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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研究所裏……


    時鍾指到九點,研究所一天的工作有序開始了,眾人各司其職,忙得不亦樂乎。


    研究所的一角,商陸正低頭仔細整理辦公桌,把一些材料裝進辦公包裏。


    臨桌的徐大白此刻盯著電腦,粗獷的眉毛扭成一團,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張口問道:“商陸,你來看看,這個問題是怎麽迴事!”他指著電腦屏幕,雖然知道商陸要出差,但這個問題實在非商陸不能解。


    商陸走到他的身後,看了看屏幕上的實驗結果,沉思一會,馬上看出破綻,他接過鼠標,輕輕一點。


    “真有你的!”徐大白登時展露笑臉,隨即又苦惱起來,“你這次跟宮老師出差,我遇到難題可怎麽辦,我的兩個大救星都不在。”


    “那你跟我們一起啊!”看到他的樣子,商陸扯了扯嘴角,這家夥,現在離了他工作都不能自理了。


    徐大白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這次出差,你是宮老師欽點的得力助手,也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不然我可真想去,聽說待遇特別好。”。


    “準備好了嗎?”宮老師目光看向商陸。


    “都拿好了。”商際指指自己的行李袋和辦公包。


    三人剛走出研究所,一個嬌小的年輕女孩湊過去,打量著商陸,隨即臉上露出笑臉,直盯著商陸的臉,越看湊得越近,似乎要把他看進眼裏。


    商陸皺皺眉,不自覺地後退一些。


    徐大白看到女孩,眼前一亮,橫到兩人中間,“小妹妹,沒見過師哥,這裏也有一枚哦。”說完,還露出了標誌性的閃亮大白牙。


    女孩的眼睛卻越過他,貪婪地盯住商陸,被徐大白的臉晃得心煩,還一把推開,指著商陸弱弱地說:“商陸?”


    商陸搜索了臉中的相似麵孔,卻絲毫不記得這樣一張臉,茫然地看著她,“你是?”


    “哎呀,真的是你。”女孩高興得跳起來,雙手搭上商陸的脖子。


    商陸一把把女孩的手拿開,臉更沉了,“你是?”


    “商陸哥哥,你昨晚救了我,你不會忘了吧。”女孩摟住商陸的胳膊,拿出了商陸的工作證,“這是是你的沒錯吧。”


    商陸推開她的手,拿過工作證,商陸看看眼前這張脂粉未施的臉,實在無法跟那個豔紅唇色,妝容濃鬱的女孩畫等號。


    徐大白眨著好奇的眼睛看看女孩,再看看商陸。一旁的宮老師已經看了好幾次手表。


    “抱歉,我現在要出差,那天的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商陸著急離開。


    女孩急了,“商陸哥哥,我愛你!”


    商陸眉毛皺得更厲害了!“我已經有老婆和孩子了……”


    此刻,研究所門前進進出出的兩三人,停了片刻,爆出歡唿,商陸被當眾表白這橋段真久違了的學生時代的記憶,研究這幫人大多是商陸的大學同學,大學時期就經常目睹的場麵,此刻又上演,他們本能地像以前一樣起哄。


    徐大白不愧是商陸的死黨,看到商際的表情,立即get到了他的相法,為了友情也為了未來更有底氣向商陸提各種要求,立刻一馬當先,把人群驅散,吃瓜群眾們冷靜下來,一邊自問,艸,我這是條件反射嗎?一邊搖著頭走了。


    女孩卻並不氣餒,“我不在乎名份,我隻要待在你身邊就滿足了!”


    商陸覺得很煩,隻要想到這件事會給徐京墨帶來任何困擾,他就覺得煩,不能給她任何幻想,果斷說道:“看你小小年紀,怎麽不學好,有時間多學習,談什麽戀愛,談戀愛也要找合適的,已婚明白什麽意思嗎?就是我心裏隻有我老婆一個人,別的女人在我這裏並不算女人!”


    宮老師已經等在門口車上,商陸果決拿過徐大白手裏的行李飛快走去,也坐進去,出租車疾馳而去。


    女孩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嘟著嘴直跺腳。


    徐大白同情地對女孩說“別傷心了,這家夥沒有心,不懂憐香惜玉,你好,我叫徐大白,他確實是要去哈爾濱出差,你別多想。”


    下一刻,女孩臉上卻浮現燦爛的笑,:“你好,大白哥哥,我叫邊美美,哈爾濱,我知道了。”幾乎同時地,消失在徐大白的視線中。


    徐大白驚覺自己的失言,捂著嘴,思量著,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商陸知道。


    哈爾濱麗亞大酒店客房裏……


    商陸正在整理行李。


    門鈴響起,商陸從貓眼看出去,卻空無一人。抬腿剛要走,門鈴又響,再看出去,貓眼被一個手指堵住。


    商陸仿佛有了不好的預感,猛地拉開門,門口赫然站著笑嘻嘻的徐大白。


    看著商陸沒有開門讓他進去的意思,徐大白自己推開門,毫不見外地走進去,進屋拖下鞋,徐大白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可樂,一邊喝一邊說道:“怎麽樣,意外不意外?”


