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這座古老而輝煌的都城,宛如一幅細膩繁複的畫卷,在武植等人的眼前緩緩展開。


    雪花在空中輕盈舞動,為這座城市的繁華增添了幾分冬日特有的靜謐與雅致。


    城樓巍峨,紅牆金瓦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莊嚴,城樓上旗幟飄揚,似乎在向過往的行人訴說著王朝的輝煌與榮耀。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式各樣的招牌在風雪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宛如一首悠揚的樂章。


    行人絡繹不絕。


    有的身著華服,氣宇軒昂,顯然是達官顯貴。


    有的則衣著樸素,麵帶微笑,洋溢著生活的滿足與幸福。


    小販們肩扛手提,沿街叫賣,聲音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偶爾還能見到幾隊身著鎧甲的士兵巡邏而過,他們的步伐堅定有力,為這座城市的安寧保駕護航。


    大雪覆蓋下的汴京,既有北方的粗獷豪邁,又不失江南的溫婉細膩。


    這份獨特的魅力,讓武植不禁沉醉其中,感歎於這座城市的繁榮與昌盛。


    身旁的潘金蓮更是被這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眼中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向往。癡癡的望著,眸中無限的憧憬。


    武植婉拒了周邦彥晚上飲宴的邀請,問明了周邦彥的住所,承諾改日登門拜訪,這才依依惜別。


    魯智深興衝衝的嚷嚷著,“哥哥,尋個客棧先住下嗎,俺看前麵那家就不錯,酒香濃烈,必有好酒。”


    聞言,武鬆頓時咧開了嘴,潘金蓮也是躍躍欲試。


    武植莞爾笑道:“沒出息,那一看就是個酒店,要喝酒,自然要去正店喝,打聽一下,去樊樓。”


    別看武植表現的雲淡風輕,心裏也是激動的,提起樊樓,心裏更是亢奮。


    那可是‘東京夢華錄’和‘清明上河圖’中汴京最有名氣的酒樓啊,前世隻能在書卷以及圖畫中略窺端倪,而今即將親身體驗,想想都興奮。


    來時路上,武鬆三人也從武植聽說了樊樓之盛,此刻,魯智深頓時幹咽了一口唾沫,忙不迭的跳下馬車,隨手揪過來一個漢子便甕聲問:“樊樓在哪?”


    “你,你幹什麽?”其人被嚇的腿都軟了。


    馬車上的武植瞧的連連搖頭,哎,草莽就是草莽,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還能像在陽穀縣那般動輒以勢壓人嗎。


    偏生不管是武鬆還是潘金蓮,似乎都習以為常了,一點也不覺得唐突。


    不得已,武植隻能親自跳下車,隨手掏出幾枚銅錢塞進了漢子手裏,“兄台勿驚,我這兄弟並無惡意,隻是問路而已。”


    見武植文質彬彬,又得了賞錢,其人這才安心一些,可仍舊不敢放肆,怯生生的指了指前路,道:“沿著汴河走,大概三裏地,三層樓的便是,很顯眼。”


    “哦,曉得,多謝兄台。”


    正如其人所說,委實很顯眼。


    臨河而建,三層相高,五樓相向,各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


    能不顯眼嗎。


    門前停好馬車,四人定睛一瞧。


    莫說潘金蓮三人了,武植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


    乖乖,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古代版的五星級酒店啊,還是最豪華的那種。


    一時間,潘金蓮三人像是鄉巴佬似的,手腳拘束的挪不動步。


    好在武植是個見過大場麵的,唯一愣神便即鎮定自若,直接嗬嗬笑著朝門前攬客的小廝招手,“多叫些人來,給爺搬行李。”


    轉而麵向潘金蓮三人,笑道:“這裏還不錯吧,咱們暫時就住這裏了。”


    武鬆和魯智深忙不迭的點頭,潘金蓮也是本能的點了點頭,隨之卻又開始心疼錢了,“相公,這裏肯定很貴吧?”


    武植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貴又能貴到哪裏去,咱們有錢,怕什麽。”


    確實,現下的武植相當有錢。


    逆旅殺了高堯康後,他雖然將自己的全部財產以及所有被殺者的銀兩全部分給了眾人,有跡可循的黃金卻是被他搜刮了個幹幹淨淨。


    住在逆旅內的那一個月,武植也沒有閑著,直接將所有黃金全部給融了,重新鑄成了一根根小黃魚。


    一兩一根,足足一千一百根,也就是十一萬貫錢。


    以現下的物價估算,相當於他前世的八千萬,可不有錢?


    以武植的本意,他恨不得將這樊樓給買下來,然在真正見識過後,才認識到自己托大了,怕是最起碼也得黃金萬兩。


    既然買不起,那就隻能先住下了。


    此地乃三教九流的流通之所,亦不乏達官顯貴,住在這裏,何愁找不到結交的機會。


    而既要結交,自然得立好人設。


    舉人的身份在陽穀縣是個香餑餑,在汴京顯然不夠看,所以,武植早就做好了打算,拿錢開路,為自己量身打造出一個家財萬貫的舉子人設。


    如是從踏進樊樓大門的那一刻起,武植便開始撒錢,出手那叫一個闊綽,打賞小廝尚且不足,竟還直接包下了三間天字號上房,小手一揮,長包一年,到期再續。


    短短半個時辰,吃沒吃到,喝沒喝到,五十根小黃魚沒了。


    武鬆和魯智深,亢奮的兩麵紅光。


    反觀潘金蓮,心疼的眼角都哆嗦了。


    武植安撫了好久,其才展露笑顏,跟武植一起出了客房,來到早已備好的雅間用餐。


    彼時,經過半年的相處,兼有一路趕來汴京兩個多月的磨合,武鬆和魯智深麵對潘金蓮時也不再那麽拘束。


    而至招唿著坐下,不多時酒菜上桌,看著那滿桌的酒菜依舊酒水茶盞杯具,武鬆和魯智深卻是頗不適應。


    魯智深:“啥玩意,杯子怎麽這麽小,糊弄誰呢?”


    武鬆:“點了這麽多菜,份量怎麽如此少,怎的夠吃,還那麽貴,哥哥,莫不是黑店吧。”


    聞言,潘金蓮‘噗嗤’笑出聲來,莞爾不已。


    武植以手扶額,歎道:“要不你們倆還是上梁山吧,還是哪裏適合你們。還杯子小,菜少,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還想著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呢,直接吃生肉多過癮,滲血的那種更好。”


    “呃……”


    “我……”


    被武植這麽一懟,兄弟倆頓時有些羞,好在已經習慣了,並沒有太當迴事,更沒有去拿小酒杯,直接各自抄起了酒壺,舉壺相邀,“哥哥,兄弟敬你,我們幹了,你隨意。”


    武植愣愣的看著麵前空空如也人的酒杯,氣鼓鼓的抬頭看去,發現兩人已經將酒壺放下了。


    “好酒,果然好酒。”


    “小二,上酒……”


    武植嘴角直咧咧,這一壺半斤酒,你倆這麽一昂頭就沒了?一滴都沒給我這哥哥留?


    這時,小二已經端著一壺酒進了門,武植覺得自己再不鬆口,今晚怕是連一杯酒都喝不到,便即無奈道:“這壺酒給我,另外,再去搬兩壇酒來,嗯,呃,算了,再拿兩個酒碗吧。”


    “酒碗?呃,好嘞,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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