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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撩人,街燈下的男女在熱情擁吻,帶著粉色的曖昧。


    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背上遊走,女人仰著頭露出嬌媚的模樣,兩人是這麽的深陷。


    不知不覺,一陣血腥味伴隨著風侵入他們的鼻腔,還沒等他們察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就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眼中滿是血紅,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


    “啊——”衣衫半褪的女人不由得大聲尖叫,男人也被突然出現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嚇得後退一步,剛剛有多興奮,現在汗毛立的就有多高!


    這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卻像是從他們驚恐的表情中尋得很多快樂,她頭一歪,咧著嘴哈哈的笑了起來。


    “啊啊啊——”


    終於,那兩人不堪重負,尖叫聲此起彼伏,全部都快步跑開了。


    手拉手跌跌撞撞的模樣,讓女人覺得滑稽的可笑,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全部收斂了,眼中也隻剩冰冷和空洞。


    片刻後,這女人坐在附近公園的長椅上,頭發依舊在風中淩亂的飛舞著,可臉上的神情卻已正常了不少。


    這女人,就是從k那裏掏出來的徐京墨了。


    她本想離開這裏,卻發現這竟是一座四麵環海的小島,她突然想著,如果在這裏犯罪,似乎應該更好玩。


    可剛剛一連遇到的人卻都是無趣的很,她不過是跑到他們跟前扮個鬼臉笑一笑,便能把他們嚇得尿褲子。


    沒辦法,她隻能一個人無聊的坐在這裏發呆。


    不知不覺,夜色更深,而徐京墨因為一天的奔波已經疲憊不堪,沒多會兒竟躺在長椅上睡著了。


    路過的人看到她會好奇的目光在上麵停留一會兒,探著頭議論議論,但就是沒有一個停下腳步,願意幫助她的人。


    之後一連幾天,徐京墨一直晚上在這扮成變態在這裏遊蕩,嚇嚇人,困了就睡,餓了就去喝水。


    可那天,當她喝完水去長椅上睡覺時,卻發現那裏來了一波警察,似乎是在找她。


    徐京墨遠遠的看著,皺了皺眉,臉上滿是煩躁。


    心道:“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又得跑!也不知道那個變態k會不會找過來!”


    她甚至有一瞬間的衝動,上去抓著那個舉報她的人,撕爛他!放他的血當水喝!


    不過,她壓製住了自己的暴戾,在警察發現她之前逃掉了。


    從哪裏出來後,徐京墨就發現k派出來的人一直在她四周探尋,好在她現在邋裏邋遢,他們很難發現她,但一邊躲避著k的追尋,一邊尋找新的恐嚇樂趣,再加上沒有吃喝,徐京墨很快就堅持不住,餓暈在了一片海灘上。


    這是她最後過來的地方,隻是覺得大海很好看,她疲憊的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心想,如果死在這裏也是好的了。


    冬日的太陽從頭頂逐漸走到西邊山頭,傍晚的夕陽把天邊染成了緋紅色,又把紅色投向大海,在海天交接的地方連成一條美麗的線,凝結了自然的綺麗。


    江夏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他逆著餘輝的光,手中拿著一個老式的攝影機,認真的拍下大自然在夜幕降臨之前最後的饋贈。


    他就是踏著海浪一步一步的走向沙灘,卻發現一個半截身子泡在水中的人。


    江夏心中一驚,他快步走向那個人,發現這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長相極佳的女人。


    他蹲下來推了推她:“喂喂喂,小姐,你還好嗎?”


    可是並沒有人迴應他。


    他環顧了四周,發現整片海域隻有他自己以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閉上眼睛,飛快的觸碰了一下她的體溫然後又飛快地抽離。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小聲的說:“體溫還是熱的,就是沒死!”


    江夏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看著這女人好看的眉眼此刻蒼白的如同脆弱的瓷娃娃,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算了,就當是做好事積德了!”最終,江夏一咬牙,如是說著。


    徐京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掉入海裏然後被人打撈上來,吃吃喝喝,十分的快樂。


    可正當她抓著豬蹄子大快朵頤的時候,有人把她的豬蹄子給搶走了。


    緊接著……她猛地睜開眼睛,醒了!


    “哎,阿姨,你醒了啊。”


    江夏一看她醒了,最後用力將她手上的輸液管給拔了,然後輕車熟路的坐到她床前,拖鞋腮幫子,笑眯眯地看著她。


    徐京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的手上一陣刺痛,然後就被眼前這個放大的臉給嚇得瞳孔一縮。


    她警惕的看著他,問:“你是誰?”


