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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王某,在此坐等三天,約戰白馬亭!”


    何其霸道的口吻,竟然出自一個口尚乳臭的少年口中。


    決斷台,解決私人恩怨,一旦踏上,死鬥不休。


    白馬亭年輕一代弟子摸不透王子默的底細,不敢輕易上台。師叔師伯一輩又不好出麵,眾目睽睽下怕遭人口舌,落得個以大欺小。


    一時間,王子默倒清閑下來。


    小丫頭準時送來飯菜,雖然樸素,卻熱熱乎乎,暖了王子默冰冷的心。


    “你叫什麽名字?”


    第二天,依然不見白馬亭弟子來戰。王子默摸著小女孩的蘑菇頭,又遞給她一顆水屬性的元氣珠。


    “熙夢。”


    王子默念著小女孩沾著清水寫在地上的字,他再次把元氣珠送過去,依然被熙夢拒絕,無奈隻好收起來,悄聲問道:“城裏知道了?”


    熙夢點點頭,忽然抬頭望向金城高高的城樓。


    那裏站著一名女子,身著戎裝,英姿颯爽,卻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嫵媚。


    覺察到王子默的目光,那女子點頭示意,隨即轉身下了城樓。


    “漢王派高手來了?”


    王子默內心炳然,自己放下豪言約戰白馬亭,那女子不好出手。三天一過,她必然會第一個找上門來。


    第三天。


    白馬亭怯戰的謠言傳遍整個金城。


    老少婦孺皆對白馬亭津津樂道,成了茶餘飯後的必談之事。


    一時間白馬亭香火驟減,淳淵道長不得不從白雲觀抽身迴來,得知真相頓時氣得臉色發青,“啪”的一聲將手中茶盞摔得粉碎。


    “明長,你這個首席大弟子怎麽當的?”


    淳淵一拍案台,頓時嚇得林明長渾身哆嗦,低著頭接連告罪:“師尊息怒,徒兒這就去斬了那孽徒!”


    “哼!現在知道去了,為師在白雲觀封印魔障的時候你幹什麽去了?”


    “是,師尊教訓的是!”


    “現在倒好,白馬亭香火中斷,外宗弟子靠什麽吃喝?沒有靈丹藥草供應,白馬亭的根基從何而來?”


    “師尊教訓的是!”


    “把峰兒叫過來!”


    淳淵道長深吸一口氣,若論起頭腦,這個林明長絕對比不上顏夜峰,奈何他為人勤勤懇懇,修煉上從不懈怠,當了首席大弟子這麽多年,除了教教師弟們怎麽修煉,在處理白馬亭事務上半點兒忙沒幫上。


    “哎!”


    “哎!”


    王子默無聊透頂,他將明寶儲物袋裏的元氣珠仔細分類,最終下決心,在自己的元氣尚未成型前,不再去依靠元氣珠來提高修為。


    “白馬亭來人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接著從金城裏湧出成群成群看熱鬧的人。


    顏夜峰信心滿滿地沿著官道走過來,青白色的長靴一塵不染,踩在灑滿陽光的石板路上,發出“咯咯咯”的響聲。湛藍衣擺隨著步伐來迴擺動,可以看出很細心地整理過,仿佛此次前來不是為了決鬥,而是要一展風采。


    他高昂著頭看向王子默,蔑視的眼神不加掩飾。


    王子默有想過白馬亭會來人,卻沒想到會是顏夜峰。看他自信爆棚的樣子,肯定是淳淵老兒給了他什麽寶貝。


    驀地,顏夜峰狂傲的步伐突然一窒,接著噱弄的表情漸漸枯萎,霞白的臉蛋瞬間漲成豬肝色。


    他不可置否地抬頭,遙遙看向城樓。


    卻見城樓上的那名女子頷首淺笑,在她身後站著的幾十個護衛突然釋放出強大氣場,如同一支支鋒利的箭矢,把他包圍起來。


    這幾十個護衛,每一個都有不亞於師尊的實力。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麽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顏夜峰舉步維艱,身後是白馬亭一眾弟子,目中帶著期待。前方是城樓上女子的告誡,“此戰必須輸!”


    此戰必須輸?


    這可是決斷台!


    輸就意味著死!


    顏夜峰絲毫不敢懷疑女子的話,若是失手把王子默在決斷台上打死了,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他好。


    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顏夜峰忽然一陣輕鬆,煞白的臉色恢複些紅潤。可這絲紅潤還沒持續多久,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那張臉隨即變成絳紫色。


    “死倒是好的結束,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女人的話迴蕩在耳邊,死倒是好的結束,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怎麽個生不如死法?


    每天受盡非人的折磨,想死都難?


    飽懷著忐忑,顏夜峰冷汗直冒。短短幾十丈距離,他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仿佛對麵不是決斷台而是人生的盡頭一樣。


    “大師兄,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白馬亭弟子紛紛起哄,王子默撇嘴冷笑,手中天冥杵向前一伸,左腿微屈,右腿後撤同時暗暗用力,隻等顏夜峰一動,手中天冥杵就會毫不留情地敲在他的腦袋上。


    “王師弟,那個……”


    顏夜峰還沒想好萬全之策,若是能用口舌化解恩怨,豈不妙哉?


    “開始吧!”


