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旦日詩會上,潘金蓮跟李清照打的那一架,在汴京城內可謂是爆炸性事件,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比如在場的幾位官員,除了宿元景位高權重,並不關注這些小事,其他人卻全部聽說過這個八怪,聞聽武植此言,眼神不免怪異。


    武植情急之下,自是顧不了這麽多,緊接著請命道:“下官願為先行官,先行趕往梁山,請大人應允。”


    宿元景愣了愣,有些遊移不定,“武大人,你剛殺了王英,現下去梁山,有些危險吧。”


    武植當然知道有危險,然他依舊堅定,“無妨,梁山內部已亂,此時前去,或有意外之喜。”


    宿元景心裏很清楚,他攔不住武植,而且,武植說的確實有道理,現下梁山離心離德,此時盡快趕過去,必能事半功倍。


    至於武植是不是有私心,顯而易見的嘛。


    不過,有私心有私心唄,隻要能辦成事就成。


    於是,宿元景不再勸阻,直接將天子招安詔書取來遞給了武植,並很識趣的道:“武大人一人前去還是太危險了,讓武鬆和魯智深兩位將軍與你一起去吧。”


    宿元景不說這話,武植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去,便即道了聲謝,領命而去。


    不片刻,馬蹄聲驟然響起,漸行漸遠。


    兄弟仨的馬,皆是不世良駒。


    如今的武植雖然俸祿低微,但卻是實打實的有錢,且不說做官之前便攢下了將近二十萬兩的家底,這半年來,潘金蓮硬生生的在汴京乃至周邊府縣新開了七家分店。


    參照武植給出的經營模式,一家總店,十家分店,客源不絕,說是日進鬥金絕不為過。


    僅這半年,武植才拿了百兩俸祿而已,潘金蓮卻脆生生的賺了五萬兩。


    武植可不會覺得花老婆的錢是可恥的行為,平日裏出手那叫一個闊綽,看到喜歡的,必須得買。


    比如武鬆和魯智深胯下這兩匹馬,以及遠在海州的嶽飛坐騎,三個月前在馬市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武植偶然聽說後立刻就跑了過去,一番威逼利誘,以每匹兩萬兩的價格直接拿下,且直接派人送去了海州,分別贈與武鬆魯智深和嶽飛。


    至於他胯下的這匹馬,亦是不遑多讓,其原是金兀術的愛馬來的,且是用來拉車的,從耐力上說,比送給武鬆他們的還要強些。


    情急之餘,又不惜馬力,於是,將近三百裏的路程,兄弟仨隻用了四個時辰便跑完了,趕到梁山泊時,日頭也才剛剛升起來而已。


    三匹馬累的都快口吐白沫了,把武鬆和魯智深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武植卻是顧不上,趕進林子任其自己去歇之後,立刻來到梁山渡口。


    渡口的賊寇們早就發現了兄弟仨,其中更是有人認出了武鬆和魯智深這兩位殺神,嚇得險些尿了褲子。


    若不是知道現下是招安的關口,怕是早就落荒而逃了。


    饒是心裏有底,語氣也是止不住的哆嗦,“兩位將軍何事?”


    兄弟仨一點好臉色都沒有,魯智深直接甕聲吼道,“別廢話,擺渡我們過去,另外,速去通報,朝廷的招安聖旨到了,準備接旨。”


    賊寇不敢有絲毫違逆,一艘快船不片刻便衝了出去,餘下者則是畢恭畢敬的將兄弟仨請上了大船,及時開拔。


    大船破浪前行,水波蕩漾,梁山泊的風光確實秀麗異常,碧波萬頃,山色空蒙,遠處峰巒疊嶂,雲霧繚繞,宛如一幅動人的水墨畫卷。


    然而,武植此刻卻無暇欣賞這如詩如畫的美景。


    武鬆與魯智深立於船頭,亦是神情凝重。


    船行漸近,梁山泊內的景象逐漸清晰。


    隻見水寨巍峨,旗幟飄揚。


    快船靠岸,早有梁山好漢前來迎接,為首之人正是智多星吳用。


    看見其綸巾下麵隱現的白布,武植心中冷笑,麵上則是一本正經,“宋江何在?”


    吳用倒也風度翩翩,不卑不亢,抱拳道:“迴稟大人,當家的身體不適,現正臥床,無法親自接待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武植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宋江是想試探一下自己,順便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從而在接下來的招安過程中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武植能上這個當?


    便即冷笑一聲,問:“死了沒有?”


    聞言,吳用麵上一僵,其身後的眾多賊寇更是眼含煞氣。


    武鬆和魯智深頓時警惕起來,心裏也不免詫然,暗討自家這哥哥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現下什麽情況,兄弟仨僅僅兄弟仨,對方卻有八萬兵馬,身處湖中島,想逃都逃不掉啊。


    可武植既然敢說,便篤定吳用不敢生事,不然,李逵不會死。


    果不其然,吳用的聲音雖冷,可依舊客氣,“大人玩笑了,大當家的隻是身體不適而已,並無生命危險。”


    “哦。”武植點了點頭,“去,抬過來,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過時不至,斬。”


    聞言,武鬆和魯智深的身體瞬時緊繃,堂堂兩個戰場上的殺神,此刻心尖都顫了。


    乖乖,我的哥哥啊,雖說我們也想砍了這幫王八蛋,可咱們不是來救人的嗎,不是來招安的嗎,你怎麽一上來就要斬人家大當家?


    這什麽操作啊?


    你老人家事先也沒提個醒啊?


    你瞧,人家馬上就要動手了,那盧俊義,那林衝,關勝、秦明、楊誌、花榮等輩,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啊,若是一擁而上,咱們兄弟仨可真要交待在這裏了。


    果不其然,拔刀聲頓起,“狗官,我先砍了你。”


    視之,齒白唇紅,兩眉入鬢,細腰寬膀,倒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美男子。


    其話音未落,人已脫眾而出,持刀殺來。


    ‘砰……’


    起來的快,摔倒的也快。


    武植連個楞都沒打,直接一槍打穿了他的大腿,隨後斜眼看向吳用,直截了當,嘲諷意味十足的道:“看到沒有,這才叫下馬威。”


    “好膽。”


    “放肆。”


    “殺了他。”


    群情激憤中,吳用肉眼可見的慌了。


    自詡智多星,此刻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嚴重不夠用的。


    什麽情況?


    你他娘的不是來招安的嗎?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怎麽上來就傷人呢?


    驚慌失措中,吳用根本來不及多想,好在還能確定一點。


    武植手裏拿著的,乃是招安詔書,殺他,等同於弑君,那是滅九族的大罪,還招安,招安個屁的,直接擼起膀子繼續造反吧。


    於是,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用身體擋住了眾賊寇的去路,驚慌失措的吼道:“不得無禮,都退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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