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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空清沉默了一會,方緩緩抬了頭,隻是目光已不似從前那般溫和,而是暗含了一絲冷漠。


    宛童見了,心下一個咯噔,不禁打了個寒顫。


    然奈空清片刻後便恢複了一貫的模樣,在宛童夾了一個雞腿,溫柔道“童童,我其實隻是想幫小墨,你也知道,小墨在白芍那裏受了多少苦!”


    “那視頻,是別人拍的,我看見了,便找她要了一份。”


    “童童你……不會怪我,以後都不理我了吧!”


    奈空清眨巴著眼睛,盯著宛童看。宛童被看的一陣羞澀,麵色微紅,連忙道:“自然不會,不會的,我也是墨哥的朋友。”


    雖然嘴上這麽說,宛童卻還是難以心安,她接受不了奈空清的做法。


    奈空清見宛童悶悶不樂著,便從房取出電腦來,交給宛童,又道了個歉,言:“童童,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所以我剛發布沒一會便刪除了!”


    宛童心中這才寬慰了一些,甚至有些內疚,急急的解釋道:“奈師哥,我不是不想給墨哥報仇,隻是覺得我們不該用這種方法……”


    “好了,童童,我知道,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


    奈空清依舊溫柔,更是反常的輕柔的撫了撫宛童的腦袋。


    然宛童很是吃這一套,便十分乖巧的睡覺去了,隻是,仍舊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隻勢,瞬間擴散了整個醫院。


    白芍自殺了!


    昨夜,是商陸值夜班,便去查看了一番,去時,白芍已是麵色慘白,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是割腕自殺!”


    一個醫生在他耳邊說道:“好在她爸爸發現的及時,再晚一點,便是迴天乏術了!”


    商陸不禁訝然,沒想到白芍也有如此剛烈的性子。


    白強坐在白芍身旁,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女兒,麵露悲戚,不住的哀嚎著:“我的女兒啊,你怎麽那麽想不開啊!”


    “爸爸不該離開的呀,不該呀!”


    ……


    白芍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商陸看,仿佛下一秒,他便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昨夜的場景來……


    昨天,因為私自闖進一記者的緣故,白強便留在了病房中,守著女兒。


    到後半夜時,白強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公司裏的秘書打來的,說是公司有事,急需他迴去一趟。


    白強向來對公司的事看的極重,生怕這事落到白困醒的頭上,便二話不說的跑去了。


    然而他沒想到,待他來到公司後,卻如何都找不到那秘書,打電話也是關機。


    他在公司墨跡了半個小時以後,才猛然拍了拍腦袋,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騙了。這才趕緊迴了醫院,然而經過一條小路上,突然梗過來一車,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便下車,與那人理論了起來,那人聲稱車子突然無法行駛了。需要修理,便拿了工具,修理了起來。


    白強雖然急,然而也沒有別的方法,因為這處隻身有這一


    條路。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再然後,他緊趕慢趕的來了醫院,便發現女兒出事了。


    白強並不知道,自己走後,不過一分鍾,門口的幾個保鏢前前後後,皆被引走,一個人影從門口探進。


    白芍聽到聲音時,隻當是父親迴來了。便也未曾搭理,然而那人的動作極輕,竟不似父親。


    她便緩緩抬了頭,這才發現,麵前之人竟是她那個好妹妹,白荷!


    她先是驚訝,再便是羞愧,憤怒,然而,此時的她,已經是悲痛欲絕,縱然討厭白荷討厭的厲害,也是不想說話的,便沉默著。


    白荷來到床前,緩緩坐下,嘴角自始至終浮現著一抹淡漠的笑容,也不言語。


    “你來幹什麽……”


    見白荷長久的沉默不語,白芍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一開口,便是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次次啦啦,讓人很是不舒服。


    白芍聽到自己的聲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昨夜,她幾乎喊了一整夜,哭嚷著,求那些人放過他。


    然而,那些人還是一遍遍的索取她,不留餘地……


    迴憶至此戛然而止,白芍卻已是淚流滿麵。


    白荷這才緩緩開了口,輕聲道“想不到姐姐你也有今天。”語氣之中,充斥著濃重的嘲諷之意。


    白荷眸中閃過一抹冷光,整個人不似平常溫柔可親,連同氣質也變得冷冽了起來。


    白芍隻當白荷是在責怪她從前過於傲慢,總是欺負她的事,便仍舊擺出一副白家大小姐的姿態,直言:“好一個下賤胚子,我家收留了你,你便是如此迴報的!”


