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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徐京墨到底也不是那種沒有見識會被唬住的角色,李父所說的話,在她的心裏沒有激起半點水花,甚至於十分惡心和不屑。


    李承運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心中恨不得李承運能夠受到他應有的懲罰,又怎麽可能會為了那一點點可笑補償而放棄起訴?簡直是癡人說夢!


    李父的目光落在徐京墨的臉上,可即使是老練如他,竟也有些看不懂一個小輩在想什麽。考慮自己是為了兒子而來,李父依舊維持著麵上的笑容道:“徐總,所以你現在的想法如何?”


    “倘若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倒不如說出來,大家可以再協商協商。”李父似是放低了姿態,可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一絲不耐。


    徐京墨心中打定了主意,根本就不願意坐在這裏陪著李父這個成精的老狐狸虛與委蛇。


    麵色冷淡道:“既然李總這麽說了,那麽我也就快言快語了,不妨告訴李總,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沒得說,我起訴李承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李總有這個時間來這裏幫兒子收拾爛攤子,倒不如迴去抓緊時間教育他好好做人,也比這樣來的更實在一些不是?”


    徐京墨麵不改色的說著嘲諷的話,仿佛是真心為李父著想一般。


    而此時李父聽了她的話,麵色已然陰沉了下來,他在商場縱橫了這麽多年,誰見到他不給他三分薄麵以禮相待?又何時被人當麵這樣嘲諷過?


    李父原本麵上的笑意半分不在,咬牙道:“徐總還真是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勸你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太滿,否則就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徐京墨斂下了眼眸,端起一旁早已經涼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渾然不在意李父的怒氣。


    李父怒極反笑:“徐總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你以為你不妥協我就拿你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徐總莫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一些。”


    “我李某人雖說沒有太大的能耐,但在商界這麽長時間,一些小本事還是有的。”


    徐京墨敏感的察覺到李父的不懷好意,皺眉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李總冷笑了一聲道:“屆時我李某人無論如何也會動用一切勢力,說是徐總刻意勾引我兒子承運,隻不過我兒子雖然平時是頑劣了一些,但到底還是覺得徐總你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妥的。”


    “因此拒絕了你,可是你卻怕自己的醜態被我兒子說出去曝光在媒體之下有損名譽,所以故意賊喊捉賊倒打一耙誣陷我兒子意欲圖謀不軌,想要借此保全自己的名譽。”


    李父麵上滿是得意的神色,仿佛對於自己想要的結果已經誌在必得了。


    徐京墨放在桌上的手早已經捏起了拳頭,指節泛白,心中強行壓抑住的恨意也湧上了心頭,她早就已經猜測道李父定然不會坐以待斃,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抓走。


    肯定會有各種補救的措施,但她卻沒有想到,李父心中的計劃竟然也如同他兒子的行事那般齷齪惡心,禁不住憤怒道:“我還當李承運怎麽會是那樣的行事做派呢?原來他的父親竟然就是這樣的人。”


    “虧得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則心思齷齪無比,實在是不配為人!”徐京墨半點也不願意多看李父那張醜惡的嘴臉一秒,直接越過他開了辦公室的門。


    對一直守在外麵的秘書道:“去請李總離開。”


    徐京墨離開了公司後,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想起剛才的事情依舊十分反感,這時卻接到了家裏來的電話,聽清楚電話中的內容後,禁不住變了臉色,立刻驅車迴家。


    一到家就直奔著商陸的房間去,這時商母哭著守在商陸的床邊,徐京墨站在一旁看著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男人忍住自己的心慌問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商母也是有些六神無主了,哭著道:“本來他還好好的,卻突然開始出血,現在人又開始發熱,這情況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徐京墨一聽便立刻道:“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咱們先把他送到醫院去看一看。”商母連忙應道:“對,對,你說的是。”


    兩人把商陸送到了醫院之後,醫生麵色沉重道:“患者的病情已經嚴重,現如今的情況應該立即住院,不適合再待在家裏。”


    商母立刻道:“那就按照醫生說的,讓他住院。”徐京墨處理好了商陸住院的手續後才坐到了商陸的床邊,商陸雖然還清醒著,但是人依舊十分虛弱,即使是唇色也透露著蒼白。


    察覺到了徐京墨麵上有些疲憊的神色,商陸心中心疼懊惱自責的情緒一湧而上,微涼的手拉著她道:“都是我,讓你受苦了。”


