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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久久才分開,徐京墨心頭百般滋味一齊湧上,從相識到現在的一幕幕湧上像電影在腦中依次播放,那些記憶在這一刻都化成眼淚湧出眼底。


    淚水中燈光閃爍,商陸溫柔地笑,又輕輕吻掉徐京墨眼角的淚。


    “啊……你們夠了啊!”林爽實在忍不了了,賓客們頓時哄笑。


    徐京墨轉頭看一眼,嘴角飛上一抹輕笑,推開商陸,“我還沒答應呢!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商陸微惱,拿著戒指的那一隻手攬住徐京墨,拉到懷裏,“你那個擁抱就是答案了,你跑不掉的。”另一隻手拿出戒指不由分說套上了徐京墨的右手食指,徐京墨沒有掙紮,微笑著看他完成這一係列動作。


    商陸握著徐京墨的小手在自己的掌心,滿意仔細地端詳著。


    商母適時走上來,掏出一隻玉鐲,牽起徐京墨的左手帶在手腕上。她牽著徐京墨的手,笑吟吟地說:“京墨,這是我出嫁時我母親給我的,現在送給你,代表我對你們的祝福,咱們家現在不比以前,不然可以給你更多……”說著,似乎想到什麽低頭在眼角抹了一下。


    徐京墨看著手中沁涼的玉鐲,燈光下白潤的鐲子耀著溫澤的光,似是訴說著商母的生平故事,她明白這隻鐲子的份量,心頭一熱,一時不知說什麽,隻化作一句:“謝謝,伯母……”


    “還不改口……”商母臉上烏雲已散,笑道。


    “媽……”徐京墨遲疑著叫出口,以後,商家就是她的家,曾經,她是沒有根的浮萍,而現在商母和商陸,還有未出生的寶寶,都讓她的心有了歸宿。


    “媽,你看,你這個鐲子把我的鑽戒都比下去了。”商陸一張臉故作苦相,眼底卻泛著笑意。


    “好好好,隻要你們幸福我就開心了。”商母慈笑。


    “對了,商陸,你哪來的錢買這個?”徐京墨突然疑惑地看著右手閃著奢華耀眼光芒的戒指,這大小,這成色,怕是現在的商陸承擔不起的。


    “還能是去搶的不成?”商陸一張臉哭笑不得。


    “那可說不定,說,你今天瞞著我去哪裏了!”徐京墨想起在電腦上看到的聊天記錄,還是氣憤不已,她又指指肚子說:“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失去我們了!”


    商陸眼中一閃,似乎心底被抓緊,更緊地箍住她,“京墨,我要你知道,不管是什麽情況下,我都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我今天瞞著你,是為了給你驚喜的求婚。”


    徐京墨敲敲商陸的額頭,“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可惜我在你麵前什麽秘密都藏不了,全暴露了!”商陸做出懊惱的樣子,“不過,我有把握在婚禮上給你驚喜。”


    “我們的婚禮一切從簡就可以了,商陸,我不在乎那些。”徐京墨有些感動,商陸目前身體剛恢複,奔波給為了給她驚喜,可是她卻誤會他。


    “對了,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這鑽戒還有婚禮,錢哪來的呢?”徐京墨一直不依不饒。


    “當然是我的辛苦勞動所得啊!我預支了一年的工資,你放心吧,你老公本身就是一桶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商陸故意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徐京墨沉默了,商陸原本隻是說去幫忙一段時間,研究所的工作強度非常大,既然預支了一年的工資,那麽高強度的工作,商陸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遲疑之間,大門推開,喧喧鬧鬧的大廳突然一片寂靜,氣氛變更一片凝重。


    徐京墨和商陸齊齊向大門看去,怎麽也沒想到,竟是李父!


    賓客們都是商陸和徐京墨的親友,所以對李父大都知道,紛紛抱以怒視。


    一名助理推開門,李父大步跨進來,絲毫不覺尷尬,“喲,今天這麽熱鬧,大家都在。”


    “李總,你是什麽進來的!”商陸冷冷的說,片刻之前滿含柔情的眸子變得寒冰密布,摟住徐京墨的手抱得更緊了,不自覺地把徐京墨往身後攬了攬,徐京墨的臉也瞬間變了顏色。


    “嗬嗬,來者是客啊,商總。”李父笑得毫無芥蒂,打量了一下兩人,看到了徐京墨手上的戒指,加上這一屋子人,他也明白了幾分,“看來我今天來得正是時候,恭喜兩位了!”


    “有句老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說得大概就是你吧!”商陸一句話說得毫不客氣。


    “我放下禮物就走。”李父一笑,放下一個什麽東西,轉身就走。


    “等等……”徐京墨把商陸摟著自己的手輕輕推開,走上前,李父放下的是一把蘭博基尼的鑰匙!


