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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商陸照常來到了醫院,經過的醫生看見他都心照不宣。


    商陸無視掉這些議論和疑慮,照常做自己的事情。


    “商醫生,302室的病房空出來了,我安排新的病人進來住。”護士長說到。接著推進來一個男人。


    “也是腦部創傷。”


    商陸正習慣性地要去檢查患者的情況時,突然從門口走進來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警察衝著商陸道:“是商醫生麽,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商陸隻冷冷地笑了笑道:“等我檢查完這個病人。”


    護士長也是驚訝於他的冷靜,但這隻是在商陸的意料之中。


    他早料到了張國棟會介入警方力量,而這次可能不會是一場公平公正的角逐,如果是普通人,張國棟想要誰背上罪名就要誰。


    兩位警官也是微微一愣。但想著人命關天並沒有製止他。


    商陸被警察帶到警車,全程安靜沒有一句話。


    一直到了警察院,一股嚴肅的氛圍撲鼻而來,迎著他的是張國棟那張陰險狡詐的臉。


    “商醫生,好久不見。”他緩緩地朝他走近,表情凝做一團,一如既往地嚴肅。


    商陸壓根沒有理他,朝著警局裏麵走去。


    這家警局的局長和商父認識,小時候商陸還親眼瞧見他和商父爭執。想到這裏商陸便明白了一二。


    張國棟此時能夠這麽平靜地麵對他,一定是早就預想到了他的死法。


    “帶商陸來審訊室。”不遠處飄來一陣輕巧的女聲,商陸抬頭緩緩地走去,心情無比地平靜,隻是眼皮突然跳動得厲害。


    一直到四麵都是牆壁的漆黑的審訊室,商陸坐在椅子上,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他是一個極其沉穩的人,即便是麵對這麽多雙審視的眼睛,他依舊是十分冷靜。


    “商先生,我們坐下來問你一些問題,不用緊張。”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警官推了推眼睛道。


    雖然這句話完全不用對商陸說。


    “我們對藥物等進行了調查並未發現異樣,您使用的都是正常藥物,至於為什麽死者會出現這種現象,您是否可以給出個解釋,貌似從開始到現在您始終未給過一個解釋。”警方那邊說到。


    “不知道。”商陸神情冷毅。


    警方那邊頓了頓,很明顯這次是被訪者不願意說出實情,或許商陸早就和私人律師商量過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請問手術方案是您一手策劃的麽?”


    “是我。”依舊是那麽簡短,商陸十分明白坐在這位審問警官身邊的是一位側寫師,他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能夠被那人看穿。


    “你對手術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百分之九十。”商陸道。


    接下來警方那邊還問了他許多問題,商陸都一一迴答了,要說故意傷人,實在是沒有證據。除非他們在藥物處發現了什麽端倪,可是自己用的藥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藥。


    商陸一出警局門口便有一輛車等著自己,白芍得知了這個消息迫不及待地過來看看商陸的狀況。


    幸而他成功被放出來,不然她得要擔心好幾天了。


    “商陸,警方沒有為難你吧。”白芍依舊是一雙恨天高走下了車,衝著商陸迎了過去。


    “沒有。”商陸板著一張冰霜臉緩緩地走進了車內。


    “沒有為難你?”白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這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周局長和商父的恩怨她也是清楚的。


    所以當商陸這麽迴答的時候她十分地詫異。


    “沒有。”


    “沒有就好,你要去哪裏,我送你。”白芍道,“我看這醫院就別去了這幾天風頭正浪,而且說不定張國棟的人對你虎視眈眈。”


    商陸冷笑了一聲:“張國棟不會對我怎麽樣。”


    白芍疑惑,難道張躍群的死另有原因,這其中有人作祟。


    “今天的審訊我安然無恙地迴來了,之後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商陸說時胸有成竹。


    白芍聽他這麽說一下子就放下心來。


    “不用你送我了。”商陸順手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看見商陸和自己刻意劃清距離,白芍心裏有一絲絲的不開心。


    “周末的同學聚會,班長說你必須到場。”白芍淡淡道。


    商陸看了她一眼,隻委婉道:“到時候再說。”


    這已經算是一種拒絕,白芍眼神一沉,和那個叫徐京墨的女人混在一起就有時間,而自己今天特意跑來接他竟然不領情。


    他簡直要把自己的熱情一點一點地磨滅了。


    “商陸,你站住。”白芍突然嚴肅,但她是個極其有手段的人,她自然不會采用什麽強硬地手段。


    “商姚在我家,她和我說了你和徐京墨的事。”白芍道,“商姚說你和徐京墨在一起的話,她就徹底和你斷絕關係。”