    剛剛醒過來的她,聲帶還是嘶啞的,發聲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嗓子撕扯的疼。


    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江夏是個細心的,觀察到她的表情,連忙把水給她遞到嘴邊,說:“你先別說話,先喝口水。”


    徐京墨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他,猶豫了片刻之後,接過水杯,“咕嘟咕嘟”的就像是見了水的魚兒喝了個幹淨。


    江夏看她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徐京墨一記眼刀過來,他連忙一手捂著嘴,一手接過水杯放迴桌子上,同時又用眼神偷偷瞄著她。


    喝過水後,徐京墨的精神就好了不少,她這才仔細打量著這個地方,地方不算小,透過這臥室可以看到左側還有個樓梯,再看了眼窗外,這裏大概是二樓。


    這個房間應該是這男孩兒的,左邊的書桌上裏麵擺著各種書籍,關於醫學方麵的,而不遠處,搭了一個展覽架,上麵都是各式各樣的機械槍的手辦。


    一圈環繞下來,徐京墨的眼睛再放在這男孩兒的身上時,就不似剛才的冷漠了。


    她問:“你為什麽救我?”


    “啊?什麽為什麽?”江夏被她問的莫名其妙,“哪有人見死不救的?再說……”你長得還挺好看的,本大帥哥哪能看你橫屍街頭?


    江夏後半句話沒說出口,隻是眼神一直在打量著徐京墨。


    徐京墨感受到他的視線,到什麽也沒說,算是相信了他所說的。


    沒過一會兒,江夏又托著下巴湊到她臉前,好奇的問:“對了,阿姨,你是怎麽迴事啊?怎麽會漂在海上?我發現你的時候你都快沒命了。”


    “阿姨?”徐京墨打斷了他,有些生氣的問:“你說誰是阿姨!”


    “你啊。”江夏直愣愣的說:“雖說你相貌皮膚很好,但你看著也得有三十歲了吧,我才二十多歲,三歲一代溝,叫你阿姨,也不過分。”


    江夏自顧自的說著,似乎不覺得自己哪裏冒犯了別人。


    “……”徐京墨很無奈了。


    江夏見她不說話,他又說:“對了,你都不知道,我剛把你帶迴來的時候,你都快虛弱死了,醫生說你好幾天沒吃飯,營養不良,要不是天天給你輸營養液,你能活著迴來都難……”


    就這樣,江夏一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徐京墨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似乎對他滔滔不絕的說話能力給驚著了。


    直到他說完,徐京墨才悠悠的迴了一句:“謝謝。”


    “啊?”江夏一下子愣住了。


    “……”徐京墨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沒多會兒,江夏又跟她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隻剩徐京墨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裏?除了被k一直囚禁以外,她似乎還出現過在哪裏,可是她又想不起,有時候想的多了還會頭疼,幹脆也就不想了。


    隻是身體裏總會有一個狂躁的因子一直在說話,她有時按捺不住,就總想殺人,又知道不對,隻能忍著,用其他方式給自己尋找刺激。


    她看了看門口江夏離開的方向,她剛剛沒敢跟那小孩兒說,生怕他不收留她了,那她被k抓迴去的概率就大多了。


    徐京墨一直在床上呆著,江夏也很少在,他似乎在這邊上學,隻有吃飯的時候,他會帶著從外麵買的飯菜迴來,投喂徐京墨。


    直到徐京墨臉色紅潤了起來,也能下床活動了,江夏才結束了伺候她吃喝拉撒的苦力活。


    這天,徐京墨在床上實在無聊,就跑到一樓找江夏,結果沒見人,倒是聽見地下室有“砰砰砰”的動靜。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徐京墨悄悄的推開門,隻是一瞬間,她就呆愣在了原地,瞳孔震驚到地震!


    “啪嗒——”


    她本來拿在手中解悶的書掉在了地上。


    江夏也就被這動靜給叫迴了頭,看見徐京墨的那一瞬間,他也有些吃驚,緊接著,他就要開口解釋:“那個啥……”


    “哇哦!”沒等他說完,徐京墨就驚喜的尖叫起來,朝著他走過去,好奇的觀察起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愛好啊!”


    說著,還伸手摸了摸他。


    “……”江夏無語的拍開她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手,然後說:“怎麽說話呢,我這愛好怎麽了?射擊現在是一項奧運項目的好不好,強身健體,看被你說的跟島國動作片似的。”


    “嘿嘿嘿,”徐京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說:“我也沒那麽說不是,我就是震驚!覺得了不起!”


    看江夏那一副“鬼才信你的模樣”,徐京墨又補了一句,說:“真的!騙你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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