    王子默不給他留絲毫餘地,滔滔戾氣瞬間湧向天冥杵,一根黑鐵棍刹那間變得晶瑩如墨玉般,隱隱可以看到棍中流淌著汩汩水霧。


    隻有王子默知道,那並非什麽水霧,而是包裹在靈台外的戾氣。


    原本秋高氣爽的藍天突然飄來幾朵烏雲,這烏雲漆黑如墨,飄至金城上空,陡然下壓,雲下哀風怒號,竟可見枯骨浮屍在猶如滔滔魔氣的烏雲裏翻來滾去。


    “有意思!”


    城樓上那名女子勾起暗紅色的唇角,露出一抹妖豔的笑意。


    “宮主,好像是先魔的氣息……那根黑鐵棍難道是魔器?”


    “不好說。”


    女子雙手環胸,遙遙看著王子默。少年給她帶來太多的意外,不知道下次他還能使出什麽花樣來。


    明明修為上不如對方,卻在陣勢上占據碾壓性的先機。


    此子,不愧是魯氏王族!


    狂風卷著砂礫樹葉四處肆虐,吹得台下的百姓紛紛仰頭咒罵。然而烏雲著實深厚,砂礫刮在臉上如刀割般,還遮擋了視線,早已看不清決斷台上的兩人。


    顏夜峰看不清王子默。


    王子默卻把他看的清清楚楚,他高高舉起天冥杵,縱身一躍來到顏夜峰跟前,鐵棒被他掄成半圓,帶著唿嘯的破空聲猛地敲在顏夜峰的腦袋上。


    “砰!”


    顏夜峰應聲倒地,腦袋開花,雙目暴突,竟是立斃當場。


    “呃~!”


    王子默甚是難以置信,合聖中期的顏夜峰竟然被自己一棒給打死了。走出去夠他在金城吹半天!


    他低頭愕然地看向天冥杵。


    這家夥,偏偏喜好敲人的腦袋。


    “那個……王師弟,你看,氣也消了,師兄知道確實對不起你,我也死了一次,咱們恩怨兩清,如何?”


    在王子默唏噓不已的時候,顏夜峰突然從地上爬起來。


    他腦漿迸裂,兀自用手捂著凹陷的天靈蓋,失去焦點的瞳孔向上翻著,兩扇嘴唇子禿嚕嚕說個沒完。


    “竟然沒死!”


    不僅僅是王子默驚訝,就連站在城樓上的女子也是驚訝不已。


    隨後,那女子掩嘴嬌笑,玩味的表情浮上眼角,看了看王子默,旋即冷下雙眸,死死盯著顏夜峰,仿佛要把他看穿。


    “宮主,是傀儡術!”


    “決斷台上的人是傀儡,隻要靈魂不散,就算肉身受到再大的傷害也死不了。不過,有點奇怪,屬下看不清楚……”


    “沒錯,這傀儡術確實特別!”


    那女子金口玉言,很少說這麽長的話,“開始時的確是本尊,死了後才觸發傀儡術,靈魂瞬間脫殼,有意思,這昆虛果然是臥虎藏龍!”


    “宮主,要不要去會一會?”


    “不必了,該來的自然會來!”


    淳淵打的一手好算盤,他利用“千機傀儡術”把顏夜峰和掌心裏的稻草人互換。


    開始時顏夜峰確是本尊,他大可放手與王子默一戰。倘若不敵,便會觸發“千機傀儡術”,瞬間把他的靈魂拘到稻草人身上,由淳淵道長護法,等到人都散盡,白馬亭弟子自會將顏夜峰的屍身搬運迴來,隻要肉身還在,就永遠死不了。


    若一開始顏夜峰與王子默全力對抗,鹿死誰手尚且未知。


    怪就怪上台前顏夜峰聽到的那句話,此戰必須輸!


    倘若顏夜峰就那麽趴著不起來,事情或許就真的如淳淵盤算的那樣,白馬亭弟子把顏夜峰扛迴去,然後做法還魂。


    可這個顏夜峰偏偏站了起來……


    王子默對顏夜峰可謂是恨之入骨,自己這一切完全拜他所賜。殺他個十迴八迴也不解恨。


    天冥杵再次提起,王子默靈台清明,瞬間感覺頭頂的陰雲隨著天冥杵的動作而湧動。


    這一擊,完全帶動了陰雲的力量,若顏夜峰還不抵抗,必將死無全屍,到時候白馬亭弟子全部在場,也無法把屍體拚湊完整。


    說時遲那時快,遠在白馬亭的淳淵道長突然神情凝重,雙手掐訣,一道道甘藍色的元氣從指尖飛出,形成一層又一層的保護罩,將顏夜峰和自己保護起來,同時他做出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舉動,隻見一個小人從淳淵道長的道盤上跑出來,“嗖”地鑽進稻草人消失不見。


    剛才還雙目呆滯的顏夜峰突然爆發,那雙眼睛如同深夜裏的貓頭鷹,盯著王子默,煞白的臉上露出濃鬱的殺機。


    王子默瞬間倍感壓力,仿佛墜入粘稠的泥漿中,行動變得越來越遲緩。眼睜睜地看著顏夜峰祭出“斷水劍”,右手輕輕一指,斷水劍瞬間刺破虛空,再次出現時依然抵在王子默的喉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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