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虞微微點頭,轉向眾人:“各位都認為白二公子才華橫溢,將來必定能出人頭地。那麽,我想請問,他的成功,除了勤奮、聰慧、運氣之外,還有什麽是關鍵因素呢?”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無人迴答。


    白戚氏冷笑一聲,道:“還能有什麽?自然是他的天生資質。”


    薑懷虞輕輕搖頭:“我說過,各位隻說對了一半。真正的關鍵,是‘書’。書籍,才是白二公子成功的基石。”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白戚氏瞪大了眼睛,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兒子不是靠自己的才華,而是靠這些死書堆砌起來的?”


    薑懷虞依舊保持著微笑,語氣平靜:“夫人,請聽我說完。書籍,是知識的源泉。白二公子的才華,固然是天生的,但若是沒有書籍的滋養,他的才華也無法發揮到極致。正如一把利劍,若是沒有磨礪,也無法斬斷敵人。”


    老村長捋著胡須,點頭稱讚:“薑姑娘說得有理。白二公子的確是讀書有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白戚氏臉色稍緩,但仍有些不悅:“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貶低我兒子的才華。”


    薑懷虞微微一笑:“夫人誤會了,我並無貶低之意。我隻是想說明,讀書的重要性。我的父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將我的嫁妝定為書籍,希望我能夠輔助白二公子,共同進步,爭取將來一舉奪魁,高中狀元。”


    鄉親們再也吐不出一句刻薄的話語,隻是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她,以及她隨身攜帶的那一箱箱沉甸甸的書籍。


    老村長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光,“在這方圓數十裏內,唯有薑姑娘一人敢以十大箱書作為嫁妝,諸位切莫小看了這些卷帙,若有家中曾供養過學子,便知道,有些珍本孤本,即便是黃金也難以購得,更何況薑監丞還在國子監擔任要職。”


    眾人多為耕田之人,對這些書的價值或許不甚了了。


    然而,一旦老村長給出了好評,他們便紛紛覺得這些書非同小可,投向薑懷虞的目光也變得敬重起來。


    老村長繼續解釋道:“試想,在書肆中購書,最便宜的也要一兩銀子一本,那麽,薑姑娘這些書籍,你們覺得價值幾何?”


    每本書一銀子,這十大箱子裏,少說也有數百本書籍!那便是數百甚至上千兩銀子的價值!


    眾人一旦明白了這筆賬,看向薑懷虞的眼神更是熱切起來。


    哇!


    白家這可是迎娶了一個寶貝啊!


    老村長朝著白戚氏投去一個和藹的微笑:“白大嫂,你家可是迎了一位賢惠的兒媳,子孫後代都將受益無窮!”


    眾人也跟著讚不絕口。


    白戚氏見狀,臉色不由得鐵青,心中暗惱不已。


    然而,既然老村長都已開口,她若再阻攔薑懷虞入門,就顯得太過不近人情。於是,她不情願地說:“既然大家都說這些書珍貴,那我便接受,讓新婦進來吧。”


    薑懷虞卻平靜地開口:“不急,還有些事情需要說個明白。”


    “我都已經讓你進來了,還有什麽好說的?”白戚氏怒目而視。


    薑懷虞收起了笑容,麵色凝重:“白夫人剛剛提到要休了我,既然您對我如此不滿,我認為這門婚事還需三思。如今我們尚未拜堂,婚事並未完成,此刻退親,還不算晚。”


    她並非泥塑之人,豈能任由白家隨意擺布?若白家想要給她立規矩,那也得看她是如何迴應。


    白戚氏內心確實渴望將她休棄,但話未出口,老村長便已然勸解道:“孩子,休要魯莽,婚姻非但結兩姓之好,更是兩家人的聯合,豈能在成親之日輕易反悔?老夫身為今日的證婚人,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以深邃的目光瞥了一眼白戚氏,語氣變得溫和,“你婆母適才之所以口出狂言,乃是因為不知這些書籍的珍貴,一時的氣憤所致,那番話豈能作數?”


    “我……”


    “白家嫂子,你想必也知曉,玉京來年便迎來春闈,你難道願意與薑家結下梁子?”


    白戚氏的怒火在胸中翻湧,卻無法爆發,麵對眾人的目光,她隻能硬著頭皮改口。


    “是的,都是我這個老太婆不懂珍惜,一時氣憤所言,斷不可信。”


    薑懷虞追問:“那麽,適才所言,不過是一場誤會?”


    白戚氏瞪了她一眼,語氣帶著些許慍怒,“自然是誤會,你還站在門外做什麽?快些進來吧,別讓鄉鄰們看笑話。”


    然而,薑懷虞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她身上。


    白戚氏麵色陰翳,語氣不善,“你這樣看著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薑懷虞平靜地迴答:“我看您麵色蒼白,莫非您並非真心歡迎我入門?若真如此,您大可以直接告知,我父親常教導我,不可逼迫他人。白家若非真心實意迎娶我,我這就帶著我的十箱陪嫁,以及我手中的這封舉薦信,返迴薑家!”


    白戚氏心中暗自冷笑,她既然主動提出離去,那就怪不得白家了!


    “你要走便……”


    她的話語未落,老村長便插話道:“薑姑娘,你所說的舉薦信,究竟是怎麽迴事?”


    薑懷虞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封,緩緩道:“涼州城內,有一位去年退休的國子監祭酒,姓屠,家父曾在他麾下供職,與屠祭酒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我出嫁之際,家父特意寫下這封信,意在向祭酒大人引薦白家二公子。”


    白戚氏雖聽得一頭霧水,但她不願錯失眼前這千載難逢的機遇,聲音洪亮地宣告:“各位鄉親父老聽真了,我已然應允你入門,是你自個兒選擇離去,那你便返迴你的薑府去吧,我白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金身大佛!”


    “大嫂,口下留情!”


    老村長眉頭緊蹙,及時阻止了她,“你可知道這封書信,對玉京意味著何種分量?”


    麵對老村長嚴肅的神情,白戚氏一時語塞,疑惑地問:“不就一封信……”


    “確實,不過是一封信而已,”薑懷虞輕描淡寫地微笑,“但這封信,卻能讓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鶩,如同鯉魚躍龍門,得之者,勝算便增添數分。”


    白戚氏半信半疑,“一封信,真的有這般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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