    商陸笑著把手裏的衣服丟向他,這家夥,明明是他打電話給他的,宮老師的一份重要文件沒帶,加上來了以後才發現這次的任務確實重,所以宮老師讓他趕緊把徐大白叫來了。


    徐大白吸了一口可樂,說道:“還有更意外的呢!邊美美也來啦!”


    “邊美美?”商陸覺得名字陌生。


    “就是今天上午那個女孩啊!”徐大白提示道。


    “她!來幹什麽?”商陸覺得頭疼。


    徐大白一臉羨又夾著吃瓜群眾的八卦表情,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把小姑娘怎麽了?”


    商陸打他一拳,嗆得他真咳嗽,“滾……”


    徐大白摸著被打的地方,真疼,“那她怎麽跟來了?我剛才坐電梯的時候,正看到保安攆她,小姑娘家家的,都快哭了,這麽冷的天,就在馬路上,你不管我就去領她了啊!”


    “要管你管。”商陸沒好氣地說。


    “那這件事我管了哈!”徐大白像得了聖旨,拖著行李就走出門了,出門卻往右拐了。


    商陸提示:“你去哪?電梯在左邊。”


    徐大白卻頭也不迴地走了,“我先去梳妝打扮一下。”


    他是有多寂寞多饑渴!商陸搖頭,他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深夜了。


    兩分鍾後,商陸出現在酒店外,詢問了一下前台,才知道客房已經全滿,商陸沉默了一會,似乎做了個決定。


    他走出酒店,門口一個行李箱上坐著邊美美瘦小的身體,深夜的哈爾濱一片雪白,唿出的氣仿佛還沒有飄散就凝成了冰,真的很冷。他走過去,拖起邊美美的箱子。


    邊美美一驚,正要唿叫,發現是商陸,愁苦的臉上立馬飛笑,開心得不得了:“商陸哥哥。”


    商陸一言不發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說了一句,你住這間,就離開了。


    到底還是自己的良知站了上風,畢竟一個女孩才遇到那種事情,在這麽冷的夜裏待在外麵,哪怕是不認識的人,他實在不放心。


    而讓徐大白去管她,他隻是隨便說說,畢竟徐大大白這家夥已經單身快三十年,如果一時衝動作出什麽事,那麽以後自己的工作份額又要加重了。


    商陸來到徐大白的房間,那家夥剛洗完澡換好衣服,得知徐大白已經安頓好邊美美,滿腹牢騷,卻敢怒不敢言,晚上隻能把床讓給商陸,自己別別扭扭地睡在了沙發上。


    半夜,徐大白作了一個惡夢,夢到商陸夢遊的時候把他的頭當西瓜切掉,醒來,渾身汗濕,卻怎麽也再睡不著了。他探頭看了看床上睡得人畜無害的商陸,眼前又出現了夢裏滿臉是血的商陸,簡直不寒而栗。


    這間屋沒法待了!徐大白打開門來到走廊,身上的汗已經涼秀,渾身冰冷難受,還是去衝個澡吧。


    隔壁屋裏,邊美美也剛從惡夢裏醒來,夢裏是那天被歹徒追的情形,她跑呀跑了好久好久,兩個歹徒還是緊追不放,邊美美大喊:“商陸哥哥……”可是怎麽也不見商際的身影,絕望間,麵前出現了一堵牆。


    “啊……”邊美美驚醒,醒來,驚恐地看了好久才認清自己所在的環境。


    邊美美要哭了,想起商陸說在隔壁,她披著衣服,套上拖鞋,想了好久才提起勇氣,抬起手正要敲門,聽到門裏麵隱隱傳來水聲和歌聲,手剛碰到門上,門就自動開了。


    邊美美走進一片漆黑的屋裏,從浴室裏隱隱傳出燈光。


    “ihaveanapple!ihaveapen,en,ihavean……”她越走近浴室,歌聲就越來越清晰,嘩嘩的水聲伴著抑揚頓挫的歌聲。


    邊美美不想呆在這片漆黑裏,鬼使神差地,她推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裏透明的玻璃淋浴間裏,水霧繚繞中,一具男性的胴,體隱約可見,隨著不成調的歌聲,正作出不協調的舞蹈動作。


    片刻,水流聲停止,男人踏出腳。


    邊美美閉著衝過去,“商陸哥哥,請你接受我,隻要在你身邊我就不害怕了。”


    幾秒鍾後,邊美美鼓足勇氣睜開著,對上的是一雙驚恐萬分的眸子,“啊……”兩人同時大喊。


    邊美美捂住眼睛,好想把眼睛挖掉。


    徐大白兩手拎著小方巾不知先遮哪個部位。


    浴室門口,商陸揉著眼睛的手呆住,三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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