氣息。


    大約是因為,在柳雲意麵前早已暴露過真麵目,現下也就無所顧忌了。


    不知怎的,柳雲意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反倒覺得還算可信。


    “但你劃傷嵐芝的時候,可曾想過她不過也隻是個女子罷了?”


    白婉婷聞言,抬了抬眼皮子,眼中漏出一絲精光,滿是不屑意味。


    “她啊……”冷笑著揚起唇角,白婉婷嗤道:“她自知理虧,生怕我責辱她,愣是自己湊上了刀尖。我不知她與你是怎麽說的,瞧著,你倒像是被她給算計了。”


    話雖如此,這話柳雲意卻是不大信的,嵐芝最大的武器就是她的容貌,她斷然不會輕易舍棄。


    不過,這麽痛快說話的白婉婷,反倒沒那麽討人厭了。


    “道歉與我說無用,你若是真有心,便親口與輕舞說去,泛泛空談誰都會,但實際上並無任何意義,也隻能消散你心裏的內疚感而已。”


    白婉婷的眼神驟然狠厲:“我果然討厭你!”


    柳雲意不緊不慢地聳聳肩:“謙虛了,白婉婷,論討厭對方這點,咱們彼此彼此。”


    “哼!麻雀變鳳凰,還真把自己當迴事。”


    柳雲意今天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麻雀變鳳凰”這個形容了。


    一次也就算了,屢屢拿這個來打擊她可就沒意思了。


    “白婉婷,我就算是麻雀又如何,總歸有枝頭樂意讓我棲息,並且甘之如飴。你若是看上了我這枝頭,大可來搶走他。”


    微微一頓,語氣越發昂揚:“隻不過我可得給你一句勸,我不在時,你尚且攀不上這枝頭,我在了,你就更沒戲了!”


    “你!”出離的憤怒,使得白婉婷的臉色狠狠扭曲了一下。


    但柳雲意卻從未像今天這樣好心情,因此並不介意再炫耀兩句。


    “更何況,京城中比我好看的貴女,沒我有錢;比我有錢的,又沒我好看。


    你也莫要再拿我胎記說事,老娘的化妝技術全大越也找不出第二個,溫柔嫵媚清純可愛,封承乾喜歡的臉蛋我都有,不然你以為他堂堂一王爺,為何非我不娶?”


    “……”


    赤裸裸的挑釁下,白婉婷已經氣到顫抖,然而咬牙半天,卻隻能不甘心地憋出一句:“他娶你,不過是因為聖上的指婚罷了,你得意什麽!”


    柳雲意頓時就樂了。


    “你笑什麽!”白婉婷抓狂。


    “不管你多麽不甘心,也改變不了他是我相公的事實,你說對嗎?”


    “……”白婉婷終於是氣炸了。


    再懶得搭理柳雲意,她氣唿唿地領著丫鬟轉身就走,甚至都忘了和睿王打招唿。


    琉鳶在身後緊趕忙趕地跟了兩步,瞧著白婉婷那氣得通紅的臉,暗自搖頭——小姐不管麵對誰,都能維持好相府千金的體麵,怎麽每迴麵對誠王妃,卻總是沉不住氣呢。


    簡直就像是碰到了天敵似的!


    “那白小姐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雖然隔了些距離,聽不清兩人的談話內容,但還是能遠遠看見兩人的舉止和反應的。


    睿王顯然也被白婉婷這新奇的一麵,給小小的嚇了一跳,暗道和傳聞中真是相去甚遠。


    柳雲意笑笑:“說到底,她不過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控製不好情緒很正常,咱們還是迴去看輕舞吧。”


    睿王點頭稱好,心裏卻暗暗道:你自己不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不過轉念一想,和輕舞白婉婷比起來,柳雲意所經曆以及所作為的種種,確實已經遠遠超出了她這個年紀的能耐。


    柳尚書當真是無腦,這樣好的閨女,誰家不是眼巴巴地疼愛,也就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早晚有他後悔的!