    商陸微微一皺眉。


    “我已經勸過商姚了,她哥有自己的生活,但她不聽,你知道商姚那孩子比較倔皮,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今天來找你,其一是為了這件事情。”白芍說了前因後果。


    “他要鬧讓她去鬧吧,這次我不管她了。”商陸果斷道。


    白芍知道商陸平時最疼他這個唯一的妹妹,沒想到這次這麽絕情和果斷。


    無可奈何之下,白芍也不再勸說了。


    商陸見白芍沒有什麽話要說,也不再說什麽坐了出租車轉身便離開了。


    一路上車速很快,車子竟然連闖了三四個紅綠燈,他早就發現不對勁了,現在也下不了車。


    商陸下意識地去打量司機師傅,輕輕一瞥便瞧見一張伶俐的眼睛。


    這雙眼睛,簡直像是要殺人一般。


    “去哪兒?”


    “去終點。”師傅聲音低沉,下半張臉看不清神色,因為帶著口罩的緣故。


    “死亡的終點。”他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竟然還帶著笑意。


    果然張國棟不會放過自己,他料想的是那他無可奈何的兩三天之後,沒想到這件事情來得這麽快。


    “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是吧?”商陸背微微靠在座椅上,雙手環胸打量著。


    車子朝越來越偏僻的郊區開去。


    “是,沒用了,我是說到做到的。”


    商陸順手掏出手機,但車內沒有信號。


    司機瞧見了他的動作隻輕蔑地一笑:“車內裝了屏蔽器,你別想打電話報警。”


    “張國棟是你什麽人,讓你值得為他賣命,我告訴你,我的命比他的值錢,你還要對我下手?”商陸緩緩道。


    “哼,那又怎樣,我殺過太多比你值錢的人,我的手髒得很。”


    看來這人是專替張國棟做事的人,是他的走狗,一般此類人一定是受到了威脅才會甘願如此。


    “你知道我是誰?”


    “不需要知道,我隻知道,我要把你殺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那人眼神微微一凜,車子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車胎和地麵摩擦出細微的火花。


    接著車子拐過了一個巷子,巷子狹窄地隻能夠穿過一輛車,車窗鏡刮過巷子過道的牆麵“嘶嘶”發出刺耳的響聲。


    終於,車子停在了一個偏僻且廢棄的村莊口,商陸打開車門,環顧了一圈四周都是被廢掉的房屋。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雙手揣兜緩緩地走上前。


    那個姑且叫他殺手的人終於摘掉了口罩。口罩下麵果然是一張醜陋的臉。


    “是你!”連商陸這種鮮少驚訝的人都感覺到無比地詫異,竟然是他。


    這人不就是張躍群的兄弟,當初和張躍群一起猥褻商姚的人。


    “臉熟吧。”


    “嗬。”商陸什麽話都說不出口,此時竟然一點緊張害怕都沒有,滿腦子隻想要殺了那個人。


    連同張躍群一起。


    “我知道你們的恩怨,隻不過商陸,你事情做得太絕對了。”那口罩男說到。


    “你想表達什麽?”商陸問。


    “果然你也沒有否認,從始至終都沒有,果然就是你殺的張躍群。”口罩男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蹭亮的槍。


    黑黑的槍口對準商陸,他神情微漾,腦海中一閃而過徐京墨那張臉。


    “你冷靜一點。”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商陸也有一絲緊張起來了。


    “我很冷靜,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殺了你。”口罩男道。


    “他的死,和我有什麽關係?”商陸道。


    “不管和你有沒有關係,今天你就是該死了!”那人一步一步地靠近,商陸緩緩地後退,他雖然練過格鬥術,但也不是一個拿槍男子的對手。


    對麵的人走近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一塊石頭,整個身子朝前倒,槍也掉落在地上,商陸眼疾手快,此時不搶那是要什麽時候。


    他飛快地向前衝,一隻腳踩住了槍,就在他要把槍給踢開的時候,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他的腳踝讓他不能動彈。


    他稍稍一使勁兒,槍確實是往後挪了一些,卻沒想到那個口罩男竟然用手指扣動扳機。


    隨之而來一陣劇烈的響聲傳來。


    “嘭”子彈不知是不是正巧打中了一根鋼筋還是什麽,身後本來搖搖欲墜的房屋瞬間要坍塌。


    如果坍塌,他必須要快點逃跑。


    商陸另外一隻腳狠狠地踩了口罩男握著他腳的手,接著飛快地朝坍塌的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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