    徐京墨握住了商陸的手輕聲道:“我沒事,你不要想那麽多,這些事情我都可以忙的過來,你隻要安心待在這裏把身體養好了就行。”


    商陸即使是現在想要幫徐京墨也有心無力,隻好無奈的點頭答應。


    自從商陸住進了醫院之後,徐京墨身上的擔子也更重了一些,不僅要忙碌著公司中的各種事物,還要抽出時間去醫院裏照料陪伴著商陸。


    其實她倒也不是沒有請人照顧商陸,隻是她不去親眼看著他,陪著他就總覺得放心不下。


    徐京墨醫院公司兩處跑,卻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麵前吐露出一個累字。可大家還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


    江夏和林爽也會經常去醫院幫著徐京墨照料商陸,在又一次徐京墨一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匆匆趕來醫院時,麵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但陪在商陸身邊又帶上了溫柔的笑意。


    江夏心中心疼她這樣勞累又默不作聲,忍不住對她道:“京墨姐,你又要忙公司裏的事情又要來醫院哪裏忙的過來?”


    “這樣子你身體也會吃不消的,倘若你累了的話就不要這麽趕了,我們都可以幫忙的。”


    徐京墨知道江夏這也是關心自己,於是輕聲道:“我沒事的,這些我自己心裏都有分寸,不用擔心。”


    見江夏依舊一臉的擔心,便又說道:“如果我真的需要你們幫忙一定會告訴你們的。”江夏這才放心了一些。


    商陸把兩人的對話聽了進去,其實這段時間徐京墨所做的一切他又何嚐不知道,可即使是心中再心疼又如何?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徐京墨見商陸眼中的心疼和自責,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麵上依舊溫柔。


    林爽在一旁默不作聲,按理說如今這樣的情況,加上她也心疼徐京墨,本不該有其他的情緒的,可是剛才江夏那樣充滿關心的話語和擔憂的神色卻讓她心裏有些泛酸了。


    但她並沒有對徐京墨有任何的怨言,也知道江夏的心思,可就是有些吃醋。


    她把自己怕徐京墨勞累餓著特地準備的吃的放在徐京墨身邊道:“京墨,如果餓了的話就吃一些,我先出去一會兒,過會兒迴來。”


    江夏詢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林爽的語氣淡了下來:“不用,我自己一個人晃一晃。”就直接出門了。江夏察覺到林爽的心情不好,卻又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


    徐京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麵,也許江夏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但是同樣身為女人,她能夠哦喲察覺到剛才林爽在麵對江夏時的變化,那是有些賭氣和吃味的情緒在裏麵的。


    再想到剛才江夏對自己的那番關心,也不難猜出林爽這是怎麽了。


    心中有些好笑,徐京墨將商陸托付給江夏道:“你幫我照顧一下他,我去看看林爽。”江夏連忙答應了。


    林爽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慢慢的散著步,徐京墨很快就追上了她的步伐:“小爽,等等我。”林爽見她跟了過來有些驚訝道:“京墨!你怎麽來了?”


    徐京墨挽著她的手道:“我還不知道你嗎?自己一個人鬱悶的出來晃晃就好了?我陪你走一走吧。”


    林爽訝異自己的心思被看出來了,又有些難過:“京墨,你說江夏是不是心裏麵從來就沒有過我?”


    徐京墨有些心疼道:“你呀,平時比誰都看的開,怎麽到了自己反而就死腦筋了……”兩人在醫院的小道上走了好一會兒才迴去,林爽的心情也完全平靜了下來。


    醫院一直在幫商陸尋找合適的骨髓,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傳來了好消息,有合適商陸的骨髓了,醫院通知會在不久後運送過來。


    這個消息仿佛給如今愁雲慘淡的氛圍透露出了希望的曙光,大家得知了後,麵上具是露出了欣喜激動的神情。


    徐京墨更是激動的酸了鼻子紅了眼眶,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將一切都壓在心底,可她自己最清楚心裏麵到底有多擔心和焦急現在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是落地了。


    商母高興的拉著徐京墨道:“京墨,你聽到了嗎?商陸有合適的骨髓了!”


    徐京墨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開心道:“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兩人相擁而泣。這段時間沒有人比她們更加希望聽到這個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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