    她想都沒想,飛快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伸手向李父示意,“李總,我想你的東西拉了!”


    李父微微側頭,露出一絲無奈,這女子太倔強。“這是我送你的!”


    “無功不受祿!”徐京墨不依不饒,一趟出差,李父的行為讓她非常迷惑,如果說為了收買她,那麽大可不畢費那麽大周章,實在是不像李父的風格,她寧可他刁難她。


    “京墨,這是你出差的報酬!”李父又踏出腳步要走。


    “等等,李總,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你兒子欺負了我,而你搶了我丈夫家的產業,我想我們之間沒必要那麽客套,我進公司為了什麽你也清楚,我們之間除了公司不應有任何集!否則,我怕我沒法再對你維持禮貌了。”徐京墨抓著李父的一隻胳膊,把鑰匙舉著李父的眼前。


    李父的臉上肌肉微微顫動,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京墨……其實,我是你的媽媽唯一的哥哥,你是我的外甥女,舅舅隻是表表心意送給外甥女一點禮物。”


    什麽鬼??老狐狸,舅舅?


    徐京墨一時無法消化這些字眼,商陸不知何時到了徐京墨的身後,聽到李父的話,也是一怔,道:“那麽,李總有什麽證據呢?”


    “京墨的媽媽叫李淑真,她的背上有大片燙傷,還是小時候為了救我造成的啊!”李父一時動容。


    燙傷?媽媽的背上確實有大塊燙傷,她記得媽媽從來不願意露出背上的傷,因為那實在太猙獰了。


    看到她的遲疑,李父又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作血緣鑒定。小時候,我父母在外麵闖蕩,即使過年也沒法迴家,隻有我和真真留在家裏,那時候隻有我們相依為命,有一次,我做飯時不小時在灶間睡著了,水開了都沒發現,水翻騰得太厲害,所以倒下了,要不是你媽媽護著我,恐怕我早已麵目所非……”李父沉浸在往事中。


    “那我為什麽從未聽媽媽提起你?你們為什麽把她拋棄?”徐京墨還是無法相信。


    “說來話長,後來,我父母發跡,為了商業利益,想要把真真送去商業聯姻,可真真卻早已對青梅竹馬的你爸爸情根深種,後來還未婚先孕,我父母要求她送去做流產,她就離開了家再也沒迴來,沒想到後來,那麽早就去世……”


    原來是個重男輕女的吃人家庭,也難怪會有李承運這樣的後代。


    “請你看在你媽媽的份上,收下我的禮物,這是我做為一個深愛妹妹的哥哥唯一能為她做的了,畢竟你是唯一的孩子了。”李父眼裏竟含著淚光。


    徐京墨一時語噎,李父?舅舅?那麽李承運,是她的表弟?


    怔忪間,李父已經離開……


    翌日,商家……


    徐京墨收拾停當,準備出門,心裏作了百般建設。


    商陸拍拍她的胳膊,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徐京墨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這件事早晚還是要自己麵對,她到現在腦袋都是蒙的,昨天發生了太多事,先是商陸的“欺騙”,然後是求婚,接著她又多了一家頭疼的親戚。


    今天一早,李父殷勤地打來電話邀請她去家裏吃晚飯,徐京墨本能地拒絕。李父卻說要給她看媽媽的照片,提到媽媽,徐京墨無法拒絕,媽媽是她心底的疼,畢竟她很小的時候就失去母愛,關於母親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到了李家,李父一臉欣慰地看著她,若有所思,看的是她,又似乎是記憶中的某個人。


    “難道我很像媽媽?”徐京墨試探著問,媽媽去世對爸爸是個打擊,所以家裏從來不許提起媽媽的話題。


    李父不置可否,卻說:“你那倔強的脾氣與她簡直如出一轍。”


    李父把她引到書房,鄭重地從櫃子裏取出幾本相冊,輕輕打開,裏麵是各個年齡的媽媽,自己與她真的是很像,徐京墨感歎。


    小時候的媽媽照片比較少,衣服都短了還穿著,臉上神色冷清,但與哥哥一起照的照片中,卻笑得神采飛揚,可以看出與哥哥的感情真的是非常好。慢慢得長大了,衣著漸漸變好,變更開朗愛笑了。可是到了20多,眼睛裏又多了心事。


    “京墨,吃飯吧……”李母來書房催了。


    餐廳桌子上,滿滿一桌子的家常菜。


    徐京墨有種迴到久違的到家的感覺。


    “這裏麵有很多是真真愛吃的菜,看看你們的口味是不是也都一樣。”李父慈笑著安排京墨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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