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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昏暗的房間裏,一個男人胡子拉碴地坐在地上,懷裏抱著半瓶白酒。


    商陸的眼裏晦暗不明,醉意盡然,舉起酒瓶就是一口酒,那麽火辣辣的酒水,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醫生說什麽,說徐京墨被撞太慘了,能撿迴一條命就是幸運,不過她再也沒有可能醒過來了,那意味著,她將會成為植物人。


    昨天他去醫院,宛童正在細心照顧她,他不敢過去,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覺得隻有這個時候她的神情平靜的。


    “嗚……”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發出困獸一般的嗚咽,眼淚無聲無息地砸在地上,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無助後悔。


    曾經溫暖的家,變成了沒有溫度的房子,商陸拿起他和徐京墨曾經拍的合照,眼中深情不減地看著笑顏如花的她。


    他還是沒忍住,外套不穿就趕去了醫院,他現在極度渴望看見徐京墨。沒人知道,自從她昏迷後,他幾乎不敢動手術刀。


    他時常在想如果當時是他主刀,她會不會能醒過來,可是如果她徹底離開了呢?他害怕極了,躲在角落裏,聽到答案的那一刻,他高大的身形晃動,搖搖欲墜的樣子。


    病房裏,徐京墨正在“熟睡”。商陸靠近她才發覺自己滿身酒氣,立馬拘謹起來,他搓了搓自己的臉,露出一個苦笑。


    “京墨……”一開口就是哽咽,他再也忍不住,像一個孩子一樣哭起來,鼻頭都紅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可是,無人迴應他。


    第二天,宛童來看徐京墨的時候,發現被子上的褶皺,她眉頭微皺,撫平後就坐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幫徐京墨擦臉。


    商陸家,嚴雲坐在客廳裏,指揮傭人打掃衛生,她湊到商陸麵前乖巧道:“表哥,我爸我媽邀請你一起去大不列顛生活。”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笑容,一找到徐京墨再也醒不過來了,她就覺得十分解氣,讓商陸愛上她也隻是時間問題。


    商陸卻冷著臉,沒有說話。


    嚴雲卻不在意,她挑了一顆晶瑩剔透的大葡萄,剝了皮吃了,“你不去也行,我爸也不是什麽好人,就算徐京墨成了植物人,也別想逃過一劫。”


    “我去。”商陸豁然起身,冷冷吐出兩個字就迴了房間,他不想徐京墨再受苦了,不想她不能動也會被人欺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嚴雲不怒反笑,她就知道商陸會為了徐京墨答應她要求的一切事情,想到以後她和他沒人阻攔,她的笑容更大。


    不多時,商陸和嚴家人坐上了飛機,他看著窗外飄渺的雲,沒有了徐京墨,他的心已經死了。


    另一邊,宛童卻不相信徐京墨沒救了,她特意找了一家最好的高級療養院,將徐京墨安排在那裏。


    之前商陸來看徐京墨,她攔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渣,徐京墨本應該過著很幸福的生活,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他當朋友。


    如果當時不是白困醒攔著她,她估計早就一巴掌拍在了商陸的臉上,最後她隻是怒吼,讓他滾,別再靠近徐京墨。


    想來她也是激動,她坐在床邊,看著徐京墨安靜的側臉。


    白困醒這個時候進來了,他攬過宛童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柔聲安慰道:“醫生說了,會有奇跡,你也不必這麽著急。”


    會有嗎?宛童在心裏問自己,她忽然哭了起來,緊緊地抱住白困醒的腰身,在得知徐京墨出車禍時她沒有哭,得知徐京墨變成植物人時,她也沒有哭,現在所有的情緒全部爆發了。


    無力感,愧疚,擔心,害怕,以及對商陸和嚴家的恨!


    白困醒隻能安撫著她,希望奇跡真的會發生。


    三年後


    療養院內,宛童坐在徐京墨身邊,三年的昏迷,讓她幾乎認為沒了希望,她盡量讓自己笑起來,柔聲道:“京墨,三年了,我每天都來看你,你快醒過來吧。”


    三年,每天宛童都會來,給徐京墨擦擦臉,修修指甲,看著徐京墨不會變的表情,心髒就是一陣刺痛。


    今天也沒有收到迴應,她揚著臉,在脖子快要僵硬,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徐京墨的眼睛毛動了。


