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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意驚了。


    “這,怎麽行。”她轉身拽了黑四一把,將黑四拖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堵住男人的去路,然後快步跑進了店鋪裏頭。


    “林掌櫃,你怎麽樣了,沒有受重傷吧?”將林榆小心扶起,柳雲意急急忙忙地詢問道。


    林榆整個人綿綿軟軟,一點力氣也沒有,皺成一團的臉可以看出她在忍耐巨大的痛苦。柳雲意注意到她的手背上有點烏青,趕緊擼起她的袖子看了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柳雲意頓時氣得要命,隻見林榆的胳膊上青紫一片,還有幾處是已經結痂的舊傷,看著便讓人心疼。


    林榆是靠手工吃飯的,那男人下手沒輕沒重沒分寸,竟然這麽惡毒!


    柳雲意又心疼又氣,將林榆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著便氣勢洶洶地朝那男人走去,行走間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柄匕首,表情冷酷,眼中透著冰碴。


    遠處的黑四見此不免驚了下,趕緊伸手探了下腰際,沒想到腰邊的刀鞘還在,匕首已經空了。


    這柳雲意剛才拍了他一下,竟然趁他不備把刀子給拿了,偏偏他還沒發現?


    黑四一時間心情莫名,暗道這柳雲意心還挺狠,想必方才偷他匕首的時候,就已經對男人動了殺心了。


    那男人果然有點慌了,他倒不是打不過柳雲意,畢竟柳雲意這麽一個幹瘦的小姑娘,就算手裏揣一把刀也沒什麽好怕的。但問題是柳雲意是封承乾的人,他可不敢得罪誠王爺呀。


    結果不想,還不等那男人開口求饒呢,林榆略帶慌張的聲音又響起了:“柳姑娘,別、別!”


    柳雲意不可置信的迴頭望去:“林榆,他都把你傷成這樣子了,你竟然還要放他走?”


    林榆苦澀地撐起一個笑容,複而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守在門口的黑二和黑四臉色也是陰陰沉沉的,顯然他們也跟柳雲意一個想法,覺得不能將這人渣放走。


    林榆沒了轍,隻能揚起嗓音朝外頭喊道:“誠王爺,您,咳咳,您應該就在外頭吧,煩請您勸一勸柳姑娘,放我相公離開吧……”


    那男人聽林榆這樣護著他,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地哼道:“醜八怪,算你識相!”


    看得柳雲意又是一陣氣。


    柳雲意不知道林榆是出於什麽心理,竟然選擇放過這渣男,甚至還為這渣男向封承乾求情的,怕不是腦殼壞掉了。


    而更讓她震驚的是,門外的封承乾沉默了半晌,還真對黑二和黑四下了命令:“放他走。”


    黑二和黑四不情願地側開身子,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這兩人已經將這渣男給戳了個千瘡百孔。


    偏偏這渣男實際上壓根就不痛不癢,揣著滿懷的寶貝,二話不說趕緊朝門外溜了出去,臨了還朝封承乾弓了弓身子:“嘿嘿,小人謝過王爺啦。”


    封承乾淡淡的點了點頭,笑:“滾吧。”


    那渣男自討沒趣,但目的卻已經達到,趕緊捧著寶貝就跑遠了。


    柳雲意徹底無話可說,隻能憋屈地轉過頭看向林榆:“為什麽?”


    她完全不能理解。


    但林榆卻無意多說,垂下了眸子,一邊忍著疼痛一邊小聲道:“這是我的家事,還請柳姑娘不要插手……”


    抬眼間,對上柳雲意震驚又憐惜的雙眼,她心裏閃過一絲不忍,才趕緊又加了句:“我沒事的,柳姑娘不用擔心。”


    柳雲意還是覺得心涼。


    自己滿腔憤慨,但林榆似乎並不需要。


    想到這,柳雲意心中不免有些恨鐵不成鋼。作為一個現代人,從小接受著平等教育,打死她都無法理解一個女人被家暴至此,為什麽還要拒絕外人的幫助,選擇原諒那個男人?


    得,那就讓林榆活該吧!


    “雲意,走吧。”封承乾站在了小鋪門口,示意柳雲意隨他離開。


    柳雲意也無心再費口舌,無奈地看了林榆一眼,轉身就走。


    不走的話,她怕是要被林榆給活活氣死。


    “黑四你留下,幫林掌櫃整理鋪子,給她請個郎中。”封承乾淡定地吩咐道,而後示意黑四駕馬車離開。


    馬車走出了幾丈,鬧市街頭的吆喝聲將柳雲意驚醒,她這時候才覺出點不對味:“五叔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林掌櫃?而且她這人渣相公的事兒,你應該也知道吧,你為什麽不管?”


    封承乾和她不一樣,封承乾是王爺,在這個時代,權勢意味著一切,就算封承乾因此殺了那惡毒的男人,恐怕都沒人敢有異議。


    封承乾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覺得,林掌櫃會答應本王管嗎?”