    白芍說的激動,說到最後,幾乎啞了聲音。


    白荷卻隻是輕笑,笑容中依舊是極盡嘲諷。


    她說“你不會真的以為那個女人是徐京墨的所謂妹妹吧!”


    “不然呢?”


    白芍反問,嗓子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早在發現徐京露的時候,便調查了她的信息,信息與徐京露所訴說的情況是一般無二的。


    白荷不語,她便在心中琢磨了起來,這一琢磨,心中大驚,便拉扯著疲憊的嗓子,聲音猛一提高,道。


    “難不成真是徐京墨!”


    她竟忘了,這身份也是可以偽造的。比如通過商陸……


    高唿完這一聲,白芍的聲音便再度弱了下去,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白荷忙接話道:“你可曾親眼看到她死了?”


    白芍搖頭“不曾!”


    當年,是劉副局長告訴她,徐京墨已經死了,而且被硫酸澆了麵部,已是麵目全非,她當時還覺得開心。


    再說當時媒體上也傳開了,她便覺得這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


    白荷又是得意的一笑,緩緩訴說起了當年事,直言當年不過是找了個傀儡,代替徐京墨死去。


    實際上徐京墨是去了國外,所謂的學曆不過是偽造出來的。


    “還有,當年徐京墨能被救出去,還要多虧你的小叔白困醒呢!”


    這些,是白荷從陸閆與的口中套出來的。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所以,陸閆與怕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便很少在外喝醉。


    然而,那一天,白荷突然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還開了幾瓶上好的紅酒,邀請他去吃飯,他這一喝上,便喝不停了,喝大了。


    而後,白荷便詢問起了當年的事。


    這陸閆與雖喝醉了,卻仍舊保持著一絲神識,一開始仍舊是不願意說的,白荷便狠心,又給他灌了一瓶紅酒,他這才將當年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畢竟,當年,白荷便與陸閆與常常待在一起,他雖瞞著她,她卻多少能察覺到一些。


    如今,陸閆與的這番話,也算是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現在你信了吧!”


    白荷將一句話拋給白芍。


    白芍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商陸的麵容來。


    還真是悲哀,在她的腦海中,商陸自始至終隻有兩個表情,不是冷淡,便是憤怒,而每次憤怒,皆不是因為她。


    她正悲傷厲害時,一旁白荷的聲音仍在繼續。


    “白芍,你以為商陸會在意你是不是失了貞潔嗎?”


    “就在今天下午,商陸還迴家,為徐京墨做飯吃,她們兩個吃的很是情深呢!”


    白荷說著,便甩下幾張照片,照片上是商陸溫柔的撫著徐京墨的腦袋,兩人笑的十分開心,桌子上擺滿了飯菜,上麵還標注了時間。


    還真是不給人一個安慰自己的機會,白芍痛苦的想著,感覺心髒猛然抽痛了幾下。


    然而,白荷似乎不願放過她,繼續嘲諷道:“對了,白芍,你還不知道吧,商陸早就和徐京墨和好了,已經住在一起了。你的所有計謀都是白費功夫!”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白芍根本不知道白荷是什麽時候走的,她隻記得心痛了許久,痛的她無法唿吸,正好桌子上擺了一把水果刀,像是為她準備的一般。


    她便拿起了那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了過去。


    過去,她看到電視上,別人劃手腕,覺得自己的肉也跟著疼,那時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迴憶到此,白芍盯著商陸看,一字一句道:“商陸,記住,我是被徐京墨逼死的!”


    說罷,她便趁著父親不注意,用盡全身的力氣,用頭部撞向一旁的牆壁。


    “女兒啊,你這是幹什麽?”


    白強連忙拉過白芍,在醫生的幫助下,為她打了一針鎮定。


    商陸看著這一幕,心中大驚。原本堅定的心也跟著搖擺了起來。


    陸閆與聽到聲音,便也進了病房,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皺了眉頭。


    他想起白荷來,不止是因為白荷與白家的關係,還因為,他昨天夜晚,在醫院看見了白荷。


    當時,白荷將自己裹的異常嚴實,然而,縱然嚴實,還是被陸閆與一眼認出來。


    白荷見了他,有一絲絲的慌亂,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嗤笑他“我莫不是化成骨灰你都認得!”


    陸閆與與白荷打趣了兩句,聽白荷說有點感冒,來拿點藥,便也沒有太在意。


    然而,天色剛蒙蒙亮,她便聽說了白芍自殺的消息……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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