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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父一氣之下,罰他下跪,除非商陸開口答應,才準他起身。


    可商陸從昨晚至今,無論怎麽勸,硬是沒有點頭。


    看著他一夜未眠,顯然憔悴了許多的臉,商母這個做媽的,怎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她臉上的神情又沉重了些,麵對商姚的糾纏,長歎了一口氣,“你可別再添亂了,我去勸勸你爸爸。”


    “誰敢勸?”商母話音未落,就被洪亮而威嚴的聲音打斷。


    一聽,商母和商姚兩人心頭一震,循聲望去,隻見商父黑著臉站在他們背後,頓時噤了聲。


    商父的脾氣那是外界都有所耳聞的,隻要是他老決定了的事,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改變不了。


    商父視線一轉,看見那仍跪在地板上的商陸,臉色更加難看了,眼神中處理駭人的嚴厲,還多添了幾分怒意。


    隻見他指著商陸的背影低吼道,“誰都別攔著他,既然他那麽喜歡跪著,就讓他跪個夠好了!”


    商父氣得實在不打一處來,表麵上他這兒子是不願意娶父母指定的婚事所以下跪,但事實上是為了什麽,商父心裏跟明鏡似的。


    商陸那是為了徐京墨那個女人才跪的,他這兒子恐怕是想著,隻有推掉白芍的婚事,以後才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將徐京墨帶進家門,所以才這樣固執。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商陸竟為了一個女人下跪,他怎麽教出了這麽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哎!”他羞憤地長歎了一口氣,不願再看見商陸,轉身欲走。


    正在這時,聒噪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聲音來自商陸的口袋。


    此情此景,商陸無心再去理會外界的事,他隻想用自己的固執,去表明自己的態度,用自己的固執,去體現徐京墨在他心裏的地位。


    唯有這樣,才有可能讓父母迴心轉意。


    可打電話過來的人,似乎也和他一樣固執,見他遲遲沒接,再一次的撥打他的電話,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莫非是醫院正巧在他今天告假的時候出了點什麽事?


    念及此,他迅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當他瞥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性命,他的臉上多添了一絲疑惑,可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說。”他冷冷開口,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我說商陸,你就別高冷了吧,你家徐京墨媽媽出事了你知不知道?”陸閆與一本正經地說。


    少聽到他這樣嚴肅的語氣,恐怕他說的都是真的。


    商陸頓時一驚,隨後心頭一緊,一連串的發問,“出事了?出什麽事了?京墨怎麽沒跟我說?”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你家京墨現在狀態不那麽好,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掛了電話,商陸硬撐著發僵的身體站起來,小腿上傳來的一陣陣強烈的刺麻讓他一時控製不住又跪倒在地。


    “商陸!”


    “哥哥!”


    商母和商姚見狀,急了,趕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還沒走遠的商父聽到動靜,迴頭看


    了一眼,隻見商陸突然間站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跪了一天沒睡沒吃沒喝的商陸,現在終於決定點頭了?


    “我的老天爺啊,你可算是想清楚了。”商母見狀,臉色驟變,高興得眼裏泛起了淚光。


    扶在商陸另一邊的商姚則是截然相反,哭天抹淚地說,“不要啊哥哥,你不能就這樣委曲求全啊,咱們再堅持一會,大不了我向父親求情,讓我幫你跪!”


    商陸劍眉緊蹙,臉色有些凝重,他沒說話,隻是掰開了兩人攙扶著他的手,盡可能快的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商陸,你……”看著逐漸朝自己靠近的商陸,商父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笑意,正打算說點什麽,卻見商陸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在場的三人頓時一震,這才明白,全然是他們自作多情,會錯了意思。


    “商陸!你要去哪?你給我迴來!你若是不答應,你哪兒都別想去!”商父厲聲怒斥道,氣得臉的漲紅。


    商陸隻當做沒聽見,繼續走著自己的路,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現在一定很害怕,他得趕緊趕到她身邊去。


    看著那堅決地背影,商父氣得劇烈咳嗽,指著他下了死命令,“商陸!你要是敢走出這個家門,以後你就別再迴來!”


    商陸腳步一頓,原以為他有幾分轉念的意思,可他沒有,幾秒後,他快步走出了門口,坐進了車子的駕駛室。


    醫院的長椅上,徐京墨有些艱難地睜開眼。


    她剛才,是暈過去了?