    其實,某人已經後悔,奈何晚了,柳雲意也不搭理他就是了……


    ……


    迴了睿王府,輕舞果然已經蘇醒,聽聞太後懿旨支持,一時間竟激動的忍不住落淚。


    微紅的眼眶裏,豆大的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掉,梨花帶雨,好不惹人心疼。


    雖然不想讓父王母妃當心,但這時候顯然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雖是金枝玉葉,但在白家卻處處受冷落排擠,如今終於能夠擺脫這一切,她的眼淚,既是憤恨,同時也是慶祝。


    老兩口起先還能保持鎮定,後來亦忍不住尋了借口,出門偷偷抹淚。


    “小美人,再哭可就不好看了。”柳雲意心疼她嗓子都啞了,忍不住細聲安慰。


    輕舞便令丫鬟們退下,而後拉著柳雲意的手,認真說了點心裏話。


    “柳姐姐,自幼娘親便時常提醒我,皇家兒女婚事不由人,我從未放在心上,心裏想的是,反正女子總歸要嫁人,嫁誰不是嫁呢……”


    直到真的接受了這段非她意願的婚姻,才知曉,女子嫁錯人,當真是能後悔一生的事!


    “雖然柳姐姐你交代了,讓我不必和他圓房,可我心裏也是有過計較的。


    我與他乃是皇上親口指婚,想要和離談何容易,我心裏一度認為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悄悄告訴自己,倘若白庭瑋能敬我疼我對我好,肯在白家維護我這個做妻子的體麵,我就是隨了他又何妨!”


    然而白庭瑋卻聽信白婉婷挑撥,給了她一巴掌,徹底將她打了個清醒。


    好在,他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她並不想要將就無趣的人生,她是一個鮮活的人,而非沒有思想的牽線木偶!


    如今終於能徹底擺脫白家的陰影,她開心都來不及。


    這些眼淚,既是為自己受過的那些委屈,亦是慶祝自己終於脫離苦海。


    “父王母妃含辛茹苦將我養大,視我如珠如寶,可不是為了讓我去別人家受委屈的。我自覺算不上十分優秀,卻也認認真真的活了這麽多年,更不想糟踐了自己。”


    那雙向來柔軟似水的眼眸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和韌性。


    “人生說長不長,日後也不知還能再活多少個十八年,我要隻為自己而活,盡情做自己想做的,盡量對自己好,對父王母妃好,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經曆過這段陰鬱的日子,失敗至極的短暫婚事,她多少還是成長了,並且明白了以前都不曾在意過的道理。


    柳雲意抬手給她順了順毛,柔軟的發絲在手心劃過,帶著微微涼意。


    “輕舞真棒!”


    柳雲意發自內心地讚揚道,腦海中卻不期然地想起了封承乾的臉。


    這時,門外傳來紅玉匆忙的小碎步:“誠王妃娘娘,誠王爺來接您啦,就在院門外等著呢!”


    咦?


    輕舞卻逸出一聲輕笑,催促道:“既如此,柳姐姐便快去吧,莫要讓五叔等著急了。”


    柳雲意心情有些微妙,到底還是與輕舞告了辭,朝院外走了去。


    果然如紅玉所言,封承乾就在院門口等她。


    他今日穿著的是黑色錦袍,邊角處以金線鎖邊,背上更是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硬挺的風格襯得他氣質孤傲,比平日更多了些霸氣。像是刻意地整裝過的。


    柳雲意轉了轉眼,想到了什麽:“你進宮過了?太後的懿旨,難不成便是你求來的?”


    封承乾聞言,微微揚起了下巴,麵露不屑。


    他幹脆大掌一伸,將她整個人撈進了懷裏。


    “什麽叫求,本王那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消三言兩語,皇上太後便都覺得有理,也就都隨了我的意。”他倒是很不客氣地來邀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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