    答案不言而喻。


    她柳雲意隻是吼了那男人幾句而已,林榆就急的不行,封承乾真要是將男人給殺了,林榆恐怕會忍不住和封承乾同歸於盡。


    林榆能不能得手暫且另說,但那種魚死網破的處理方式,無疑是最不妥當的。


    想到這,柳雲意的腦子倒是冷靜了些。


    馬車外驟然卷起一陣清風,一片柳葉隨之落在了柳雲意的發上。


    她卻渾然未經,抱著雙臂,噘著嘴,滿臉都寫著不痛快。


    可不,剛剛才被封輕舟那臭小子給嚇得半死,轉眼又碰上這檔子事。


    她深刻地明白,女人在男人麵前的力量是多麽懸殊渺小,幾乎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而林榆的相公竟然將林榆打成那樣,且並不是一次兩次,真是想起都恨不得將那男人給暴打一頓,讓他嚐嚐挨揍的滋味。


    “林榆原是我母妃身邊的宮婢。”封承乾摘下她發間的葉子,輕輕摩挲。


    “哈?”柳雲意驚訝抬眸,結果封承乾正好側身朝她壓了過來,將腦袋穩穩地擱在了她肩膀上。


    “唔……還是太瘦了。”這肩膀上都是骨頭,咯得他腦袋疼,他微微皺眉,提醒她:“拿手墊一下。”


    柳雲意:“……”


    行吧,誰讓她有求於人呢。


    有柳雲意的手墊著,果然舒服了許多。


    封承乾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接著說道:“林榆曾是司珍坊的宮女,後來做了我母妃的丫鬟。我母妃走後,她按照慣例去給我母妃守了五年陵墓。後來出宮時,她已近二十八。”


    這個年齡在現代而言可能沒什麽,不過在古代,已經是人厭鬼棄的老女人了,任何人見了都能笑話兩句。


    “林榆既是幸運,又是不幸。她在皇陵守墓期間,她的生母得了重病,從此隻能臥床一病不起,那病足足三年,都是她現如今的那個丈夫張財旺在照顧。”


    這個張財旺原是個種地的鄉下人,家住林榆母親家附近。


    林榆不能迴家探親侍奉,隻能將每個月的月銀都存起來,差人送迴去。那張財旺就靠著她這點月銀,照顧了她母親整整三年。


    原來說起來,頂多隻是欠了個人情,畢竟林榆的月銀不低,那張財旺也得了些好處的。


    但偏偏林榆母親覺得這張財旺為人老實,是個能依仗的,便在臨死前留下血書,定要林榆出宮後嫁給張財旺做妻子。


    林榆的母親或許覺得,這是臨死前最後能為女兒做的事情了——為女兒找一個能托付的人,了卻自己不能陪伴女兒的遺憾。


    殊不知,這卻是悲劇的源頭!


    林榆的了先皇後照拂,加上後來封承乾給的一些銀子,成婚後就開了家店,靠著自己的手藝莊洽吃飯。


    若那男人能與她好好過日子也罷,可那男人猛不丁地過上了好日子後,整個人都跟著飄了,先是迷上了賭博,如今又迷上了風月樓。


    他和林榆之間本就沒多少感情,他隻是拿林榆當搖錢樹而已。


    但即便如此,他仗著自己對林榆有恩,吃相甚是難看,習性也越來越醜陋,如今對林榆是非打即罵,搶奪金銀,什麽肮髒事他都做了一遍,就是不肯好好待林榆。


    然而林榆曾在先母碑前立誓,為了償還張財旺的恩德,她此生定會好好伺奉他,絕不忤逆。


    這也是為什麽,盡管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林榆卻還是不許旁人為難張財旺的原因。明明她想擺脫張財旺輕而易舉,可她不能,因為她心中有愧。


    但是,這樣的日子何時能是個頭呢?


    柳雲意不敢想象。


    林榆雖然說不得多麽好看,卻是個有趣的人。她非常熱愛她的工作,她也明明有能力過一個舒適自在的生活,但她的人生卻因為那個豬狗不如的臭男人,被毀得一塌糊塗。


    林榆的母親在天若是看見這一切,恐怕也會悔得腸子鐵青。


    手被封承乾壓得有些麻木,聽封承乾把話說完,柳雲意就毫不猶豫地抽了迴來,也不管封承乾是個什麽表情。


    直到封承乾黑著臉,幽幽道:“如果本王是張財旺,你方才對本王不敬,本王便能將你從馬車裏丟出去。”


    柳雲意才敷衍地笑笑:“但王爺光明磊落,是個堂堂正正的好男兒,才不是張財旺那樣豬狗不如的東西,定不會做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的!”


    “伶牙俐齒!”封承乾扣住她的下巴,雖然是在罵她,但眼中卻沒有多少惱意。


    他打量著她,見她的表情與方才大不相同,那雙撲閃撲閃的眼睛似乎也活絡了不少。


    嘴角也不禁緩緩上揚,他噙著笑問道:“雲意可是想到了什麽法子?”


    柳雲意收斂笑容,斜了他一眼:“其實,王爺也有什麽法子的吧。”


    法子?


    自然是有的。


    隨便找幾個人,將那張財旺灌點酒,丟河裏喂魚,製造成他是喝酒失足落水的假象,就能幫林榆解脫了。


    但問題在於,林榆自己內心是否真的能夠解脫?


    封承乾終究還是個傲慢的人,他不是救世主,無暇去救那些懶得自救之人,也沒空在沒必要的人身上浪費太多功夫。


    林榆是林榆,她願意選擇什麽樣的人生,與他並無幹係。


    隻是……


    封承乾望著身旁這兩眼冒著精光的小貓兒,看她滿臉寫著躍躍欲試,竟讓他對拯救別人這種事情,也生出了一點興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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