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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你!”


    宋靜書轉過身來,雙眼冷冷的盯著紅鳶,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忍不住攥緊了,“原來你是故意引我上鉤……那你便說說,故意將我引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做什麽?”


    聽紅鳶方才一番話的意思,可不是故意引她上鉤麽?!


    “做什麽?”


    紅鳶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似的,低低的笑了一聲,“自然是要你死。”


    她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笑意並不達眼底。


    如此看來,倒是有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從她話語中傳遞出來的陰冷意味,更是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口氣倒是不小。”


    宋靜書根本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裏,反而是輕笑出聲,“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要如何讓我死?”


    這裏是將軍府,是京城,是天子腳下。


    紅鳶家道中落,如今也不過是周友安身邊一個、打理鋪子的普通人罷了。


    她說要讓宋靜書死,就敢輕易讓宋靜書死了嗎?


    不過,這樣的紅鳶卻是讓宋靜書也不敢小覷,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她。


    正如周友安所說,眼前這個女人的性子著實太過偏激。不像是張月娥、碧珠那般好對付,她說要誰死,瞧著那陰冷的神色怕是當真想讓誰死……


    “這便不勞你費心了,總之你死後,友安就是我的了。”


    紅鳶冷笑著看著宋靜書,眼神憐憫、像是當真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似的。


    “是嗎?”


    宋靜書挑眉,“你當真以為,我死了周友安就會要你了?”


    見紅鳶神色一變,宋靜書繼續往她傷口上撒鹽,“你說我死了,周友安就是你的了。可是你跟了周友安不少年了,我跟他在一起也不過一年半載的時間。”


    “在我不曾認識他之前,為何周友安仍是不要你?”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麽?竟還做著這樣的白日夢,需不需要我給你遞兩個枕頭?”


    說著,宋靜書抬眼看了一眼當頭的太陽,臉上笑意更深了,“想來也不需要枕頭的,畢竟你這白日夢做的還挺香的。”


    紅鳶本就聰穎,否則也不會幫周友安將鋪子打理的這麽好了。


    宋靜書話語中的嘲諷,她又怎會聽不出來?


    “你在嘲笑我?”


    紅鳶眯了眯雙眼,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


    “這事兒很難看出嗎?”


    宋靜書攤開雙手,誰都能聽明白她這是在嘲笑她吧?


    誰知,紅鳶神色一變,頓時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很快臉上的恨意又消退了,衝宋靜書低低的笑了起來,“宋靜書,其實你也很聰明,這點我讚同。”


    “隻是,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才那話不過是在激我罷了?”


    “友安的確是不要我,但是不要我、就不能要任何女人!”


    紅鳶在一旁的涼亭坐下,抬著下巴看向宋靜書,眼中帶著不屑一顧的挑釁,“我可以容忍友安身邊有女人,但是不能容忍他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怕是腦子有毛病吧?


    聽著紅鳶說了這麽多,宋靜書隻有這一個念頭。


    周友安又不是她的私人物品,為何不允許他愛上哪個女人?!


    再說了,她根本隻能算是周友安身邊的一個女下屬吧?


    她這樣霸占自己的“上司”,當真不怕被炒魷魚嗎?


    見宋靜書不說話,紅鳶繼續說道,“你以為,我與友安之間的關係當真如此簡單嗎?”


    “那你倒是說說,我洗耳恭聽。”


    宋靜書也不怯場,直接在紅鳶對麵坐下,當真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自以為宋靜書是上鉤了,紅鳶一臉惋惜的盯著她,“你也知道友安的性子,也知道他身邊向來沒有什麽女人。因此,我算是個例外了吧?”


    例外?


    什麽例外?


    宋靜書心下冷笑,難道不是因為你臉皮太厚,總是用自殺自殘來威脅周友安麽?


    眼下瞧著紅鳶這幅欠揍的模樣,宋靜書真想將自己三十六碼的鞋底直接招唿到她臉上去!


    要是她是周友安的話,紅鳶敢在自己麵前自殘自殺什麽的。她定是會打得她、連自己的爹娘都認不出來,看你還敢不敢用自殺自殘來威脅人!


    宋靜書沒有吭聲,隻煞有其事的看著紅鳶自作多情。


    紅鳶還以為,宋靜書是在黯然神傷,便繼續說道,“我是友安身邊最特別的女人。”


    “我不但幫他打理鋪子,還照顧他的一切,眾人皆知我的存在。”


    紅鳶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宋靜書。


    宋靜書心下點頭:嗯,都知道你不要臉,死纏著周友安,你確實是特別。


    “就比如說你的靜香樓吧……”


    說到這裏,紅鳶故意拉長了尾音,刻意看了宋靜書一眼,製造出了一個自以為成功的懸念。


    不得不說,紅鳶還真是擅長談判、拿捏人心。


    倘若,不是周友安對她打了不少預防針、高寧夕等人也都給她細數了紅鳶的為人,宋靜書今兒怕是當真會上了紅鳶的鉤兒呢!


    換做是旁人,定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巴不得紅鳶繼續往下說。


    想到這裏,宋靜書故意擺出一副,也被勾起好奇心的樣子,緊緊盯著紅鳶。


    看來,宋靜書是上鉤了!


    紅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來,“你應該知道,當初若非是我點頭首肯的話,你的靜香樓怕是也開不起來。”


    “畢竟,友安的錢財,都是我在打理呢!”


    紅鳶眨巴了一下眼睛,自以為無辜的看著宋靜書。


    聽到這裏,宋靜書心裏已經竄起了一絲絲的火苗來。


    嗯,這個小賤人,成功的勾起了她的怒火。


    不為別的,就為她提起靜香樓三個字。


    若非是因為紅鳶突然出現,在寧武鎮攪混了水後,宋靜書怎會再三淪為寧武鎮百姓嘴裏的談資?


    她的名聲,也怎會被紅鳶給破壞?


    尤其是靜香樓,又怎會暫時關門歇業?!


    要知道,靜香樓關門兩個月,那損失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一切,可不都是因為紅鳶這個小賤人,在背地裏作祟麽?!


    因此,宋靜書的怒火值,是“噌噌噌”的往上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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