    “京墨!”她喊了一聲,又懷疑自己太希望徐京墨醒過來可能眼花了,嘀咕道:“是我眼花了嗎?”下一秒,她就又看到了顫抖的眼睫毛,並且頻率越來越快。


    宛童心裏大喜,激動地狂按鈴聲,醫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醫生醫生,她動了!她眼睫毛動了!”宛童掐著醫生,差點兒沒蹦起來。


    “看到了看到了,宛小姐你先鬆手,我去檢查一下。”醫生別掐得生疼,偏偏自己也很激動,昏迷三年的植物人動了,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腦子,徐京墨皺了眉,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旁邊喧鬧,她費盡力氣,眼皮卻如千斤重。


    腦子狠狠一疼,她猛然睜開眼睛。


    “京墨!”宛童看到睜開眼睛的徐京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直直地想要撲上去,卻被醫生攔了下來。


    “你別激動,病人剛醒,身體狀況需要進行檢查,先喂她一點水。”


    她也不是醫生,聽到醫生這麽說,才發覺自己的莽撞,連忙去倒水,輕輕地喂給徐京墨。


    徐京墨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記得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更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你是誰?”


    宛童端水杯的手狠狠一抖,水險些灑出,她換換問道:“你不記得我了?”


    徐京墨點頭,坦白道:“不記得,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也想不起來我是誰。”說完,她的表情突然痛苦,頭痛欲裂。


    醫生連忙給她注射鎮定劑,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半個月後,宛童帶著徐京墨出院,徐京墨臉上是真正的快樂,她坐在宛童車上,看著各個大廈上的熒屏廣告,突如其來道:“宛童,我們合夥開一家廣告公司吧。”


    宛童一愣,隨即說好,之前在徐京墨做身體康複的時候,她告訴了她的名字,告訴了她很多東西,唯獨沒有告訴她任何關於商陸的事情。


    她以為自己這是自私的,所以問了白困醒,白困醒卻不反對她,認為這個決定,說不定對徐京墨是最好的。


    所以現在徐京墨的記憶,唯獨沒有商陸。


    徐京墨聽到宛童說好,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宛童,我就知道你最好,你放心,這公司開成了,利潤你拿多我拿少,如果開不成,我就給你做牛做馬。”


    “不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聽到鼓勵,她更加感動了,恨不得抱著宛童親兩口,如果宛童沒在開車的話。


    又是六個月,天氣已經轉涼,天空中偶爾下起秋雨,帶著絲絲涼意。


    徐京墨坐在設計總監的辦公室裏發呆,望著天空中的蒙蒙細雨,總覺得自己的心裏缺了一塊兒,但具體又說不上來什麽。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接起電話,宛童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京墨,困醒有事接不了我,你來接我吧。”


    “好。”徐京墨和宛童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拿起褂子出了公司。她和宛童合辦的公司——尼亞公司已經成功在廣告界站穩了腳,算是小有名氣。


    連帶著她和宛童也小有名氣,出門都要帶口罩。


    “我去,這麽多人。”到了機場,徐京墨被裏三圈外三圈的人流給嚇到了,不過為了宛童,她奮力地往裏麵擠,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她抬頭,掃了眼一個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人,而後看到了正在等她的宛童,為了防止自己的聲音被吞沒,她邊揮手邊大喊道:“宛童,這裏!”


    她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大,不僅成功讓宛童看到了她,也成功地讓所有呆滯地了下來,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怎,怎麽了?”徐京墨吞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心道:“看我幹什麽,因為我太美嗎?”


    商陸手裏牽著一個三歲的男孩兒,他帶著墨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手裏一緊,目光快速掃視人群,最終定格在一張無比熟悉的臉上。


    看到徐京墨,他有片刻的失神,以為自己又在做夢,可是她動了,他知道她真的是徐京墨。


    “爸爸……”男孩兒吃痛地要抽迴手。


    感受到手裏的掙紮,他迴神鬆開了手,給孩子揉著手,低頭道歉:“對不起,一一。”


    等再抬頭時,徐京墨已經不在了,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媽媽,我們快走吧。”商一拉著商陸和嚴雲的手,被太多的人嚇到了,隻想趕快離開。


    而嚴雲卻很享受被眾人追捧的感覺,不過現在她卻沒心情享受,牽著商一的小手,她墨鏡背後的眼神確實惡毒的,她將商陸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眼裏。


    沒想到徐京墨那個人居然還活著,她注意到宛童已經帶著徐京墨繞開了,眼裏閃過一絲算計,故意朝宛童和徐京墨的方向走過去。


    三年了,你還能出現,那這次我就讓你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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