    “你醒了?”耳邊傳來溫潤清朗的男聲,迅速地把她從思緒中拉了迴來。


    她這才發現,此刻自己正靠在奈空青寬厚的肩上,兩人之間近得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從他身上透出的體溫和好聞的香水味。


    “唔……”總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些曖昧,徐京墨企圖坐直身子,下一秒,立即感覺一道不大不小的力,又重新地讓她的頭靠迴了他的肩上。


    “護士都跟我說了,你輸血過多,現在聽我的,別亂動。”奈空青溫和善意的話語,讓徐京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手術還沒結束,我陪你等等。”


    不過話說迴來,如今她現在身邊有人陪著,她這心裏顯然比剛才好受了許多。


    商陸站在拐角不遠處,看著倚靠在奈空青肩上的徐京墨,頓時止步,細看,他額角還因剛才來的太匆忙滲出了一層薄汗。


    隻見他眸光一沉,修長地手指不覺緊握成拳,臉上寫滿了不解。


    為什麽出了那麽大的事,她不是選擇讓告訴他,而是選擇讓奈空青陪伴在她身邊呢?


    雖說商陸知道,徐京墨認識奈空青的時間比認識自己的時間要長的多,可在她心裏,自己和她的關係,還比不上她和奈空青的關係來的親密嗎?


    念及此,商陸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受傷,他沒有停留,憤然離開。


    正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商陸正巧撞上又搭上了一個美女的陸閆與。


    “誒,你怎麽出來了?你不陪陪你們家京墨?”陸閆與看著正要上車的商陸,好奇地問。


    商陸沒迴應,眼神淩厲地睨了他一眼。


    這會兒,傻子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了。


    “行,行,那我不問了不問了。”陸閆與趕忙改口。


    “我看這位帥哥心情好像不怎麽樣,我們兩個正打算去酒吧喝酒,不如一起吧。”陸閆與身旁的長腿美女盛情邀請道。


    商陸仍舊沒做聲,可卻表現出了幾分遲疑。


    或許酒精,能緩解他心頭這無名的鈍痛。


    趁著這個空隙,陸閆與又補充了一句,“嗨,走吧一起吧,有啥事喝酒不能解決的?我今天沒開車過來,正好你送我們過去唄。”


    不等他迴應,陸閆與就已經鑽進了後座,那位美女也沒客氣,一同在後麵落座。


    酒吧卡座上,商陸渾身透著明顯的低氣壓,原本對他有幾分意思的女人們,一律被他冷眼打發走了。


    隻見商陸一聲不吭,不停地往自己杯裏添救,烈酒入喉,酒精上腦,果然,什麽事情都顧不上想了。


    “再拿一瓶過來。”商陸對服務生說。


    “好的,你稍等。”服務生轉身去拿酒,卻又似乎突然想起了點什麽,眼珠子一轉,轉而去了經理的包間,諂媚地說,“經理,商家公子正在咱們這兒豪飲呢,你看,要不要和老板說一聲?”


    經理一聽,眼前一亮,大手猛地往大腿上一拍,立馬打了一通電話。


    陸閆與和商陸都不知道,這家酒吧是白芍的。


    聽說商陸在商家跪了整整一日都沒肯點頭婚事,白芍正一臉愁苦,卻沒想到,機會那麽快就送到了她麵前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商陸終於停下了酒杯,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他的身體告訴他,再喝下去恐怕是支撐不住了。


    來不及顧及還在瘋玩的陸閆與,商陸買過單正準備離開。


    “商陸,你喝醉了?”嬌俏的聲音傳來,商陸聞聲抬頭看了一眼,隻見白芍正站在他麵前,一臉擔心地看向他。


    “我沒醉。”商陸淡淡地迴應,正打算繞開她,卻被白芍擋住了去路。


    “商陸,我有話想和你說,你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說些話好嗎?”白芍伸手攙扶著他,懇求道。


    見他不語,白芍又補充了一句,“現在你喝成這樣也開不了車,就讓我來開吧,正好可以把話跟你說清楚。”


    與此同時,醫院那邊,劉璿的手術已經做完。


    一見醫生從搶救室裏出來,徐京墨立馬站起來快步上前追問,“醫生,我媽媽現在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一臉倦容地說,“手術成功地完成了,隻不過什麽時候醒過來,就要看她自己了。”


    徐京墨一聽,心頭一震,這麽說來,母親還是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京墨,你沒事吧?”看著愣在原地的徐京墨,奈空青擔心地問,“你別想太多,師母這樣好的人,一定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徐京墨沒有迴應,猶如行屍走肉走了幾步,隨後跌坐在地。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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