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宣和二年五月中。


    武植的口碑早已實現了急劇戲劇化的兩級反轉。


    去年,因與金兀術結拜,他成為了萬眾唾棄的對象,然於此同時,朝廷中人大多都心裏清楚,他隻是被逼無奈而已,事實上並不是漢奸走狗,甚至於國有功。


    今歲則不然,隨著高俅稀裏糊塗的被暗殺,他在民間的口碑早已實現了逆轉,人雲亦雲的謠傳之下,他的身上更是帶有濃烈的神秘色彩,萬眾早已選擇性的忽略了他與金兀術結拜這件事情。


    然,隨著春闈結束,他高中進士。


    朝堂大小官員對他的觀感卻發生了變化。


    金兀術為武植奔走之事,雖然並未刻意聲張,可大家夥的眼睛也不是瞎的,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於是,武植還真就在這些人心裏坐實了漢奸走狗的身份。


    不過,現下兩國正處結盟的關鍵時期,誰也不會閑著沒事拿這件事出來指責武植,破壞兩國和諧。


    更遑論在和親這件事上,確實有倚重武植的地方。


    比如錢青,和親的事宜便是他主抓的,完顏兀魯托病不出,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求助武植。


    然,他想過武植能夠解決完顏兀魯托病不出的問題,卻沒想到這麽快。


    前後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而已,竟然就解決了,效率這麽高?


    這讓錢青不得不懷疑,完顏兀魯托病不出乃是武植和金兀術之前計劃好的。


    想可以,但鐵定不能說出來。


    錢青麵上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附和,誇讚之詞不要錢似的往外禿嚕。


    武植虛心的寒暄幾句,告辭之際卻說,“大人,下官先告退了,還得去戶部領房補呢,哎,如今下官已經是朝廷的人,總住在武樓也不像個樣子,還得抽空去購置個宅子,千頭萬緒,也沒個幫忙的,煩死了。”


    錢青聞言一愣,心想你他娘的這才剛上任,就想朝廷給你分房子?


    而且,武樓都是你的,還有兩家分店,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你竟然還要來打朝廷的秋風?


    要不要這麽貪?


    要不要這麽急?


    你就不能矜持點嗎?


    錢青心裏罵娘,麵上卻不不敢含糊,也不能含糊。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現下他還要仰仗武植呢,武植都開口了,不給點甜頭怎麽行。


    便即熱情的道:“武大人這是什麽話,你是社稷之臣,焉能為此等小事所累。這樣,你且去歇息,我這就派人去戶部,總歸要為武大人要所宅院安身才是。”


    “哎呀,如此多謝錢大人了。”


    武植連個推辭客套都沒有,直接就應了下來,不過,他還是懂得人情世故的,緊接著道:“對了,下官今晚想要在武樓宴請諸位同僚,還請錢大人務必賞臉。”


    都是場麵上人,錢青便也沒有推脫。


    於是,當晚,武樓的虎豹廳氣氛熱烈。


    禮部員外郎之下,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被武植請了來,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席間,衙役將武植的補貼以及一處宅子的地契送到了武植手中。


    按朝廷規章,武植這個七品小官自然是不夠格分房子的。


    但是呢,武植要的時機合適,跟王黼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也擺在那裏,戶部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左右又不是什麽幾進幾出的大宅子,千八百兩銀子的小院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反正這宅子在戶部掛著也沒啥大用,給了也就給了,還省了修繕的費用呢。


    於是,武植如願以償的發了一筆橫財。


    宅子他自然是看不上的,但積分他迫切需要啊。


    這不,地契剛入手,係統的聲音便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叮,恭喜您獲得官方宅邸一處,市價一千兩,折合積分1000萬,已發放到您的積分賬戶。】


    不料這還沒完。


    武植正興奮著呢,一個不速之客領著一群衙役抬著兩口大箱子走進了虎豹廳。


    錢青當即迎了上去,並熱情的為武植介紹了其人身份,原是兵部員外郎楊遠。


    楊遠一揮手,帶來的衙差打開了兩口大箱子,滿滿當當的,全是白花花的官銀。


    朝武植拱了拱手,楊遠笑道:“本來應該明日送來的,聽聞今晚諸位大人都在,在下便想著來湊湊熱鬧,不知武大人可歡迎?”


    武植拱手還禮,佯裝受寵若驚的道:“揚大人能來,武樓蓬蓽生輝,隻是這銀子……”


    “武大人切莫誤會。”楊遠擺手打斷,隨之道:“這可不是我送的禮,我也沒這麽多家資不是,這些銀子,乃武千戶和魯千戶殺敵所的,兵部犒賞,受兩位將軍所托,特送來武樓交於武大人。”


    聞言,武植有些懵。


    又殺敵了?


    看這兩箱的分量,加起來最起碼得有五千兩吧,這他娘的得殺多少人?


    關鍵是,說好的招安呢?


    你兩位殺了宋江那麽多人,還招安個屁啊。


    而且,魯智深怎麽也成千夫長了,他一個和尚怎麽當的千夫長,也沒讓他投軍啊?


    嶽飛怎麽搞的?怎麽任由武鬆和魯智深如此大開殺戒?


    難不成,魯智深沒把自己的信交給嶽飛?


    殊不知,此刻同為千夫長的嶽飛也是一腦門的官司。


    信他是接到了,奈何局勢的發展根本不是他能把控的。


    起先呢,他確實按照武植心中所說,打算先讓魯智深去宋江那裏歎歎口風,為求穩妥,尚還讓武鬆同去。


    誰知兩兄弟上午出了城,下午就他娘的迴來了,且眼珠子通紅,殺氣騰騰。


    好不容易問清楚,嶽飛也懵了。


    怎麽就這麽巧,兩兄弟還沒到宋江軍營呢,便意外撞見梁山義軍正在屠村。


    那能幹看著,倆兄弟立刻掉頭衝去廝殺,血戰殺退之後,村民卻也十不存一。


    問了幸存者,方知如今梁山義軍糧草短缺,無以為繼,於是便開始以借糧為名搜刮周邊村落。


    願意借的,打罵一番搶幾個民女也就罷了。


    不願意借的,甚至敢於反抗的,那便直接屠村。


    聽說近日來已經有好幾個村落被屠了。


    聞言,兄弟倆直接被氣炸了,衝動的當即上馬,徑直衝進了梁山義軍的軍營。


    不由分說的見人就殺,直奔中軍大帳,勢要斬殺宋江。


    梁山義軍中武藝高強者不計其數,林衝楊誌之流,無疑怕也不比武鬆和魯智深弱。


    所以,按理說兄弟倆應該是必死之局才對。


    好在義軍中還是有好漢的,更有打心眼裏欽佩武鬆和魯智深者,於是故意放水,隻逼退了兄弟倆。


    兄弟倆雖然承了情,然那屠村慘狀卻於心中揮之不去,再無招安之心,一心隻想殺了宋江這個罪魁禍首。


    於是,嶽飛抓瞎了。


    都殺到人家中軍了,還招安個屁啊。


    得,死磕吧。


    自那日起,魯智深便在嶽飛和武鬆的聯合舉薦下,破例參了軍。


    之後的數場戰鬥,兄弟仨宛若脫韁的猛虎,特別是武鬆和魯智深,心中對義軍再無絲毫憐憫,殺的那叫一個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軍功累積,五千兩紋銀,不過是捎帶手的收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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